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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过程的痛苦只不过是我想将自己托付给他的报应罢了。
当了老师之後,每一次的会议,都奋力的想要改变学生的环境,阻止学校的推托卸责,替学生找到一个能够安心学习,快乐生活的方法,不厌其烦的捍卫著学生应有的权利和正义。
可是真正属於我的正义,又要从何找寻?
多想无益,被赶出家族,出了社会,我才领悟到什麽事情叫做宠辱偕忘,那就是即使你昨天走路被飞碟撞到,你今天也该乖乖上班,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需要体会你的悲伤你的挫折你的理由,他们只要求结果。
要是我达不到他们的结果,最後被毁灭的人就是我,我已经不再是很久以前那个可以悠閒自在,拿钱来贴墙壁的小孩了。
我将手中的书放到了讲台上,看了看我在纸条上写好的今日事项,「那个,因为小老师说还没收齐,我这礼拜四再收,一些还没写完的人,我给你们今天的时间,最後期限了,只不过是一个续写作文,认真一点啊你们。」
「好!」台下的学生们回应。
「那今天……」
我看了看课程进度,其实我一般都是看心情挑课程的顺序,反正只要在段考前把进度赶完就好了,也不需要这麽急切照著教育部的规则走,「先翻到兰亭集序好了。」
我在黑板上抄写了几句文章的内容,回过身和他们先讲述大略上作者的生平,接著便是直接开始上课了,毕竟我实在也没有多馀的心情讨学生欢心。
「当其欣於所遇,暂得於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我停顿了一会儿,看了夏行军一眼,随即移开,「当一个人,刚好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事物,很自然会感到快乐,甚至忘记了年岁的流逝,但当他对所眷恋的事情疲惫了,感情随之就会消退改变,感慨也就因此而生。」
「这转折的程度很大,从第一段那些赏游玩乐的快适,到了这一段,一整个就忽然转成了伤调,魏晋南北朝文学很容易会有这种问题,但这不在讨论范围。」我看了看原文,接著说,「但我想就情随事迁这句,还是可以探讨一些生活的问题。」
「之前教过李夫人传,虽然那其实高三才会教到,但我上课有上过,应该有些同学会有印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这句话应该记得吧?」
「这句可以套用到很多层面,诸如这件事情,当你所欣喜恋慕的,是一个人的外表,当你对他的外表不再有兴致了,所有的排斥、厌烦,以及你一开始能够忍受的,都会变得不再能忍受了。」
「当你对一个人的爱淡薄了厌倦了,你就会感慨,为什麽会这样?你一开始是这麽爱我的,明明你说过要永远守护我的,应该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感觉吧?」
台下有些笑声,我也随波逐流轻笑,「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过程,我不是要你们不动於情,而是,要试著接受一件事情,那就是,从来没有人有那个肩膀,能够承担你和他的爱情之际,同时又负荷你的的悲伤痛苦惆怅。」
「只用感情维系的感情,最终,消逝了的也就是感情,而单纯的情感毕竟很难恒久,接踵而来的争执啊或者其他什麽有的没的,你可能会在当下怨恨他为何从前忍受你,现在不愿意继续忍受了,你是不是变了,之类的这样责怪你,但那都没关系的。」
「谁都会变,感情最终也会变质,面目全非,所以,还是要尝试著去接受这一件事情,虽然听起来很悲痛。」
我接著说後续的课文,说著说著,又想起了母亲的脸,那精致妆点的脸,要是我也跟著她一样化妆,是不是会更像她呢?
是不是会让家族更蒙羞呢?
究竟为什麽我父亲的双胞胎哥哥,会对我产生情欲,我到现在也仍旧无法理解,是因为他对我母亲的爱恋吗?毕竟,要我往他其实喜欢的是我这方面去想,著实有点困难──那壮硕倒三角的身材,实在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只剩下令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喜欢我名义上的母亲,但因为无法真的去上她,所以退而求其次,找了一个像女人却又不会怀孕的男人来磨蹭,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他只是磨蹭和模拟抽插,从来没有真正碰到我的性器和括约肌。
至於他是不是真的同性恋还是怎样,和我有什麽关系?
