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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点难办,尽管陈律心里火急火燎,恨不得立马带沙林走,可这毕竟是人家事,他一外人参合个什么劲。
再看沙林,昨夜红透的眼睛还没消肿又哭成俩蜜桃,双手垂在裤边,冻得发紫,滴在地上的眼泪都结成冰了。
“擦擦,”陈律递给他纸巾,沙林不动,“鼻涕流成河了啊。。。你不说要给我煮疙瘩汤么,”实在没辙,陈律喉结滑了几下,抬手擦干沙林的眼泪。
“害不害臊,那么大个人动不动就哭,”他一哭陈律心都快拧成疙瘩了。
“下雪了,站这儿等着变雪人啊?”陈律拉他,还是不动。
“沙林。”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满,陈律也有点火大。
大片雪花纷扬飘散,沙林像根木头不肯挪动脚步,陈律不懂他在坚持什么,却明白这个社会的规则。他比他大十岁,换成日子就是3650天,就算他原地不动等他十年,也永远不可能追上自己。而这之间横亘的思想,观念,能力,财富。。。。。。等等一切,都是沙林无法比拟的。他想告诉他,听家人的话,做个好孩子,执念太深并不好,应当去追求你力所能及的东西。
陈律曾被父亲抛弃,被数不清的恋人抛弃,而他对沙林所能做的,就是不先走,只让他懂得,然后看他笑着离开,如果可能的话。
除此之外,说爱,真的太过沉重。
“我喜欢你。”沙林目光灼热地看着陈律,不容他思索便脱口而出。
有些东西也是陈律不懂的,就像沙林那时说的话,他所坚持的其实很简单,不过一个喜欢而已。
轻得一如那天的大雪。
作者有话要说:预预热~搓手
22
22、第二十二章 。。。
接下来的几天无比煎熬,沙林爸有事没事就叫沙林去找刘家闺女玩,完全无视沙林憋红的双眼。陈律也只能搬条椅子坐院里晒着太阳干着急,他什么也帮不了沙林。农村不比城里,要搁开放点儿的家庭说我喜欢男人,估计家里再气再反对也不能怎么着。可这里不同,沙林一家要知道小儿子跟陈律的事,不活活打死他俩都算好的。
何况陈律没有陪他一辈子的打算,不过路上遇着个合得来的伴,相携走一程。
“又出门啊。。。。。。”陈律看他裹好脏围巾,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寒碜样就知道这家伙又想去气刘家闺女了。
“嗯,”沙林闷哼,走到门口抓了把土往裤子上一抹,灰渣飞脸上,呛得他打了几个喷嚏。
陈律半闭着眼哈哈直乐,沙林扭头瞪他,“你笑什么笑!”
“那我还哭啊,”陈律靠椅背上,斜眼看他,“你这样还不如去村口小沟里滚滚,人一准不让你进门。”
“不用你告诉!”沙林气呼呼地捡了颗石子扔陈律脑门上,转身就跑。
这种心情很微妙,陈律伸直双腿,让全身都能触到细密阳光,尽量不去想那两人约会的场景。拍拍额头的灰,那孩子力气真不小,还好没破皮。
想了半天,陈律才琢磨出此刻的心情和闺女即将出嫁的父亲如出一辙,眼睁睁看着心头肉和别人相亲相爱,你还不能说什么,含泪也得微笑着把她送出去。
沙林不是他闺女,也不是心头肉,可这胃里一直翻滚的酸味是怎么回事儿。
抬手遮住眼睛,忽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沙林爸和沙鹏两口子都出门拜年去了,陈律临危受命做了看门的。期间和老太太通了电话,老人家已经平安抵京,话里掩不住的笑意,陈律都怀疑她中彩票了。趁她心情好,陈律说了辞职的事儿,他现在就一无业游民,虽说一时半会儿饿不死,可住的房子还得还贷,还得养车,压力不小。老太太当即表示把她那套两居室或租或卖处理了,就当接济陈律的。
“卖了你住哪儿?搬来和我一起?”陈律讶异,以前劝过不少次,老太太死活不松口。
“等你回来再说。”还挺神秘,问了半天都说见了面才好解释。
陈律悻然挂了电话,想了想,顺手拨通订票公司的号码,也该订好返程票了。手指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订一张还是两张。脑海一瞬间浮现沙林和女人结婚的摸样,就那呆呆傻傻的表情,配上一身土掉渣的西服,能当人丈夫么?不定以后生个比他还呆的孩子。。。。。。这样的生活,傻小子会开心么。
