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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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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寄爷当初唱的那首摆手歌,而且一字不差!看见这段文字,我的信心更足,虽然还没来得及看书里面的内容,但我已肯定血魂碑的秘密就藏在这本帛书中。

书的第一页,就是那幅参天大树的图像。当初由于时间仓促,对这幅图像看得并不是很仔细,只是一个非常简略的印象,此时看得分明,按照意境来分析,这棵大树用“参天”二字来形容都十分勉强,树干十分粗壮,枝繁叶茂,冠幅巨大。整个图像由金丝绣成,因此图像在以红、黑二色为主色调的织锦上显得尤为醒目。

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土司王覃城留下的这本书里面为什么要在第一页绣一棵大树,但我想这棵树肯定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绣在帛书的第一页了。

当然,如果它仅仅是一棵大树也就罢了,更怪异的是树上绣着无数的人和简易的窝棚,那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绣得都十分传神,有的似乎在忙碌什么,勾腰驼背,有的似乎又十分清闲,斜躺在枝桠上指指点点,各种各样的表情也十分丰富,穿的衣服也不伦不类,有的类似我们在地下皇城穿的那种样式古朴的服饰,有的又似乎仅在腰间围了一幅简约的草裙勉强遮住要害之处;有的手上拿着长矛弓箭,有的提着各式看不懂的篮筐之类的东西……反正所有人和物看起来都很逼真,如果不是因为这棵大树十分特别,这种场景与《清明上河图》中画的人事有得一比。

这本书我是和寄爷、覃瓶儿以及满鸟鸟一起看的,他们自然也看见图中的情形,看神色也是百般不解。寄爷看了半天,指着大树的叶子忽然说道:“这树……是不是梭椤树?”

“梭椤?”我好奇地盯着寄爷手指的地方,发现那大树的每根枝桠前端均是七片叶子,而且枝桠的主干上顺着枝桠有几条刀锋般的薄翼。“是梭椤树!这不与我家门前栽的那棵小梭椤树是一模一样吗?”(相传,梭椤树原是长在天上的。月亮上的广寒宫里,就长有许多棵。仙人吴刚因触犯天条,被玉帝发配到月宫去,负责砍那些梭椤树。由于梭椤树长得很快,他只好成天地砍啊砍的,没有时间休息。不知何年何月,上天觉得地球上也应该有这种树,于是就让其下凡到人间,自此人间也就有了梭椤树。还有一说,说佛祖释迦牟尼是死于梭椤树下的。梭椤树的神秘与神奇,可见不同凡响。)

第四章 两枚陶印

“日白!”满鸟鸟不屑地吐出一口烟,“梭椤树都是长不高长不大的,这点常识都没有。”

我朝他苦笑一下,暗道,马桑树不是也长不高吗?我怎么也在地下皇城看见了?同时嘴里也没闲着,“安乐洞那些大玩意儿难道你忘记了?”满鸟鸟被我噎不说话了。

“这幅图像……啷格画的就是文书老汉摆的那个土家人起源的传说?”寄爷打断我和满鸟鸟的交锋,陡然说道。

经寄爷提醒,我也陡然想起文书老汉讲的那个亲兄妹成亲生下血砣繁衍土家人的传说,对照眼前这幅图像来看,我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这传说居然是真的,或者至少与土家人的族源有某种关联?

这个传说三个年轻人都听过,寄爷这个老棒棒自然更是耳熟能详,看见这幅图像,四人的脸上的诧异自不消多说,用“面面相觑”这四个字来形容都有些苍白无力。

那个传说中的大树正是梭椤树,而且也十分高大,要不然那两兄妹也不能顺着它爬到天上遇到神仙。但这棵树的树顶上面根本没什么仙境一类的场景,更不用说神仙了,茂密的树叶把树顶遮盖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而树下也根本没有洪水,这一点,可以从裸露在地面的盘根错节的树根清晰地看出来。要说与传闻中的情景对比,也只有这两个地方有区别了。

“难道这树上的人儿就是从那血砣砣中蹦出来的?”满鸟鸟一脸不相信,看得神情专注,香烟上老长一截烟灰都不曾掉落。

“么子‘蹦’?”寄爷威严地扫了一眼满鸟鸟,“嘴巴又在跑火车了?对待这种神物不洗澡再看也就算了,你嘴巴上要有个把门的……这些人恐怕是我们的祖先哩!”