讲到了结尾处,我做了个总结,「这篇文算是很奇特的,因为他总结的地方没有破,他没有提出一种豁然开朗的态度,他还是总结在伤感上头。赤壁赋最後有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但兰亭集序没有,也算是在古文中比较特别的。」
「虽然说生命终将消逝当然是让人悲伤的,但……我自己是觉得要是死了就什麽也没有了,和庄子的齐生死比较,我还是比较偏向死生让人感伤这方面吧,但每个人都不一样,你们也可以自己思考一下。」
我看看时间,快下课了,「那我再提醒一次,今天回去记得写作文,啊……」
「我的记性真的愈来愈差了。」我叹了声气,「下礼拜再交续写的作文,明天我会把你们段考的作文给你们,怕你们一时之间弄不了这麽多事情,作文还是下礼拜再交就好了。」
话说完也打钟了,我吩咐小老师把事情写到教室後面的黑板上去,以免到时候又给我来一个没收齐的理由。
收一收桌上的东西,我才想到原来我恍惚到把报纸也带来学校了,这真可笑,我把这带来干嘛?怕全世界不知道我是豪门的独生子?其实也好,让学校知道我是豪门独生子,这样他们连栋我都不敢动了,我也就可以每天像其他老师一样摸胡子照镜子,每天把学校当园游会一样交际应酬。
哈,真是可笑。
说到独生子,我其实有点忘记我是什麽时候被赶出来的,高中?应该是高中吧?高三毕业,确认自己有大学念的时候,我就被轰了出来,因为刚好东窗事发。
因为那个时候,长得和我爸一样一样,他的双胞胎哥哥,一样在半夜闯入我房间,说要给我奖励什麽的,但我看爽到的也只有他──也许是因为太急了,他忘记锁门。
然後那一天刚好我爸妈开了门进来。
就这麽刚好,他们就这麽刚好开了门进来,这要我不去往人性险恶的方向想,真有困难,但这也是我现在才有的想法,我当时只有屈辱、被狠狠伤害的羞耻感,不然我也不会就这麽忘记了这件事情,一直到我都二十七岁了才想起来。
更不用提同时为何我在学校被迫替同学口交手淫的事情也跟著被抖了出来,这真的,要我人格这麽阴险黑暗的人,怎麽想?
做了这麽多年的事情一次被揭开,还是你想告诉我这其实是上帝的旨意?我看上帝也在天上看著我被磨蹭顺便打手枪吧。
「老师!」我走到门边的时候,夏行军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老师,你怎麽了?」
「怎麽了?」我回头看著他,轻笑,「我刚刚上课文上错了哪里?」
「不是这个……老师!」夏行军一脸著急的看著我,「老师不对,啊不是,老师你到底怎麽了!」
「我没有怎麽了啊?」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是老师做了什麽?我上课的时候也没做什麽啊……」
「啊有了。」我轻笑,「因为我忘记改段考的作文,对吧?其实没什麽,只是我昨天回家太累了,一坐到沙发上就睡著了,难得好眠,所以才会没改到作文,让你们晚一天知道成绩,我改天请班上喝个饮料赔罪吧。」
「不是啦!」
夏行军轻吼,好久没看到他这表情了呢……
「就说不是这些了,老师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麽,为什麽要跟我装傻!」
夏行军著急的表情只差没有跳脚,不然路过的学生可能以为夏行军在演什麽齐天大圣,「真的没有什麽事情啊……你到底怎麽了?」
夏行军又拉住了我的手,那表情真的快哭了的样子,我想要叫他不要这样,但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静静的看著他。
「怎麽了,老师,你这个样子真的不对,之前是我不好,我想不通,看你跟管彦武单独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