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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带几个人去找就是，还要我亲自去？”这么一拂袖，不怒自威的气势就做了个满十分。
“大……大少爷，老爷说了要您亲自去，您别为难小的呀。”季哲欢脸上和眼神里都是焦急和害怕的神色。
卫霆微微扬了嘴角。很笨的方法，用身体的自然反应弥补了演技的不足，但是很有用。
在导演喊“过”之前，卫霆开口。
“重拍。”
导演有些不解，明明已经很到位了。
季哲欢又冲了出去，绕着摄影棚跑了一圈。
“重拍。”
在场众人眼中一副恍然大悟的眼神，卫霆这是……故意的呢。
“重拍。”
“……。”
在季哲欢跑了三圈之后，所有人都了然于心了。
第五圈，卫霆表示ok。
季哲欢整个人都瘫软了，他倒在躺椅里，忿忿的瞪着卫霆的后脑勺。卫霆没有回头也感受到了那人的视线，挑了挑眉，继续拍戏。
李柏给季哲欢拿来了水，咬牙切齿。
“阿欢，他就是在故意整你，明明之前那遍就很好了。”
“我知道。”
季哲欢灌了大半瓶水，似乎毫不在意。
又是一场和卫霆的对戏。内容是他被陷害告密，大少爷拉他去审问，他得抱住大少爷的腿哭诉求饶。眼泪什么的有没有都不重要，期间大少爷在暴怒之下还会一脚把他踢开，当然是借位，他就会顺势一滚，被人拖出去，结束。
卫霆放下茶杯，茶杯落在上好的红木桌上没有一点声音。
“把人带上来。”
季哲欢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任由两个人拖着，他也使了点巧劲，跪在卫霆面前。
“大……大少爷，真不是我说的，小人是被冤枉的啊……。”
卫霆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不是你是谁？”
明明看不见表情，只听他的声音，季哲欢也感觉到了那人的怒意，仿佛真正的怒意一般。
季哲欢悲痛欲绝的哭诉：“……是……是，大少爷小人不知道啊，但是绝对不是小人，您要相信小人。”
卫霆沉声：“拖出去，放到狗笼里，什么时候说实话再放出来。”
季哲欢很快跪爬到卫霆脚下，抱住了那人的小腿：“不要啊……大少爷……真不是小人做的！”
小腿被抱住的下一秒钟，卫霆抬脚一脚将人踢翻到一边。
“滚出去！”
季哲欢被踢中左侧腋下的肋骨，一阵阵抽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很快又念起了台词。
“大少爷，大少爷，看在丁全跟您十年的份上，求你明察。”
良久，卫霆摆摆手：“罢了，不是他，拖下去吧。”
台词说完，导演没有说话，卫霆目光移过去，导演谄媚的问：“您看，过还是不过？”
卫霆眯起双眼：“难道我拍得不好？”
导演赶紧点头：“过过。”
季哲欢双手捂着肋骨找椅子坐下，卫霆入戏很深，那盛怒之下的一脚力度可不弱，他连呼吸稍微重了一点都会扯着疼。
李柏走过来，看见他一脸的痛苦神色。
“阿欢，受伤了？”
季哲欢收起脸上的痛苦之色，摇摇头：“没有。”
李柏伸手去摸他的肋骨，忍不住“嘶”的一声。
李柏吓得赶紧松了手：“阿欢……对不起。”
季哲欢冲着李柏摇摇头，示意他噤声。
卫霆坐到了他的专用椅子上，离导演一米远，助理走上来给他按摩肩膀。
导演赶紧将刚才的镜头调出来给卫霆看。
看完之后卫霆评价了一句：“他演得不错。”
诶？！卫霆居然在夸人，而且是夸上次他要求换掉的人？
“还好上次您没有坚持换掉呢。”
季哲欢得了卫霆的夸奖，导演自然是打蛇随棍上。
“不过这次也是他运气好，你踢的那一脚，他完全是身体自然反应，不用演效果就很好。”
卫霆蹙眉思索，刚才完全进入角色，他已经忘了，这么一说，他的脚尖似乎有点痛呢。
“是啊，不过您那是完全融入角色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导演一副小人样，以他卫霆的身份，拍戏的时候踢一个小角色算什么，就是不拍戏的时候踢他，他也不敢说什么。导演心想。
六点卫霆结束拍摄，小助理跟在他身后拿着水和衣服还有一些文件，路过男群众演员的换衣间的时候，
一个男人边套T恤边往外走，卫霆定住脚步让了让。那人皮肤雪白，左手腋下肋骨处有一大块青色的印子很显眼。是个相貌帅气的男人，卫霆不认识，那人走了出来从他前面离开。卫霆也开始走，与那人方向一致。
