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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找人给您送到家去吧。”
谢之棠平心静气的看著唱念做俱佳的女人,
“不用了,没多少东西我自己搬下车库就好了。”
主任眼里闪过难得的一分真挚,
“这楼里又不止咱们一个所,让别的所的人看见您这麽搬东西,对您不好。”
老谢忽然间有大笑的冲动,不知是不是该过去给她一个拥抱感谢她的体谅──明明是既要挤走自己又要在这过年前的日子榨干自己最後一点无形价值,偏偏被她说的这麽关怀体贴,看来平日小看这个女人真是自己的错。
“…是不是…送到您家不太方便?‘家里人’,看著不好?”
看他半天没说话,主任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谢之棠抬眼看到她眼睛里,掂量著她那个重音背後的意思。主任给了他一个‘我都理解’的笑容,於是他明白了──她指的就是林涛。笑笑,
“没什麽不方便的,我家也没什麽人,就我,和表弟,就你上次见著那个。你找人什麽时候过去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主任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老谢能这麽坦荡,反倒有点儿不知道该怎麽接话,只得尴尬的,
“哦,那孩子还在呢啊,我还以为他来这边儿玩儿一圈儿都走了呢…不过谢律师,您应该也听说了这些日子那些传言。也是这社会实在太乱怎麽著都有人说三道四…”
老谢打个哈哈,
“我都听见了,随他们吧。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再说我相信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不管说什麽还有主任您顶著呢对吧?!得了那我先走了,累了一年也该歇几天了。”
主任豔丽的妆容干巴得似乎要掉下来──她听明白了谢之棠那句‘有你顶著’说的是自己的流言蜚语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偏偏还发作不出,只能僵硬著笑容站起来,
“那谢律师慢走…年前那尾牙会您可一定要来啊。”
时间还早不想回家,不知怎麽的又转悠到了医院,在楼下的停车场,坐在车里忽然想笑,笑自己真是相交满天下,知心无几人,忙忙活活这麽多年,转了一圈真懂自己的原来只是楼上躺著的那个女人──不过再转念一想,安宁他们其实也是能说上话的,只不过,看似豁达的自己其实的确是最不愿交心的。卢疼疼虽然刻薄,但日子真是没几天了。纵然自己对她说什麽也会很快带进棺材里面去。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能毫不掩饰的畅所欲言吧…好像在哪本书里面作者写到过这个,不过脑子太乱一时想不起来了。
卢疼疼果然躺在那里,苍白纤瘦,如果不是仍然犀利的眼神几乎要和单调的墙壁融为一体。谢之棠随意的找把椅子坐下,看著面前的女人
“我被所里踢出来了。”
女人目光微闪,
“离职了?”
“还没,这不离过年还有几天呢吗?还能榨取点儿剩余价值,我也是块儿金字招牌呢…年後吧。”
卢疼疼沈默了下,
“…我所里股权的监督人还没想好…”
老谢摆摆手,
“不用,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这个意思,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卢疼疼安静了,半晌,
“有什麽打算?”
老谢长长的叹口气,
“还真没怎麽想好…自己再开一间,太累;或者回学校教书去吧,咱们班长,不是留校了吗?现在是分院的副院长了,老忽悠我回去教书呢,说我理论扎实又经验丰富的…”
“你想去吗?”卢疼疼打断他,
“没想过呢,不过也不失为一条退路,反正我又不求什麽评职称涨工资,更没那兴趣往上爬去提请修改现有条款──规则让他们定,总能抓住中间的漏洞才是乐趣。”
卢疼疼叹口气,
“说这种话,说明你还是想做出庭律师的啊…”
老谢愣了一下,而後微笑,
“可能吧…要不找个什麽大国企之类的做个法律部负责人也好,日子清闲待遇优厚。”
“你是甘心给人做看家狗的人吗!”
老谢闭上了嘴,很久,
“…不是。”
卢疼疼点点头,
“我也这麽认为。反正也快过年了,在家歇歇好好想想吧…什麽时候跟林涛说?…还是,不打算说?”
老谢搓搓脸,
“肯定得说啊,我原来那办公室要装修,私人物品都打包好了,过几天人送家来他能看见的。”
“你答应让人给你送到家里来?林涛怎麽办?又回避?”
老谢摇摇头,
“这次我不打算这麽干了,反正外面几乎都已经确认我是了,我也没否认。谁爱说说去吧,他们要看,我就让林涛待家里让他们看呗!”
