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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忙忙碌碌之中,陆峰渐渐感觉唐易尘似乎有些不对劲。趁著空档,陆峰还是忍不住靠近唐易尘,“阿尘,你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唐易尘没有回答陆峰,只是专注地为一位客人调出了一杯鸡尾酒,然後收拾了一下杯垫。唐易尘没吱声,他只是坐到了吧台内的一个高脚椅上面。
惨了!唐易尘稍稍动了动胳膊,用右手手肘处抵上了胃部。一定是先前边跑边吃便当的关系,他的胃病又犯了。“我胃疼!”眼角瞄到了陆峰正专注的盯著自己,抵不住陆峰关切的眼神,唐易尘还是说出了原因。
“那你有没有药?”见到唐易尘轻轻地摇了摇头,陆峰又继续说,“我叫他们找人给你去买吧!”想来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拿去,倒杯温水给他!”脑袋上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唐易尘抬起头看向来人。接过陆峰递过来的药和温水,唐易尘毫不迟疑的把药给吞进了肚子,心中期待著药效能够快些发挥。
服务生送来了几张单子,陆峰礼貌的朝那人点了点头便去处理单子了。留下了吧台内外的两个人。“阿尘,给我来一杯B…52!”正愁著不知如何开口的唐易尘听到客人点酒後,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转身便自然的为那位客人调起了酒。
孙昶没有动,他还是习惯性的坐在吧台外边,静静地看著唐易尘在那里为客人调酒。陆峰忙完了一旁的事情後,靠过来照旧为孙昶倒了一杯冰苏打,擦了擦手,也站在一旁看起唐易尘调酒了。
其实作为调酒师,唐易尘调酒的动作并不花哨。换句话来说,唐易尘调酒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什麽可以称得上高难度的动作,缺乏了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力。
可怪就怪在,唐易尘他每一次做甩杯动作时,他的手臂、手腕以及每一个手指头上所使出的力度都是恰到好处的,并且,在放入酒水与其他任何辅料的时候,他选加入的比例也可以用完美一词来形容了!
这麽一来,只要来过‘彼岸’的,凡是喝过唐易尘调出的酒水的客人都不得不承认,那味道真的能够堪称一级棒了!
当然啦,这一切也只是表面上,因为都是客人能够看得到和尝得到的,因为,在这里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还知道一个关於唐易尘本身的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秘密……相信要是说出来一定很让人吃惊。
其实唐易尘这麽一个调酒调到很完美的调酒师,他本人压根就是一个滴酒不碰,几乎不会喝酒的人。那要问他唐易尘怎麽来调酒,当然就只能纯粹靠他的另一个感觉了,就是他唐易尘的奇特‘嗅觉’了!
当初这里原本的那位调酒师知道了唐易尘的另类以後,也不得不甘拜下风,没过多久便走人去了别处谋生了。
调完酒顺便收拾了一下台面上的空酒杯,擦了擦台子,收走了杯垫,这些工作都是唐易尘所熟悉的。抬头双眼正好对上孙昶的眼睛,当然,下一秒唐易尘便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孙昶也只是笑了笑,抬起手,他将握在手心里的8片金叶子放在了唐易尘的面前。
明显感觉到唐易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顺手拿起金叶子放入了一旁的小竹盘里,他这才放下了手上拿著的酒杯,同时脱掉了白手套。“陆峰,这里交给你了!”陆峰望了一眼小竹盘,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唐易尘转身面向孙昶,“等我一下,我去换一下衣服。”见到孙昶点了点头,唐易尘才走出吧台,绕过圆桌走向休息室。孙昶安静的坐在吧台前,耐心的等著唐易尘回来。
再回来的时候,唐易尘已经换去了先前的工作服,手里提著上工时带来的黑包,他直接走到了孙昶面前。而孙昶此时却喝了一口冰苏打,似乎并没有打算站起来。他只是伸出手,很突然地搂上了唐易尘的腰,稍稍一用力便将他拉向了自己。
孙昶的另一只手扣住了唐易尘的後脑勺,他稍稍抬头便深深地吻上了唐易尘的双唇……
这个吻没有吻的很重,孙昶张开了眼看了看唐易尘,依旧只是看见了紧闭著的双目。舌尖一挑,斯毫不费力的就挑开了唐易尘闭著的嘴唇。
唐易尘虽然有些惊讶,也被孙昶的动作吓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他就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只是感觉有股冰凉的液体被过到了自己的口中,但是,很庆幸的,这液体只是苏打而不是酒。所以,唐易尘顺势将苏打水咽下,孙昶这才结束了这个吻。
坐上了孙昶的跑车後,唐易尘没有问孙昶将要带他去哪里。在酒吧时,他收下了那8片金叶子,那就预示著他唐易尘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都是属於孙昶的,这就是他第二个工作的真正面目。
唐易尘工作的地方是家名叫‘彼岸’的私人高级会所,其实说穿了,那家会所其实就是一个供男人享受男人的地方,一个男人提供肉体换取金钱的地方。而他唐易尘只是很不幸的需要钱,并且是很多很多的金钱!
