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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风口浪尖处的郑辛,却仿若对一切浑然不知,行事依然如故——失去了梁岳山这个保护伞的抵挡,他原本就有准备面对这种情况。
就这样,又到了年末。
总结会上,章渊发布了普天自六月以来的业绩情况。虽然这段日子以来前行得十分艰难,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的成绩,倒还拿得出手,不至于太过难看。
最后,为了答谢公司上下不离不弃的努力和奋斗,章渊大方地承诺了红包。
在座所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甚至有人还开了几句玩笑。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章总,还有件事,我认为应该借此机会向大家说明一下。”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
郑辛闻声转头,见是李铭,嘴角不易察觉地、带着讽刺意味地勾了勾。
最初见这个人竟然没有趁机攀高枝儿,而是选择留着普天,他还有些意外。略微一想也明白了,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什么事?”章渊语气冷了下来,那些流言蜚语他也有所耳闻,一看现场的情况,就大概猜到李铭要说什么。
见状大多数人都低着头,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也有人沉默着静观其变。
李铭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想来各位都对公司近来的传言有所耳闻。泄密的事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但这些传言已经影响到整个公司的稳定,我想还是有必要做一些调查和处理。”
听了这话,郑辛简直忍不住要笑了,真是贼喊捉贼的典型!难为李铭竟然也生出了这样的胆色,人为财死这话百试不虚。
这么想着,他开口道:“想必李总是指传言说我泄密的事吧。不知李总觉得应该怎么调查,需要请警方介入吗?”
一听警方,李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他很快掩饰掉,笑眯眯对郑辛道:“郑总这话就严重了,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对事不对人嘛!还是大家商量着办,大家商量着办……”
谁都知道这事是章渊心里的一根刺,哪里会跳出来参合,于是纷纷当作没有听见李铭的话。
李铭一看自己孤立无援,心一横道:“不管怎样,公司总不能不闻不问,至少要拿出个态度。”
“是吗?”郑辛不咸不淡地开口:“既然如此,我辞职。”
说罢,他真的站起来,对会议室内众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会议室一干人,包括李铭在内,当场傻了。
到底是谁泄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不过反正事情过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可见所谓的不真相根本没人说得清。
按照李铭原本的意思,是借流言的事对郑辛发难。郑辛分辩越多,漏洞就越多,最后水被搅浑,郑辛身上的泥就洗不净了。
谁知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撂下一句“我辞职”就潇洒走人了,倒显出是他在借机挑事。
再看众人的眼神,那真是对李铭智商赤…裸…裸的鄙视。
“这件事就到这里,谁都不准再提,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章渊沉着脸说,然后追了出去。
****
郑辛原本打算回办公室,但心中莫名的情绪让他烦躁不已,半途掉转方向,直接驱车离开了普天。
刚才他在会议室脱口说出一句辞职,原本是带了几分看戏的情绪,此刻郑辛却真的动了这个念头。
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
“顺心为上……”脑中不期然闪过的这句话,却让郑辛像犯了毒…瘾一般,怎么也摆脱不了。
最后他猛地踩了刹车,将车子随意靠边停在江滨路,然后一脸疲惫地靠向椅背,闭上眼睛。
抽完最后一支烟,郑辛终于下了决心,抽出纸笔,准备写辞呈。
对他来说这样一件惊涛骇浪般的事,一旦决定,也能如此平静地进行,想来仍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落笔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章渊的电话到了。一接通,他就立刻问:“你在哪儿?”
语气中的急迫,隔着电波都清晰可感。
郑辛看看四周,报了个方位。
章渊撂下一句“我马上到”,就匆匆收了线。
郑辛略微迟疑了片刻,还是继续。窝在车子里写东西并不舒服,他写的很慢,但没多久还是写完了。
章渊还没来,郑辛索性下车,靠在江边栏杆上等他。
冬季,江边很冷,风吹得郑辛衣襟翻飞不止,如同他内心一般。
“惊涛骇浪,沉浮未知……”
到底该走向何方,真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
大约十几分钟后,章渊终于来了。
他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和郑辛并肩靠着栏杆,递给他一支烟。
两人沉默而宁静地吸完这支烟,章渊开口问:“为什么?”
郑辛笑了笑:“你也看见了。”
他指的并不是刚才会议室发生的事,事实上那充其量只能算是导火索。在这愈演愈烈的流言背后,矛头都指向郑辛,这当然不是偶然。
既然他继续留下来会给普天带来负面影响,那索性就辞职吧。
这意思章渊明白,他看向郑辛,摇摇头:“这和你承诺的不符。”
应该是我们一起将普天带到顶峰。
沉默一会儿,章渊微皱着眉头道:“为什么会这样……”犹豫一下,他问:“你和梁先生,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还没好T T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
26、为什么是你 。。。
章渊的话一出口,郑辛像被刺到一般猛然抬起头,盯着章渊的眼睛,脸上说不清是什么神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岳山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男孩子的爱好,圈内人多多少少都有耳闻。他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不过把它当作岳老风流韵事,偶尔私下议论几句;更有甚者,为了自己的目的,还主动送上各种各样对男孩子来讨好他。
现在变了天,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毕竟死者为尊,梁岳山本人倒没什么,所有的非议和鄙视,都落在呆在他身边十年的郑辛身上。
这些隐秘,毫不相干的人都能说得有鼻子有眼,章渊又怎会一无所知。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关系才决定离开普天,大可不必,”章渊知道这话题有多敏…感,小心地措辞,一瞬不瞬地看着郑辛。
而郑辛从刚才起就紧绷着身体,如临大敌,许久才再度放松下来。
他转向江面,脸色平静,眼神飘渺地让章渊看不懂:“我幼时家中遭变……多亏梁岳山收留,否则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他将我当做养子和助手,我也敬他如长辈。”
这话虽然不全对,但也算是后几年郑辛与梁岳山关系的写照。
章渊听了,半天不语,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微皱着眉,脸上表情很是复杂。他低声问道:“家中遭变……?”
郑辛当他还有疑问,却也不想解释,只是忽然觉得非常疲倦,于是叹了口气道:“我先回去。”
然后转身离开。
章渊没有追上去,仍旧站在原地,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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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辛回了他原先的公寓。
再次踏进这个地方,竟然生出一种微妙的陌生感。太冷清,太空旷……原来习惯了人的温度后,想再回到从前竟然有些艰难。
人还真是一种容易屈服的动物。
郑辛自嘲地想,顺手摸出烟,抽出一支点燃,却又不想抽,只是夹在手指间,看他一寸一寸燃成灰,积了长长的一段。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郑辛手一抖,烟灰就掉到了地上。他仿佛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不去管电话,身体往前探,将烟按灭,丢在一旁。
郑辛对自己感到无比失望,同时又隐秘地、微微地觉得庆幸。这两种情绪交错着,怎么也理不清,像要将他一分为二才肯罢休一般。
胸口纠结地喘不上气,麻木又空虚,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轮廓,带着笑意的眼睛,温柔的笑容,和他那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想念的心情从未如此强烈,但下一刻,郑辛狠狠掐着自己,用疼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冰箱还有一些酒,是之前留下来的,他统统拿了出来,像渴了许久的人见到清水一样,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
酒精真是好东西,带着如此纠结的心绪,郑辛很快开始恍惚,整个人都发飘,沉浸在一种混沌的茫然里。
什么都不用想,真是太好了。
****
章渊进门,见客厅地上散落着不少空易拉罐,而郑辛坐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