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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过几天他就憋不住了,周围一个同龄人都没有,虽然他本来大多数时候就是个闷葫芦,只是这种时候也闷不下去了,老想找事情做,或者说是找事情作。
山上手机信号时有时无,而且只能固定在一个地方才有信号,手机上网比蜗牛还慢,什么都干不了。
好在赵时光小时候在山上待过很长时间,知道怎么找事情消遣。
路边茅草丛里总有蝉在孜孜不倦地聒噪,这种蝉和那种趴在树上能烤了吃的蝉不一样,它们个头很小,大概一个尾指的指甲盖大小,全身都是绿色的,趴在茅草叶片上的时候很难被发现,赵时光小时候和别的小孩最喜欢抓这些虫子。
他到田梗上走了一圈,轻易的抓到十几个虫子,把翅膀掐了扔到玻璃瓶里,一群虫子唧唧喳喳吵得他心烦意乱,没多久就把虫子倒了全喂鸡去了。
家里养了猫和狗,还有不少禽类牲畜,赵时光的爷爷还豢养了只猫头鹰,个头很小,是以前赵时光的爷爷在树林里捡到的,当时不知道吃什么东西噎住了,掉在树底下叫了半天,就被捡了回去养了一年多,还算听话,脑袋总是转来转去,赵时光看它好玩,总忍不住手贱想去逗它。
这天下午两个老人都在睡午觉,赵时光坐在门槛上发了会儿呆,大黄猫窝在他脚边也在打瞌睡,赵时光无聊够了,就伸手戳了戳猫,把猫弄醒了。
赵时光说:“喵……”
大黄猫懒洋洋地冲他叫了一声:“喵呜……”
赵时光掐着大黄猫后颈的皮肉把它提起来:“喵喵……”
大黄猫一脸睥睨天下的拽样看着赵时光:“喵呜……”
赵时光抓着猫的两只前爪乐呵呵地转了个圈,大黄猫拼命挣扎挣扎再挣扎,“喵”地惨叫一声给了赵时光一爪子,跳下跑了。
赵时光揉了揉胳膊上细长的三道血痕,泪流满面地转而去调戏猫头鹰。
猫头鹰脑袋转了转,拍拍翅膀飞到房梁上站着,怎么都不肯下来了。
赵时光:“……”
“唉……”赵时光十分惆怅地叹了口气,扣上斗笠提上个小竹篮到田边捞泥鳅去了。
只是折腾了半天也没捞着几条,倒是又闹得满身大汗。
夏天山上长了不少野百合和黄花菜,都开花了,赵时光捞不着泥鳅就把篮子洗干净,转而跑去摘黄花菜了,打算拿回去晒干了煮面吃。
黄花菜就属李树林里最多,赵时光胡乱摘了一篮子,抬头看了眼压弯了枝头的长的密密麻麻的胭脂李,伸手摘了一个在衣服上蹭干净吃了,很酸,还有点涩口。
野百合大多都长在墓地上,李树林里也有一些,百合花晒干了能入药,赵时光则纯粹是图好玩才连着茎杆儿折了一把扛在肩头回家了。
野百合的茎杆儿很结实,又细又长,最少也有一米长了,还没开花的花苞绿油油的像个鼓鼓囊囊的豆荚,连在茎杆儿末端,挥舞起来还“呼呼”带着风响,打在人身上还是很疼的。
赵时光想,要是方飞远在就好了,他就能拿这东西把他敲出满头包。
这样悠闲的无所事事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赵时光倒霉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傍晚他跟往常一样和爷爷奶奶去把放出去吃草的牛和羊赶回去,他拉着水牛走过一条小路的时候那条小路的土松了一块,赵时光好死不死地正好一脚踩在松了那块土上,于是整个人就往外面摔,并不是很高的地方,他脆弱的右胳膊却被这么一摔,脱臼了。
赵时光的爷爷以前是个土郎中,把他胳膊接上了之后又敷了草药,拿两块竹板夹着裹上厚厚一层纱布吊在脖子上。
从那之后赵时光彻底安分了,每天哀愁地坐在门槛上发呆,偶尔掏出手机就着那飘忽不定的信号上网,或者跟人发发短信,渐渐的他还摸索出来一个规律,站在固定的某个位置上把手机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信号有两格。
方飞远偶尔也会发短信来,说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有时候也会说说自己在干嘛,赵时光就嗯嗯啊啊很随意地回一条过去,只是方飞远发给他的那些短信他一条都没舍得删。
赵时光觉得自己真是个无聊的情痴,痴情的有点啥。
有时候也有别的同学发短信问他在干嘛,他就很严肃很正经地说:“贫僧正在山中修行,磨练心智,修身养性。”
大热天的手上裹了厚厚一层纱布委实不堪忍受,赵时光只能拼命转移注意力,期间还同那只大黄猫和猫头鹰培养出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在赵时光悲伤的用左手拿勺子挖了大半个月饭之后,他终于不用再裹那些该死的纱布了。
