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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山优和狱门庭启太吗？”
“是我们。你是——”
逆着阳光，看不清那个男生的长相，但启太很快就明白：“御合院武？”
“是我。”
小武走过来，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像是刚去超市大采购一样，额头上满是汗水也没有擦，比两年前要高出不少，五官长得开了，皮肤白皙，眉清目秀，比之国中时期清秀不少。
启太想起那年在轻田泽与小武和安吉家兄妹度过的时光，露出微笑。
优伸手按着帽子，有气无力：“冰镇西瓜…”
“优！一见面就提条件什么的，太没有礼貌了！”
“没问题！难得你们还记得！”小武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欢迎随时来我家神社玩！”
“当然！还有安吉兄妹！”
“他们…”小武的眼睛灰暗了一瞬，又打起精神，“嗯，到时候再说吧——车来了。”
三人一起坐上巴士。
………
时隔数年，再次回想起那个夏天，启太才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短短两年，轻田泽发生了不少事。
御合院家的爷爷已经因病去世，现在只有小武与两个远房亲戚住在神社。
镇上唯一的高中因为六月的一场意外而发生爆炸，有学生受伤甚至死亡，学校被迫关闭，全部学生被转移到隔壁的六吕镇读书。而安吉家的兄妹，就是那场意外的受害者。
启太与优站在墓碑前，放下一束鲜花，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小武最先开口：“走吧。”
启太点点头，优跟在两人后面，回到神社。
神社里热闹极了。
小武的远房亲戚之一草津月见与能年小夜子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两人对于面瘫神功方面有着志同道合的见解。
另一个活泼的少女红子则与小惠和亚美成了朋友，三人凑在一起研究杂志上的各种衣服美食，其乐融融。
为大家准备茶点的诚司则被小武家的小猫草津看上，围着他团团转——就像吉助那时的表现一样。
看来，诚司对猫来说，就像是大块的移动木天蓼。
被这种热闹的氛围所打动，启太与优的心情也开朗起来，四个男生从水井里取出冰好的西瓜，众人在小武家玩了一整天。
次日，启太刚起床就被打发去做事。
这次回家，并不是单纯过来玩的。美和子阿姨的嫂子因为春天的一场事故不能做活，因此今年的祭礼要启太与优来帮忙。
不过，来帮忙的不只有启太和优。
亚美小心翼翼将彼岸花扎成一束，装饰在木筏之上，能年挥毫泼墨，在诚司用木头削好的人形木俑上描绘精致五官。
小惠心灵手巧，将五彩绸缎裁剪成大小得当的布料，缝制成福袋与木偶的衣服。
这些，都是轻田泽庆祝盂兰盆节时要用到的祭礼。
庙会当晚，启太他们换上各自的浴衣一起去看烟花。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也不会再发生诸如为了追赶猫咪而走失的事情。同样的，似乎少了些乐趣。
果然长大的代价就是会丢掉一些曾经视为最开心的回忆。启太吃着巧克力香蕉，觉得那味道也与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没有以前好吃。”优直接发出这种感慨，启太听着，露出微笑：这个家伙倒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看到启太看着自己笑，优后退一步：“干…干什么…”
“没。”启太继续吃香蕉，“明天就要回去了吧。”
“嗯。想要继续留在这里是不行的。”优会错意，“车票已经买好了。”
“不是这个。”启太将竹签扔进垃圾桶，靠着河堤躺下，望着满天银星，微微眯起双眼，很惬意，“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啊。”
优在他旁边坐下来，瞥一眼启太：“你是老头子吗？”
“只是偶尔这么感慨而已。”启太转过头，看着优，“咱们已经认识五年多了。不觉得很快吗？”
优点头，没回话。