卢疼疼有片刻的失神,轻叹口气,
“你下的这麽快,跟这个有关系吗?”
老谢苦笑,
“你说呢?不过也只是别人找的一个注脚而已,主因还是我不愿意跟他们搅和到一起。”
“但这毕竟是一个大靶子啊,林涛必然不知道吧…要不你就跟他说是单纯的因为要装修的关系,过了年还要搬走。”
老谢抬眼皮瞪她一眼,
“现在我要还这麽说他还能信吗?你是不是都该给他发毕业证书了?!”
卢疼疼微笑,无邪的像受了鼓励的小孩子,
“所以…我劝你还是什麽都说了吧,藏著掖著倒让人胡思乱想,我说过那本来也不是笨孩子呢…难道,你怕他因为这个不要你了?!”
老谢一愣,他还真没往这边儿想过──的确是觉得跟林涛不好开口,不过只是因为不想在他面前形象坍塌的而已。至於林涛会不会因为这个离开他,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份底气不是来自於保险箱里的那些票据存款,而是心底的一份笃定,已然根深蒂固的笃定。撇撇嘴,
“不会的,他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我真跟他说了他指不定得怎麽安慰我呢,我就是不想他瞎著急。”
卢疼疼‘嗯’了一声,
“有个人为你著急有时候也不是坏事,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什麽都不愿意说是不信任他还是不信任你自己。”
老谢想了一下,找不出什麽论点来辩论这个问题,只得也跟著点点头──跟卢疼疼这麽聊了一下心情多少好了些,潇洒的起身,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被子下面露出一角的一次性床单上──他认识那东西,以前跟别人玩儿的疯的时候也买过这个铺在床上──卢疼疼连这个都铺上了,看来是真的连床都下不了了。
卢疼疼顺著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露出来的床单,有些费力的踢著被子想掩盖一下,谢之棠 移开视线,对上她的目光,真心实意的,
“现在觉得,当初答应你保持清醒,是对的。”──这句是真正的赞美,如果那时候强行以尽可能延长生命为前提让她成为依靠鼻饲生存但没有一丝意识的‘植物人’,真的没说话的人了。
卢疼疼看著他,笑了,应该是微笑,只是在连双颊都深陷进去的枯瘦面庞上,那笑容瞧著有些苦。
谢之棠点点头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想起要不要提醒下她不要多说什麽,刚要回头卢疼疼的声音又响起,
“诘夫也快期末考试了,你有时间的话也盯一下,不要丧失了中国孩子考托福的优势。”
老谢点点头,
“我知道了,这个你放心吧。”
主任倒‘真’是个急脾气,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谢律师,明天你在家吗?我找好人了给你送过去方便吗?”
老谢咬著牙大致说了下自己家小区地址,又问了下是谁来──竟然是那个跟林涛见过面的,不知这算是示V还是什麽,事到如今也只能表示无所谓。
开车回去到楼底下看见自家窗户灯已经亮了,不知为什麽却有点儿不想回去的感觉,把车停进车库又上来打车去场子里喝酒──没叫安宁他们,只是想随便找人胡说八道。然後发现自己竟然人缘不错,不是周末的时间看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竟然也有不少人主动过来找他聊天,当然也有凑上来暧昧的,脑子里也闪了下要不要出去开个锺点房,但不知为什麽,还是给回了。酒意微醺的回去,进门看见林涛套著睡衣正窝在沙发上全神贯注的看美剧,嘴里还小声的跟著复述练口语,看他回来了按了‘暂停’放下本子过来,
“没喝多吧?喝水吗?”
说著帮忙把他大衣脱下来挂好,才回身就被一把抱住,
“怎麽了?”
老谢闭著眼睛把头埋在他颈窝,嗅著他沐浴留下的淡淡香气,借酒装疯,
“好像味道变了,你是谁啊?怎麽在我家?”
林涛又好气又好乐,轻轻推搡著醉鬼,
“沐浴露用完了我新买了一瓶!我是谁?我是你男人林涛!”
老谢抱著不撒手,保持著那姿势噗哧噗哧的笑,手往下摸扒拉他裤子,
“我觉得不是我男人,让我干一炮,要不我不信…”
林涛手忙脚乱的提裤子,
“真喝多了吧你,赶紧睡觉去吧…”边挣扎边自己也乐。
老谢兴头上来了,干脆微蹲一用劲锢住林涛大腿把他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