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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正夏揶揄:“你当然怕了,你也快变成奇怪的甲虫了!”
“啊呜呜呜……”琼达悲从中来,哭:“大哥,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啊?”
韩贝头疼:“他是个大骗子,别听他的!”
有了小红蛇,甲虫四散避让,一路畅通无阻,邱正夏举了一会小蛇,对韩贝说:“贝贝,我手酸,来托着我的胳膊。”
刘懒知道大伙全仰仗邱正夏手中那条小红蛇,便忍气吞声地替韩贝扛彭鲲,边走边嘀咕:“我舅舅不知道去哪了……”
韩贝轻松许多,问:“你怎么跟他走散了?”
“不知道啊,我们走着走着,墓道神奇地翻了个筋斗,转得我脑壳疼,停下来后,他和柳真就不见了……”
“是你这蠢材碰到了什么机关吧?”前方出现好几条岔道,邱正夏扬扬下巴,“小喇嘛,手电别对着地面,往前面照,每条岔道都照给我看看。”
“关我什么事!是他们俩敲敲打打的……”刘懒嘟囔着说了一半,骤然卡壳,见了鬼般变了神色。手电光在那几个岔道上潦草地划过,随后,光束抖了抖,缓缓往回移,最后定格在一条向下的斜坡上,琼达显然也吓得拿不稳手电,光束抖得厉害,平添了几分恐怖。
斜坡那端趴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高达一米,融在阴影中一动不动,光束照在它背上那成千上万渗人的圆凸起,无数虫丝在粘稠的白乳液中翻搅扭动,令人作呕——那是一只放大几百倍的巨型甲虫,三角形的头部构造比电影上的异形特写还凶残。
“它活着吗?”黄邓痛苦地问。
像是回答他,巨型甲虫立了起来,露出布满尖利毛针的几条腿,一对前肢呈镰刀般锋利,杀伤力非同小可。几个人不约而同往后退,连邱正夏都被唬住了,
“有小红蛇,它不会靠近的!”韩贝说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托着邱正夏的胳膊往前方搡,自己躲在他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巨型甲虫的动静。
邱正夏鬼哭狼嚎:“贝贝!呀灭跌啊!”
巨型甲虫原本行动迟缓,听他们这一惊一诧地叫唤,受惊似的往后退了退,同时蜷腿缩了缩。
韩贝松了一口气,“你看!它怕小红蛇……”
一口气尚未吐到底,也没看清那巨型甲虫是怎么行动,一退一缩后猛一跃,刹那间窜近两米!
“哎呦!我的妈!正夏你顶着!”韩少爷丢下小情人溜得比兔子还快,其余几个人也不见得有多胆大,吓得差点撒手人寰,骂骂咧咧地随便选了条看似平坦的路,仓皇逃命,琼达手电都摔了。
邱正夏“刷刷”地逃到前面去了,破口大骂:“韩贝贝,你他妈的到底爱不爱我?听到我心碎的声音了吗?”
刘懒比韩大少爷还更不是东西,一遇到危险就撇下彭鲲只顾自己逃命,黄邓立即让虎背熊腰的彭鲲压垮,寸步难行,无力又无奈地喊:“喂喂!帮我一把啊!”
刘懒是不能指望的了,韩贝硬着头皮跑回来拖彭鲲,回头偷瞥一眼,“它没追来!你们别紧张!”
邱正夏喊住琼达:“喂!小喇嘛!快把手电捡回来!”
“手电不要了啊!”琼达呜呜。
邱正夏严厉道:“必须要!我们的手电本来就不够用了!快去捡!”
“我不敢!”
“别怕!你看,它后退了!你怕它,它更怕你!”
“哦?是吗?呜呜呜……”可怜的琼达半俯下身,试试探探地伸手去捞手电。
巨型甲虫的前喙蠕动着张缩,发出“咔咔”的响声。韩贝心下一沉,大喊:“琼达别捡!它后退是为了助跑!”
说话间,巨型甲虫迎面扑到半空中,转眼跃到了琼达上方,镰刀型的前肢至上而下砍了过来!琼达抱头惨叫:“啊啊啊啊——”
“天灵灵地灵灵比芭比芭啵!”邱正夏也是方寸大乱,语无伦次地不知该作何反应,抬起榴弹发射器来不及了,手头只有条小红蛇,扬手便丢了出去!
两只奇异生物在半空中撞在一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向两边弹开落在地上,保持了三、四米的距离对峙僵持着,小红蛇小范围地划着圆圈,翘起一小截尾巴,瞪着巨型甲虫“嘶嘶”怪叫。
琼达抱着手电爬到韩贝腿边,韩贝摸摸他的脑袋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琼达悲愤控诉邱正夏:“你这个骗子!”