徐燕看着人的背影，一脸花痴：“呀，这个人卸了妆好帅啊。”
卫霆接了句话：“他是谁？”
徐燕一副吃惊的表情：“他是演丁全的那个演员啊。”
“是吗？”
卫霆在脑子里回想丁全的模样，和他卸了妆的模样真是相差甚远。
“卸了妆帅吧，我私底下见过他，长得确实很帅很有魅力。”
小助理叫徐燕，跟了他很多年，知道卫霆其实不像他表面上那样拒人千里之外，而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倒是那个叫季哲欢的小演员，大家都混得很熟了，他似乎只会和李柏说话，其他人和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难怪红不起来，浪费了那身皮囊。
随即又想起一件事来：“卫哥你那一脚踢得太狠了，你看都青了，给人送点东西过去吧，省得以后出事。”
卫霆没有半点歉意。
“你来办就好。”
徐燕应了，托人找来季哲欢的电话。
☆、第四章
季哲欢给自己煮了泡面，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静了，正当他苦苦思索这接下来做点什么好的时候，手机上显示有陌生的号码来电。
“喂？”
陌生的女声：“你好，是季先生吗？”
“我是，你是谁？”
对方亮明身份：“季先生你好，我是卫霆先生的助理，今天拍戏的时候卫先生误伤了你，他让我给你带点补品和药。”
季哲欢脸上一抹嗤笑语气冰冷：“不用了。”
徐燕话还没说完：“哎，季先生……”那边已经挂了电话，真是，帅有什么用，脾气这么烂，还是他们家卫霆好。徐燕心想。
第二天徐燕把东西带到了拍摄的地方。身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不能让卫霆留下任何的负面影响。
季哲欢今天得戏份很少，只是演几个路人而已，早早拍完，走的时候从徐燕带来的一堆东西里翻出一支药膏带走了。
晚上抱着李柏给买的笔记本打单机游戏，听到门铃声就知道肯定是李柏，开了门，果然是每一次到来都伴随着饭菜香一起到来的李柏，只是这次后面还跟了个小姑娘。
季哲欢认识她。
“季先生你好，这是卫霆让我带给你的东西。”徐燕手伸得老长，生怕季哲欢不接。
“谢谢。”
季哲欢伸手接了，小姑娘都直接送上门来了，他再不收就是矫情了。
徐燕看季哲欢接了东西并没有请她进去坐坐的意思，走了。
李柏每次来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打扫卫生，这次还好不算脏，收拾厨房垃圾的时候看见垃圾桶里满满的方便面袋子。
李柏叹了口气给季哲欢倒了杯水，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
“阿欢，让我来照顾你吧？”
季哲欢低头扒饭，李柏忐忑不安的等着季哲欢的回答，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他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才不能长肉，而这个人，吃再多也还是那么瘦。
季哲欢将所有饭菜一扫而光，一口气喝光水，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一脸忐忑的李柏，悠悠开口。
“李柏，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李柏低着头，他知道这句话的份量，也知道打破这句话的后果，他把自己关在了一个迷宫里绕圈子，无穷无尽，走不出去。
连续几天季哲欢没有戏份，接到个护工小玲打来的电话。
“小玲，有什么事吗？”
小玲支吾着开口，挺为难的样子：“季先生，我家里出事了，我必须回去，工作……没法再做了。”
季哲欢没有问原因，这份工作小玲做了半年多，不是情况特殊应该不会跟自己辞职。
“什么时候走？”
小玲试探着问：“明天可以吗？”
“可以。”
小玲感激的说：“谢谢季先生。”
以往每次找新的护工的时候都是提前几天医院帮忙联系的，这次未免有些仓促，这份护工的工作不普通，一般短期之内很难找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