赵时光看着自己那白了一截的胳膊,无语凝噎。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5
山上买东西不方便,所以伙食很是清淡,一个半月下来赵时光清瘦了不少,整个人也晒得有点黑,除了那半截裹了半个月纱布的胳膊。
天气越来越热,赵时光像棵被太阳晒得蔫了吧叽的白菜,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就算胳膊好了活动自如了也全没了出去蹦跶的兴致,成天坐在门槛上发愁。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眼瞅着暑假都过去三分之二了,赵小白菜越发的惦记起方飞远来,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思之如狂。
有时候赵时光会觉得自己其实还挺文艺的,他抬头45°角仰望天空,被白花花的日光晃得睁不开眼,他想,多明媚啊,多忧伤啊。
看吧,这就是青春啊。
文科班为数不多的男人里面有一半是奇怪的文艺青年,另一半是小流氓,赵时光自认为很纯真很善良肯定不是小流氓,所以他就被分到了文艺青年那一挂里。
这么一说也的确是,赵时光打小从认字那会儿就看了不少书,小学四五年级那会儿已经把租书店的盗版武侠小说看了个遍,看了十几年书的后果就是被那些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毒害的不轻,整个人都有点魔怔了,神神叨叨的,他对爱情这种东西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然而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只是幻想,纯粹的精神恋爱那还叫恋爱么?那叫意淫。
所以在j□j裸的现实面前,一向杀伐决断的赵小同志怯懦了,他害怕,恐慌,止步不前,就怕这一步踏出去就会一脚踩空跌得狼狈不堪。
这人明明这么胆小,又可怜又有那么点可爱。
有时候赵时光也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喜欢方飞远,他有点不明白,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就得喜欢方飞远,这家伙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这世上这么多人呢,他至于么,什么人不喜欢,非得喜欢一个和自己一样硬邦邦的跟排骨似的方飞远么?
想着想着赵时光就有点晕了,真是一本烂账。
赵时光是真的有点恨周宇,这家伙真是活该倒霉,谁让他祸害人呢。
其实但凡他赵时光脑筋直一点,少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也会比现在这样轻松很多,有时候人就得直接一点,坦率一点,才不至于为一点破事儿把自己绕得头昏脑涨困死在里头。
他若是跟别人一样,考虑的少点,有什么事干脆地说出来,喜欢不喜欢先说了再说,成了,皆大欢喜,不成,磕一脑袋血,疼过了,就翻篇了。
偏偏赵时光这人太纠结,明明过得比谁都糙,心思还要细腻的跟面粉似的。
整个一矛盾综合体。
老房子前面有条小河,水很浅,还算清澈干净。
傍晚赵时光歪歪斜斜戴了个斗笠在河边坐着,石头还有点烫,他闲得无聊就到河里瞎摸,打算摸两块漂亮点的鹅卵石回去画着玩,回去的时候石头是捡着了,还顺便抓了三两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赵时光打算要回自己家去了,暑假就剩十来天,回去把家里收拾收拾,还要去学校周围找房子。
说来也巧,刚坐在门槛上手机就哇啦哇啦响了起来,信号也很给面子,稳稳当当的两格。
方飞远说:“时光,你在深山老林里待够了吧?打算什么时候下山啊?”
赵时光没好气地道:“你想干嘛?”
“嘿嘿。”方飞远笑了笑道,“没想干嘛,就是好久没见着你了,有点想你。”
赵时光一句话顿时卡在喉咙里,半天没说出话来,觉得心里有块地方软的都快化了。
真没出息,他想,挂了电话给自己照了张相,用彩信发给方飞远。
照片上的赵时光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衬衫扣子只扣了中间两颗,嘴角微微勾起,痞里痞气的,旁边露出猫头鹰的半个脑袋。
过了一会儿方飞远又拨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