邱正夏露出无赖无耻的嘴脸,“我是我是,怎样?”
“别废话了!快走!”黄邓惊出一身汗。
几个人追上刘懒,那不仗义的货跑出了二、三十米远,蹲在阴暗的拐角处,人高马大地抱着膝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韩贝又好气又好笑,踹踹他,“哭什么?吓得尿裤子了?”
刘懒摇摇头,用双手捂着脸,嚎啕着喊:“舅舅……舅舅!那东西是我舅舅!”
“啊?”几个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异口同声:“哪个东西?”
“那只虫!”
几个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刘懒“呼”地站起来,激动地指手画脚:“那只大虫是我舅舅变的!我看到它,它的一条爪子上挂着一只金钩!”
黄邓与琼达陡然脸色煞白,眼神也呆滞起来。韩贝和邱正夏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挪了挪,离他们远点,邱正夏还嘴贱地嗫嚅:“都说了被感染会变虫,你们偏不信……”
“是我舅舅手指上的那只金钩……”刘懒的声音小下去,“我不会认错的。”
琼达率先从痴呆中清醒过来,撕心裂肺地哭:“我不要变虫!啊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无脸
这古墓里稀里古怪的事儿太多,不少盗墓者都进入墓中了,不知道有没有对古墓造成什么毁损,队长和猞猁又没联系上,韩贝担忧不已,耳边琼达与刘懒哇哇哭个不停,他更是心慌意乱,且走且不耐烦道:“别哭了,先离开这墓再说!”
“谁?”黄邓突然怒喝。
岔道太多,韩贝环顾一圈,什么也没看到,“你乱叫什么?”
黄邓的眼睛死死盯住一个方向,“它刚才跑过去了,是那种拖我下水的东西,我闻到了它身上潮湿的腥味……”
“露首鬼么?”邱正夏举起榴弹发射器,“飞毛腿导弹准备。”
韩贝责备道:“别闹!不许在墓里用这个,轰塌了墓想活埋本少爷吗?”
几个人像一伙小老鼠,东钻西钻,完全没有头绪。邱正夏饿了,肚子咕噜噜乱叫,自言自语:“红蛇和甲虫大战,应该决出胜负了,总有一个死一个伤,我们回去捡它们的尸体烤烤吃掉算了!”
毫无意外地,他收获了几对白眼。刘懒唾骂道:“狗畜生!你想吃我舅舅吗?哎呦我被什么绊到了……”
话音未落,“嘎吱嘎吱”的转轴声打破了墓道中的静谧,紧接着,响起一连串“突突突突”的破空声,邱正夏惊呼:“小心!是连环弩!”
“往后退!找遮蔽物!”韩贝大惊失色,古墓中的连环弩杀伤面积大,攻击范围几乎无死角,据传箭头沾染了古剧毒,无药可解!
几个人一窝蜂扎进一处拐角躲避,等了许久,预料中的箭雨没有射来,只听到“叮叮咚咚”的声音零星地响起。
邱正夏面色凝重,拍拍韩贝的肩膀,“你们等着别动,我去解决!”
韩贝哪会让他去冒险?不由分说攥住他,“你别给我乱跑!”
“贝贝!你知道吗?只有我去扫清前方的障碍,你们才能往前走!”邱正夏大义凌然地说完,抽出手,猫着腰,扶着夜视镜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
“正夏!”韩贝心急火燎地嘶吼:“傻瓜!别去!危险……”
又是一阵“突突突突”声,伴随着邱正夏远去的脚步,破空声混杂着不明所以的“叮咚”声,此起彼伏,响个没停。
黄邓疑惑道:“如果真是连环弩,邱正夏已经被射成筛子了吧?”
“别胡说!我去看看!”韩贝等不住了,焦急地担忧着邱正夏的安危,也顾不得形象好不好看,从邱正夏的包里搜出那砖头状的组装Ipad,挡在头顶,匍匐前进着爬出遮蔽物——抬头,看到石壁顶上露出一排布满绿锈的青铜机关,依稀能认出是几张兽脸;低头,看到邱正夏蹲在地上一蹦一蹦地捡着什么。
韩贝静静地站了起来,“……”
邱正夏捡着捡着,似乎很欢快,遇到凸起的地砖,踩一踩,青铜兽脸张张合合,嘴里“突突”地吐出几枚锈了的箭头。历经千年的青铜机弩生锈迟钝,勉强还能启动,但藏在里面的竹箭箭杆也腐烂掉了,只剩下青铜箭头,丁点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