启太继续看着星河：“遇见你之前，我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优挑眉：怎么可能！
“说的是真话。不喜欢和那些人相处，觉得麻烦——虽说现在回头看看，你才是最麻烦的一个啊。”
优拉长脸：“我又没有求着你照顾我。”
“哈，说的也是。是我自己，为了接近美和子阿姨所以想方设法接近你们家的。”
“现在想想，你还真是个腹黑变·态。”
“喂。”
“可也没什么。”优也躺下来，“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们家会怎样——这样的念头，不是第一次想到。总结下来就是，有你这么个朋友还是挺好的。”
启太笑了，翻身坐起来：“那么，作为朋友兼哥哥，一起来讨论你的大事吧！”
“啊？”谁说你是哥哥了啊！不要给自己戴高帽子！
“就是小惠啊小惠！”启太满脸笑容，“你绝对喜欢她吧！”
优眨眨眼。
启太继续说：“主动邀请她来家里玩，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还有那次约会，我在摩天轮里都看到了，你一脸嫉妒的模样！是想和小惠一起吧！先说好，我对她没有任何意思，你尽管放心去追她吧！”
“谁要追她！”
优一下子站起来，启太整个愣住。
优扶额：“你这个迟钝的家伙…算了！”
优转身就走，启太还没有回过神：怎么？难道不是喜欢小惠吗？难道我猜错了？可是，根据那些表现来看…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
………
从轻田泽回家，一个巨大的惊喜在等着两人。
美和子阿姨正在忙着打扫，青山和夫和龙凤胎在客厅里玩耍，一对傻瓜哥哥站在一边，傻笑。
“妈，你们怎么来了。”
“阿姨，你是真人吧。不是做梦吧。”
优和启太背着行李，杵在玄关，美和子阿姨上前搂住两人：“再怎么说也还是很想你们两个，于是和老板一起过来了。”
“上个月买了一辆新车，就直接开车过来的。”和夫跪在地上，弟弟凛骑在他后背上，神气极了，姐姐铃则安安静静坐在窗边观察一盆仙人掌。
启太立刻放下行李，去厨房帮忙，优看了看略显局促的小屋子，提议：“我们，去外面吃吧。”
亚美家的餐馆。
听说青山一家都来，亚美也赶了过来。
“是亚美吧。几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呢！”美和子阿姨握着亚美的手，笑眯眯的，“你和小优、启太从小学就是朋友吧，他们两个受你照顾了。”
亚美与美和子阿姨客套着，优和启太一人负责一个小婴儿，和夫忙着摆放餐具，幸福融洽的一大家子引来不少人的注视。
晚上，因为实在没有住的地方，青山夫妇又开车回家，启太心情颇好，在厨房一边哼着歌一边准备第二天的便当，优抱着吉助躺在地上看电视，外头忽然电闪雷鸣。
之后，是短暂的黑暗。
灯闪了一下，很快电力恢复，外头下起大雨。
优有种不好的预感：“启太，妈妈他们——”
“已经在打电话了！”
第22章 如果喜欢会让人痛苦
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垮了山路，有近十辆车被掩埋。所幸事故发生时青山夫妇已经到家。
虚惊一场的优和启太放下电话之后都松了一口气，彼此看了一眼，笑了：“还真是…幸亏他们走得早。”
“阿姨和叔叔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遇上这种意外。”启太又打开电视，重新确认灾情。
狂风暴雨肆虐了一整晚，吉助蜷缩在优的怀里一动不敢动。启太好几次被风声惊醒，跑去阳台上查看：路边有树被风连根拔起，压在车上。
“看样子会造成很多不便啊。”
启太感叹着。
到清晨，风小了，但雨还在下个不停。天空灰蒙蒙的，让人心情也跟着阴郁了起来。
到中午，尽管不愿意，但启太还是要去附近超市购买食材，优原本抱着吉助看电视，被启太当做苦力硬是叫了一起去。
“虽然下雨但还是很热。”
启太有气无力，优只是点头，不回答。汗液与雨水混合在一起，黏在衣服上，让优十分不适。他吸了吸鼻子，想着赶快回去洗个澡。
“听说了吗，能年今天去找我哥哥了。”启太再次寻找新的话题，“她还真是执着呢。换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