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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声响起,大门关闭,希望远去。
我跪在暗门前,泪水顺着鼻尖落到地板上,曙光就这样消失在将来漫长的黑暗中,去而不复返。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杀死赵谨行的欲望。
等我跪到神经麻木,暗门终于开启,光线刺眼,一缕一缕,都在叫嚣‘杀了他!杀了他!残忍的魔鬼!该死的凶手!扭曲的变态!杀了他!杀了他!’
我想我会后悔,如果后悔,那我跟他去地狱便是了。
我将来人撞下楼梯,直到他硬挺挺躺倒在地,光线将他的扭曲的身体完整地呈现在我眼前,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可笑而不可原谅的错误。
血从他的后脑流出来,在地板上将那具还未闭眼的尸体包围。血泊猩红,他面色苍白,黑洞洞的瞳仁中还留着生前最后一丝恐惧。
我想嘶吼,但我无法嘶吼。我涨红了脸,泪水浸了满面,却无法弥补这可笑的错误。
赵谨行在楼下听见巨响,慌忙冲上楼,只见走躺在血泊中的夏晓成,和疯狂地用额头撞击阁楼地板的我。
咚咚咚、咚咚咚。。。。。。我只看到满眼的红,只感到钻心的痛,而伴随着这种痛苦的是解脱,再也不会恨,再也不会爱,再也不会愧疚,再也不会心存希望。赵谨行,不过是漫长睡眠中的南柯一梦,再无可挂念。
他绝望的眼神和无措的拥抱不过是虚假的谎言,他所有的爱,都给丁寻,而只有愚蠢如我一样,才会因他的体温痛哭流涕,贪恋他的言辞,回应他的亲吻。
失去意识之前,我仿佛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我想起小时候和丁寻一起在海边堆沙堡,他穿着蓝色的开裆裤。
我想起母亲因我害弟弟撞破头而罚我跪了一天的地板,但看见我紫青的膝盖时又抱着我抽泣,直道‘对不起’。
我想起父亲坐在沙发前扶额,他的头发已经斑白,他看着我填下的高考志愿,叫我‘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我想起丁寻老是抢我的玩具,用我的旧书时还老是叫我把所有的课后题答案留下,想起他收下我送他的生日礼物时,那样的不情愿,他就是不信那块表是我的幸运物,还问我‘你的幸运物干嘛送给我’。
我想起赵谨行,他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我却最不舍得就这样将那些东西抛弃。
但愿父母能忘记我,我罪孽深重,只有死亡才能吞灭所有嫉妒、愤怒、恐惧和爱意,所以但愿他们再也不要把我记起,以免他们心中充斥羞耻。
但愿赵谨行也别记得我,我不想一直被当做一个替身,不想再被当作丁寻。
但愿丁寻也别在那头等我,我嫉妒他,不想再见他,更无颜见他。
我想孤独地走完这条路,不需要目送,不需要悼词,让我自我忏悔这些污秽,或是让我就此走入下一个轮回,不再管这些解不开的心结。
赵谨行颤抖着,紧拥着我,拂去我脸上的血迹,泪水将血迹冲淡,而我宁愿他再也别目睹这副容颜。
“别走啊小越,别走,我求你了,”他恸哭,呢喃着,我仿佛能听见,却又不可闻,“我爱你,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求你。。。。。。”
赵谨行,你求的不是我,是一个叫‘丁寻’的,无论如何都不会从你的世界里死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就是完了,明天还有最后一个尾声。 看完尾声,如果觉得故事还没完要求继续写可以在评论里留言,喜剧悲剧随便挑。
☆、尾声 天堂
叮——
微波炉响了。
赵谨行将煎鸡蛋装盘,放两片土司配在鸡蛋旁,涂上丁越最喜欢的果酱,最后点缀两颗小西红柿,一片薄荷放在小西红柿旁,一片薄荷放在玻璃杯中的酸奶上。
早餐两份,放在餐桌两边,阳光从窗框中照进来,春天的风恰好暖软,窗外的桃花有了小花苞,粉嫩的,小巧的,缀在枝头。
赵谨行到温室里剪了两枝玫瑰,刚绽开些许,还未怒放,黑色的花瓣紧紧包裹在一起,神秘而性感。他将两枝玫瑰插进玻璃花瓶里,精致的花瓶将直愣愣的阳光变得无比绮丽。
沉稳的脚步声停下,二楼卧室的房门悄声开启,赵谨行轻声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俯身拥抱蜷缩在被窝里的人。
被窝里发出一阵轻笑。
“你醒了?”他掀开丁越捂在头顶的被子,丁越憋红了脸,还不肯睁开眼睛,哼哼地傻笑。
“骗我?嗯?”赵谨行把手伸进被窝,凉得丁越一个激灵。
丁越闷哼一声,想挣脱他的钳制,尖声狡辩道:“唔,我没有,刚醒!笨蛋!”
