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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同性恋。”李泽溪喘息的间隙说出这么一句,肯定的语气。
仿佛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冰水,霎时兜头兜脸地浇下来,从里到外透心凉。宋少轩觉得自己似乎还打了一个寒颤。他停下了动作,身下的人正带着恶作剧般报复的笑容看着自己。
李泽溪推开他,缓慢地、仔细地将被解开的扣子一一扣好:“你怕什么。”
宋少轩坐起身,闭了闭眼,两手使劲搓了搓脸,“不要说出去。”
李泽溪已经整理好衣服,正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你在害怕?”
“是的,”宋少轩很大方地承认,略微带了点怒气,“你说的没错,我是同性恋,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
“……不想让家人伤心。”
“你打算瞒一辈子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隐瞒一辈子。”
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个男人?这个人是小区里的骄傲,是家长教育孩子的榜样,是个看上去无可挑剔的优秀男人。他曾经想过很多这个人可能有的缺点,却都在满心的喜欢中一笑了之,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懦弱的,这个不像缺点的缺点,让他忍不住想发笑。
他俯□凑近这个一瞬间茫然不知所措的男人,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唇又轻轻触上他的,边轻吻边说:“有什么好怕的,我也是。”
“啊?”宋少轩本能地“啊”了一声,却并没有太大惊讶,其实他潜意识里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得到确认罢了。
与此同时,他心里又有什么东西轻轻落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庞,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股不知从来里来的勇气,心底升腾起莫名的喜悦……
直到多年以后,宋少轩也不明白自己那一刻的喜悦究竟包含着什么,那喜悦意义不明,内容复杂。只是从李泽溪嘴里听到那句“我也是”的那刻,他突然觉得不再孤单,有了一种归属感,甚至是……暂时的心安。
这种感觉是从常林与陈绯身上无法体会到的,他和李泽溪都不能与他们相比,因为环境不允许。他们两个有着相类似的牵绊以及无奈,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母亲失望的表情突兀地出现在脑海,宋少轩蓦地睁开眼,条件反射般地抓住李泽溪的头发把他拉开,稍稍平复喘息,有些难以忍耐地说:“……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头发被扯得有些痛,不知什么时候两腿跪在了床上,跨坐在宋少轩的双腿上,他的双臂甚至还攀着他的双肩。
他嘲讽地笑着,轻轻拉下扯着自己头发的手,身体慢慢向前倾:“你不觉得这话说得太晚了么?”
宋少轩本能地身体后仰一下,与他保持距离,李泽溪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很快地倾身而下,双手牢牢地扣住宋少轩的双肩,看着他忧虑而又慌乱的眼神,李泽溪再次狠狠地咬上他的双唇……
男人本来就是对□意志薄弱的动物,宋少轩仅存的理智在李泽溪的恶意撩拨下很快荡然无存。
这样的李泽溪让他觉得陌生又刺激,算了,哪个男人不是善于伪装的呢?
他这样想着,旋即环上李泽溪的腰身,收紧双臂,一个用力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大衣的纽扣再次被解开,隔着厚厚的衣服,李泽溪感觉到了身上人明显的身体变化,眼神黯了一下,伸出手向他敏感的地方探去。
“唔!”宋少轩狼狈地抬起头,敏感的地方被人牢牢掌控着,身体有些发软,“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么?”李泽溪伏在他耳边道,“来吧,你爸妈和我爸妈都在楼下,我们这样做,不更刺激么。”
一句话让手中的坚硬变得软化,李泽溪嗤笑:“一提你爸妈就变这样,……你会不会变成阳痿?”
宋少轩躺在床上喘息着,满眼都是痛苦与挣扎:“……我真不该……”
“不该什么?”
“……呵,我就是个怪物,……我是混蛋。”宋少轩绝望地笑着,又是一声惊喘。
李泽溪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从他身上爬起来,重新整理好衣服,“没错,你就是个混蛋。”
直到甩门声响起,宋少轩才收起笑容,瘫在床上不想动。
冬日天短夜长,房间里已陷入一片黑暗。
14
14、第十四章 。。。
过完年后没几天宋少轩就回上海了,今年的年假其实可以让他在家里多待几天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按照往年的时间早早走了。
因为宋母对上次相亲的事抱有很大的热情与希望,都是一个小区里的,那个叫小婵的女孩子无论从家世还是自身条件,都是宋母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
尽管那次相亲宋少轩表现得不冷不热,但对方家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也算是看着宋少轩长大的,这么多年的“小区教育榜样”也不是白当的,做家长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像宋少轩一样让家庭骄傲,所以对宋少轩一直以来的好印象自然而然地掩盖了那次相亲的态度,江小婵的父亲直接认为宋少轩这个孩子稳重、可靠、不浮夸。
这可真是要命的误会。
现在更让宋少轩头疼的是,江小婵自打研究生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可心的工作,眼下江家对宋少轩印象如此之好,都有意让那江小婵来上海,以后也有利于两个人感情发展,以避免分隔两地的不方便。
这在外人看来的确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好事,可对宋少轩来说,这是糟糕透顶的情况。且不说他的那些个自身问题还理不清,单是李泽溪这边的态度就让他从年前李泽云结婚那天开始闹心到回到上海。
他前前后后想了又想,觉得自己没办法像大多数人一样有着普通的感情生活,但是他又没办法面对来自家中的无形压力,出柜大概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它带来的后果大多是众叛亲离、家宅不宁,惹得大家都痛苦。他本人也不是那种拖一天是一天地心怀侥幸的主,这事越早解决越好,最起码早死早超生,所以这事成了他眼前最大的难题。
再说说李泽溪,宋少轩虽然蛮中意他,但是这事不妥当,先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就拿他以前对他做过的那件事来讲,他们都不适合再纠缠在一起。
之前在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宋少轩的作为已经属于侵犯人权,更何况李泽溪又不是女人非要求负责任,李泽溪是个男人,他必定有属于男人的尊严。
虽然之后李泽溪承认自己也是GAY,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又惊又喜。
喜悦是莫名其妙的,惊的是对李泽溪之前所犯下的错误已经属于一笔糊涂账,他们这种人,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而他们两个显然不适合保持长期的关系。
所以他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又有些难过,但是一想到李家与宋家的关系,还有自己与李泽云的关系,就一个头两个大,无论如何面子上都是过不去的,如果李泽溪是个女孩儿,这事曝光也顶多是最后管李泽云那家伙喊一声大舅哥,但李泽溪偏偏是个男孩子,这事一旦被两家知道,还不得地震?这应该比他自己默默地向家里出柜还要刺激,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小区里抬头做人?
前思后想之后,他觉得自己即便以后要终身不娶孤独终老,也不能找李泽溪。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宋少轩并没有释然,反而心里更混乱了。他心想我该不会是神经了吧?利弊都显而易见了,怎么还这么不理智?越活越回去了?
于是反复思忖,又百思不得其解,他对感情一向不甚在意,因为长时间处在空窗期,再加上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性向问题,对于一直没有遇到真正动心的女孩子这种问题,他一概归结为自己骨子里大概是个专情又传统的男人……
只是这专情又传统的男人的所作所为……似乎没有一套行为准则规范,他迷茫了。
这种迷茫并没有持续太久。
年后公司要整顿,各个部门的经理一扫先前散漫的态度,打起十二分精神按时到公司报道,处理一些积压业务以及例行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