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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遇上了,那就这样吧。就好比付马林看到他出现的这一刻,相类的平静。
那么离奇的重逢都有了,这一次真的不算什么。
石磊看着付马林,一瞬不瞬地,说不上热切,但也绝不含糊。
丁奇没留意,还是滔滔不绝地说着品种建议和摆放需求。
这边乔治桑就提醒了一句。“诶,他好像在看你——”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发现完全没有必要。付马林一样盯着那个人看,嘴角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此时人群里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人急匆匆地推门而入,气势汹汹地大步闯进一个包间。走得很急,石磊的肩膀还被撞了一下。
他没在意,仍是看着付马林,而后者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苍白。
发生了什么事?
Wind flower 算是个Lounge Bar,有音乐,但很轻柔,那人闯得急,包间门又没关紧,所以能清楚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
“你在干什么?”气势汹汹的男声。
“你怎么来了?”这一个口气诧异柔和,淡淡悦耳。
“哼。”
“我跟孟旭讨论点事,一会就回去了。”
“你们不是同事么,天天见面,有什么话不能在单位说,非跑这里来?”
“……”
“是我叫欢喜来的,这里环境不错。”第三个男声响起,听着很是沉稳。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那一个完全不理这人,语调很执拗。
“不是中午就告诉你快没电了。”声音柔和的男人很无奈地笑,“你总是这么蝎蝎螫螫的。”
“算了,下次再聊吧。”那沉稳的男声也有些无奈。
然后门就关上了。
石磊听了几句就没在意,来了几次他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虽说是三个男人,但大概不外是情侣吃醋之类小插曲。叫他诧异的是付马林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古怪,转开视线后一口喝干了面前的酒,低头匆匆出了酒吧。
这人虽然一贯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却极少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有那么一刻,石磊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他琉璃般的眼眸瞬间零丁破碎。
石磊又跟丁奇说了几句,才跟着出去,然后在隔壁的小巷子里,找到正在抽烟的付马林。
迤逦的背影漫着白雾,莫名的凄清,居然心里就抽了一下。
听到他的脚步声,付马林回过头,笑着说你来了。
石磊问,怎么突然出来了?
付马林伸一个手掌背蹭蹭挺秀的鼻侧,说里面有点闷。
石磊不说话,两手插在裤兜里看他。
然后付马林掐了烟说,走吧,再找个地方喝酒去。
两人顺着街走了几个路口,在一个卖肉串的摊子停下来。
要了几瓶本地土炮,几十个串,就这么坐在路灯下马路牙子上吃起来。
付马林吃了几串就开始笑,笑得有些恶意,说你知道有人曝光这些肉串根本不是羊肉做的,而是用流浪死猫肉混充的。
石磊面无表情地继续战斗。是么,有也是特例吧,哪儿来那么多猫肉呢?
付马林笑得更厉害,点头说有道理。
一瓶啤酒下肚后,他又说你走了以后赤霞猪可惦记你,天天跟我唠叨你,真是烦人。
石磊皱眉。赤霞珠?谁啊?
付马林撇嘴。还有谁,皮埃尔啊。他那么胖,肉又多,还整天红扑扑的。
石磊嘴抽,知道不厚道,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怜的皮埃尔。
付马林又说了几个笑话。他本不是个爱说笑的人,估计把今年的配额都用尽了。
石磊默默听着,渐渐就笑不出来,只是盯着他看,看他妩媚的上挑的眼角晕出红色来,昏黄的路灯下,有种别样的艳。不知怎么就觉得胸口阵阵发紧。
最后终于伸手拿过他喝了一半的酒瓶。
付马林一愣。你干什么?
石磊问,那个人是谁?
付马林的表情动作都停滞了。好一会才回了句,谁是谁?
石磊说,叫你这么难过的人。
付马林顺手抄起脚边的空瓶,往地上一砸。“我擦!”
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石磊没追上去,看着他的背影,想上一次自己多管闲事,好像也是他。
为什么事一关他,就不再是闲事。果然这个人跟他一样,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这么晚了没有公车,石磊决定先走几步消化一下。
城市的街总是大同小异,街道左右的建筑也一样面目模糊。
不过因为灯光的缘故,看着比白天漂亮,马路面上甚至有如洗的感觉。
同样的路不同的人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同样的路同一个人也可能走过很多遍,然而春去秋来,就像歌里唱的,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人们走过这些雷同的街,仿佛走过了自己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光。
而每一处又都有新的不可逾越的烦恼。
今天的羊可能很有艺术细胞。石磊讪笑着,打车回了家。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花园式小区,小高层,房子却不小,有三室两厅,回来的时候苏三给的钥匙。房产证上写的是成国权的名字,苏三推着他去办了过户。
石磊也没谦让,人首先得有一个落脚的窝。再说他也无意撇清自己跟成国权的关系。
一出电梯却看见斜对屋门口站着一个人,正丁零当啷拿着串钥匙瞎捅着门孔。
好奇多瞄了一眼,这一瞄就笑了,走过去说:“门开不了?我来。”
那人抬起头看他一会,也笑了。“喝多了点,找不准孔。”
石磊随便抽了张卡,帮他开了门,也没指出他拿的根本是串车钥匙。“好了。”
“谢谢,真巧,没想到你是我邻居。”即使喝醉了,这人还是很礼貌。
石磊点头。“有空来坐坐,进去休息吧。”转身去开自家的门。
那人倚着门,继续问:“这是你的房子?之前我朋友租过。”见石磊没回答,就笑眯眯关了门。
留下一团浓厚的酒气。
石磊听到了,扯扯嘴角,去洗澡了。
没想到是邻居。
这人叫白福宁,接宴席时认识的。是个律师,长得不错,脾气爽快,对红酒的鉴赏水平也不低,两人打了几次交道后,都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一周后石磊接到白福宁的电话,说马上有个朋友过30岁生日,顺带订婚,要帮着安排办个席,叫他给设计酒单,地点是城里的花园饭店。
石磊问了来宾组成,还有当晚的菜式,最后定了奔富407作为主打酒。这只澳洲牌子目前在A城很吃香,可能是味道比较中庸,所以更容易受落吧。407的价格不高不低,既不失体面,又相对低调。另外还找了几只不错的香槟助兴。
当天石磊赶到酒店的时候,离开宴尚有一小时。酒席选在石榴厅,不大,最多也就容纳十桌,不过装饰得很不错,只是相对订婚来说显得朴素了些,然后中间表演台后方悬挂的条幅也很特别,不是常见的XX与XX天作之合,倒有句半文不白的话:
莫道不销魂,难得欢喜。
石磊安排完酒,就去了WC。洗手的时候发现洗手台边上站了两个男人。
穿的都很正式,三件头的西装。两人长得都不错,个子高的那个有两道罕见的浓眉,很是精神,矮一点那个肤白神秀,嘴边有两个酒窝。
石磊一边洗手,一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倒不是为他们的打扮样貌,而是因为看到那个高个子男人居然捧着矮的那个亲了一口,说老婆你今天看上去挺帅的,勉强配得上我了。
然后矮的那个有些好笑又不好意思地想把他推开。公众场所,别耍流氓啊。
这时候高的那个就对着镜子瞪了石磊一眼。
石磊低下头,也不擦手就出去了。拐弯的时候听到那高个说,什么耍流氓,三十而立你不懂?
暗想幸亏自己走得早。原来这城里同志这么多,不光是GAY吧里才能见到。
因为被这个问题困扰,所以他没留意其实这两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石磊更没想到的是,他回到石榴厅就又看见了一对。
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