“骗子。”赵谨行轻刮他鼻尖,一手搂过丁越腰间,“我要惩罚你。”
“唔不!唔!”
赵谨行啃咬丁越鼻尖,用嘴封住他的双唇,温柔地吮吸。他欺上丁越,手在他腰间游移,后又揉捏他的胸膛。丁越被逗弄得乖顺,原是想推开,最终也只得咿咿呀呀地喘几声以表抱怨。
阳光从纱帘中悄声铺张过来,洒在干净的被单上,被单轻缓地动作着,时不时漏出一两声甜腻的低吟。
“我、我不要,谨、啊谨、行坏、坏人、人。。。。。。”丁越将头埋进枕头里,耳朵尖的绯红兴奋地跳跃着。
“小越乖,马上就完了,乖。。。。。。”赵谨行哄骗着,亲吻他的耳廓,舔舐他的后颈,“小越乖。。。。。。我爱你。”
丁越忽的轻声尖叫,赵谨行释放在他体内,滚烫的液体浸透他敏感的肌肤。赵谨行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侵入丁越股间那物再次耸动起来。
“你、你骗人。”丁越抓紧被单,被做得脱力。
“我没骗你,乖。。。。。。听话,最后一次。”赵谨行啃咬他的肩膀,流连在他耳边。
“你、你说、爱、爱。。。。。。骗人。。。。。。”丁越边哭边道,被冲撞得不住颤抖。
“我没骗你,我爱你。”赵谨行轻抚他。
“你、你骗我,我、我叫丁、丁越,但但、但啊、但是你爱、爱爱丁寻、寻、丁寻。”他尖叫,眼泪浸湿了枕头。
赵谨行动作大了几分,顶得丁越再不敢说话。他将丁越一脚抬起架到肩头,一手揉弄他的下身,每进攻一寸,疼痛伴随着快感使丁越更迷乱一分。
“我爱丁越。你就是丁越。我爱你。懂了吗?”
“懂、懂了。。。。。。懂。。。。。。”丁越屈服,断断续续地回答他。
“以后不准说这种话。懂了吗?”
“懂。。。。。。懂了,我不要了。。。。。。”丁越想躲开,却被赵谨行拉了回来,死死抵在怀里。
“不准不要!”赵谨行将他圈在怀中。
丁越在床单上抓挠,一个劲‘不要不要’的求饶,赵谨行却愈发凶狠。
“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嗯?”赵谨行扶住他颤抖的双腿,进到更深处。
丁越无助地摇头。
“你怀上我们的孩子,你就不怕我被丁寻抢走了,对不对?”
丁越又信以为真地点头,双手搂着赵谨行的脖子,注视那张熟悉而英俊的面容,心生喜欢,“那、那我、我要怀你的、呃、宝、宝宝。”
话毕,赵谨行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崩坏,丁越的哭叫声甜腻而慌张。
一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坐上餐桌,丁越双腿还有些乏力,坐着也不停地轻抖。
赵谨行静静地,将土司掰成块,往嘴里送。
“果、果酱哈哈哈。。。。。。”丁越将土司片揉成一团,嘴上沾了一圈果酱,又把揉成团的土司扔进自己的酸奶杯里,看土司沉进酸奶中后又觉得不对,即刻尖叫出声:“谨、谨行,面包、嗷、不、不见了。。。。。。”
赵谨行见丁越状态不佳,立马拿上面包酸奶坐到他身边,哄道:“小越小越,你看,面包在这啊!别急别急,来,喝口酸奶,你最喜欢的蓝莓味,甜甜的,你试试。”
“不!呜!不要!我要、嗷、要我、我的面包!”丁越一挣,玻璃杯从赵谨行手中脱落,酸奶溅了一地,玻璃杯在桌上磕碎了,碎渣散在餐桌和地上,阳光落在破碎的玻璃尖口,留下金色的光点。
赵谨行试图稳住丁越,丁越却边挣边叫,光着脚便要从座位上下去。
“别下去,乖,小越,乖,别动。”他抱着丁越,丁越尖啸着要挣脱,边哭号边推开赵谨行。
推搡之际,赵谨行右手不慎按上桌上的玻璃碎渣,鲜血从掌中流出,滴在地上纯白的酸奶里,和成粉红色。
丁越一见血,更像是入了魔障,边遮捂自己的眼睛,边尖声哭闹,不停地用头撞击桌子。赵谨行慌忙用手垫住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