满鸟鸟被抢白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说道:“我老头子当时就是恁个说的嘛……”

“你老头子也不是么子好东西!”寄爷飞快地打断满鸟鸟。

这句话说得有点大,满鸟鸟的脸瞬间由关公变曹操,脖子粗了一大截,站起来就想与寄爷理论一番。打狗还看主人面哩,何况寄爷说的还是他老子,说得还蛮重,满鸟鸟不气喊才怪。

我和覃瓶儿也十分诧异寄爷为什么会突兀地说出这句话,正面面相觑,看见满鸟鸟踢倒了椅子,我赶紧伸手把拉开,扶正椅子扯他坐了下来,嘴里还温婉地安慰他,“算哒算哒,寄爷也是在开玩笑,他嘴里跑起火车来比你还凶……莫吵了,我们还是继续来看这本书吧!”满鸟鸟气哼哼地瞟了一眼寄爷,脑袋一摆,把寄爷的脑壳挤开,低头闷声说道:“看后面看后面!”寄爷不以为忤,干脆站起来萎缩萎缩梭走到一个旮旯呆着去了。

第二页就是血魂碑的图像,同样用金丝绣成。先前已经说过了,这幅图像上的血魂碑与实体的血魂碑除了大小以及弧顶上那两个多出来的东西之外,完全相同,主体上绣的正是廪君巴务相“投壶掷射”的情景(这个“壶”应该说“孔”更为确切)。只是图像是平面的,我们当然看不见图像背面上绣的什么,翻到背面一看,自然也是看不见的。

寄爷早就猜测过,血魂碑顶上那两个凹孔肯定是用来安放某种东西的,现在我们在图像上确实看见了这两件东西,但是这两件东西仅仅只露出很少的一部分,而且又无任何标记,图案也很抽像,那么,这两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这两件东西现在又在何处呢?既然血魂碑仍然存在,这两件东西肯定也仍在世上,只是我们现在还不晓得它们在哪里罢了。

我抬头准备问寄爷,发现这老家伙一下子的功夫不晓得去哪里了,只留下一屋浓重的草烟味道。

“翻!”满鸟鸟不耐烦,伸手翻开新的一页,等他看清书页的东西时,气焰一下子就不再那么嚣张了,因为从第三页开始,就是大段大段如烟头大小的文字,而且很多是像形字,可以说,那些文字不认识满鸟鸟,满鸟鸟自然更不会认识它们。

满鸟鸟神色尴尬地胡乱翻了几页,丢开帛书,冲我摆摆手,说:“你娃冒皮皮的时候到了,等你看完了,再说给我们听就行哒,老子睡磕睡去了,狗儿拜——”(冒皮皮:出风头。狗儿拜:满鸟鸟的鸟式英语Goodbye,还有骂人的意思)。

这一下,只有我和覃瓶儿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低头看书。我一时间哪里完全认得这些密密麻麻的古体字?基本上看每个字都要对照现在的文字猜测半天,而且猜得是否正确根本拿不准,这看起来的速度就可想而知了。覃瓶儿看了半天,略显疲倦,对我嫣然一笑说:“鹰鹰,您家受累,看完讲给我们听,我也去休息一下哈!”

我能怎么着?还不是只有苦笑的份,“去吧去吧!”说完准备顺手拍拍她翘挺的屁股,想想不妥,及时收手假装去抠头掩饰过去。覃瓶儿倒反客为主,弯腰啵地一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笑笑走开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满鹰鹰不是英雄,自然更是只有受宠若惊的份了。

我找来一枝笔和一叠白纸,一个字一个字往下对比猜测,猜完一个就写在白纸上,暂时猜测不出的就在相应的位置打个圈圈,打算等内容稍成规模后再根据上下文来补。

这个过程是十分枯燥的,但我干得专心致志,什么时候天黑的,什么时候又是谁打开灯的我都不知道,我妈叫我吃饭时,我满脑子还是在猜测那些文字,只是机械地拿起筷子在一只空碗里刨了半天,直到咬到我妈给我夹的一块滚烫的肥肉,把我的嘴皮烫得差点起泡才总算惊醒。

饭后继续工作,熬灯夜战。幸好我的古文字知识还算丰富,连蒙带猜,工作得以顺利进行,一个一个简化字逐渐落在了白纸上。

我越翻译越震惊。虽然白纸上还有大量的圈圈的,而且还有很多不通顺的语句,但血魂碑的秘密还有一些其它闻所未闻的事件在我心中初显端倪,惹得我更加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文字都翻译完成,好痛痛快快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的时候,我终于把所有的文字都翻译出来了,写了满满的十几篇,好在我的文言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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