既然他的这幅皮囊还有这个用处,他唐易尘又有什麽放不下的呢……
侧过脑袋,视线飘忽在窗外的某处,夜景或许很美丽,可是唐易尘却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他的人生早就没有了任何希望,面对的每一天都让他自己感到厌恶!
多想离开这里的一切,如果不是母亲临终时的那些嘱托,如果不是他自己那个宝贝的弟弟,他没有一秒锺愿意留在这个人世间。心身都已疲惫到了极点,如果哪一天他睡下後能够不用再醒来,那也许就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恩惠了吧!
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漆黑的面前却又浮现起母亲临终时的那一幕……
“对不起,易尘!本来只想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让你能够好好生活的,可是妈妈却做错了这个选择,现在还要留给你那麽多的债务!”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喘气,“还有小琨那孩子……”
再也承受不住的折磨把原本美丽的容颜摧残的憔悴无比,她在等待,等待著自己的孩子的回答。“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琨的,一定会的!”看著自己的母亲终於闭上了眼睛,神情中带著淡淡地不舍和深深地内疚,然而却也是平静而且是满足的。
从那一刻起,唐易尘的人生就不再一样了。或许也注定了他未来不再会有阳光,只会是无尽的黑暗所编织出来的痛苦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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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三章
车子越开越远,窗外的景物已经从繁华的都市转变成了郊外的林荫了。终於,孙昶将车子驶入了一幢独立的别墅的车库。下了车,孙昶的手很习惯的拉起了唐易尘的手,两个人肩并肩地进了屋。
进了大门,唐易尘就知道这里除了他和孙昶以外没有其他人了。在孙昶的带领下,两个人一同上了二楼,走到过道末端处,孙昶打开了一间房间的门。进了房间,孙昶便放开了唐易尘,独自走到了落地窗边,顺手便脱掉了西装外套,随手往身旁的单身沙发上一扔。
单手解下了领带,一样的扔在了一旁。唐易尘依旧提著他自己的黑色包包,一动不动的站在了房门口,只是依靠双眼环视了一下整间屋子。视线来到了窗前,正巧看见孙昶正向著自己招手。想了想,唐易尘先走到一边,将手上的包放下後才走向孙昶。
孙昶的个子要比唐易尘高出许多,第一眼见到孙昶的人一定都会被他的出色外表迷惑。长著一张明星脸,带著一幅银边的眼镜,要是他某一个方面能够比较正常的话,身边一定不会缺少美女尤物。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围绕在孙昶身边人当然也不缺乏,对於嗅觉异常灵敏的唐易尘来说,每次见到孙昶,他总是能够从孙昶的身上闻到不一样的香水味来。
快要走到孙昶面前时,看到他伸出了手掌,唐易尘只能认命地将自己的手伸向他。被这样牵著,不是当事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唐易尘心里的滋味的。孙昶拉起唐易尘的手按向一个墙壁上比较隐蔽的开关。
一侧的墙面突然就出现了一道暗门。暗门被打开後,唐易尘有些惊讶的发现藏在里面的竟然是一个小型酒吧台。酒柜上的酒格里都是满的,所有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