不用陈律考虑,傍晚时候沙林就把刘家闺女领了回来,两人并排踏进家门,脸上都挂了两朵红云。
“这是我老板,”沙林指着陈律介绍,看上去挺自然,却只有陈律看清他眼底慌乱闪烁的神色。
“老板好,”刘妮说话很温柔,面露娇羞。
陈律整个人都快石化了,不知这小子使的哪一出。“你好,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大哥就行。”要这么轻易就给镇住,那可不就是陈律了,说完还故意冲沙林挑了挑眉。
“大哥。”刘妮果然不负所望,话音一出口,沙林的脸立马由红转黑。
陈律憋着笑,自来熟地上前招呼他俩,“进去坐,我给你们拿吃的。”然后端了花生瓜子和水果来,放两人面前,“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一溜烟消失在门口,陈律感叹这小子跟久了自己也学坏了,会跟他耍小心眼了。望望天,不知该愁还是该笑。
走了很远,陈律看见那条沙林曾说过的河,面上结了冰,薄薄一层。村口的路还没修好,路旁杂草丛生,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陈律从未见过的景象。这是另一个世界,属于沙林的世界,那孩子曾在河里游泳,在土路上奔跑,或许还没穿鞋,沾了满脚的泥。正如他本身,只是路边一粒小小的沙砾。
这沙砾,对陈律来说着实不算什么,什么也不算。。。。。。
刘妮一直在沙林家呆到晚饭后,可把沙林哥跟嫂子乐坏了,争先恐后给姑娘夹菜,嘘寒问暖不断。沙林爸也不再绷着个脸,只是对沙林依然不冷不热,若非必要,老头好像一句话也不愿搭理小儿子。
陈律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饭就说饱了,一个人去客厅看电视。起身时看见沙林有些焦急的眼神,陈律弯了弯嘴角,示意自己很好,然后转身走开。窝在硬硬的沙发里,陈律直犯困,门口穿堂风一阵阵吹过,刮得他打了好几冷颤。真是吃饱了撑的,跑这种地儿活受罪,早知就该跟薛凯他们去海南,阳光沙滩俊男,多逍遥啊!!!
好不容易熬到一家人都酒足饭饱,沙林嫂子去洗碗,沙林爸朝沙林使眼色,“外面冷,你和妮子去房里说说话。”老人的话就跟圣旨似的,谁也不能忤逆。
沙林绷着背站了一会儿,直到刘妮低声问怎么了,才不甘不愿往屋里去。陈律自始至终眼巴巴看着,哭笑不得,这小子整个一愣头青,小姑娘满脸桃花他也丝毫不为所动,木桩子一样。
正伤春悲秋着,沙鹏走了过来坐到陈律边上,探头看沙林爸不在,才略带惭色地开口,“陈老板,我爸那臭脸你别往心里去,打小他就不喜欢我弟,也是今儿有客人在场才收敛了些,”腼腆笑了笑,又说,“你看,来了这么多天也没带你去哪儿好好玩玩,也没啥好东西招待你,实话说吧,今年家里为了盖房把积蓄全用上了,还欠了不少外债,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陈律忙笑着摆手,“别这么说,是我打扰了。。。白住白吃了那么多天,”
“陈老板也是豪爽人,”沙鹏拍拍他的腿,忽然问,“我弟弟。。。真在你那儿打工?”
陈律噎住,心差点儿蹦出来,不是让他发现了吧,前几天晚上动静也没多大啊,“嗯,在我那儿。”
沙鹏无奈地笑着摇头,“这小子遇着你真积德了,还能有老板肯要他,当初我爸说沙林跑北京去了,我还不信,”
“你爸。。。为什么不喜欢他?”陈律大概能猜到一些,可没管住嘴,说完才觉莽撞了。
沙鹏倒不在意,老老实实说,“其实当初我妈怀孩子时候老头子一直希望是女娃,听话顾家,还孝顺。不怕你笑话,那会儿家里穷,养男娃还得替他张罗以后的婚事,少了几万的礼金哪家闺女肯嫁进来,老头说传宗接代有我,再添个女娃就好了。。。谁知是个小子,沙林生下来就有八斤七两,你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