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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风骚 作者:颜廷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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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役法”确如苏子瞻所论“与差役法利害相等”,也是必须断然罢废的,不能让“新法”的幽灵仍游荡于朝廷,继续影响群臣的心志灵魂!政争是一种把握不住的怪物,有时不是你牵着它走,而是它牵着你走!他似乎从王安石执政期间大喊大叫、纷争不息的混乱中得到教益,他决定不再声张,不再议论,不再招惹麻烦,不再浪费时日,悄悄果敢地进行着“罢废募役法”的筹划
  元祐元年(1086年)二月十二日,他上呈《乞罢免投钱依旧差役札子》于太皇太后,奏请明令罢废“募役法”,恢复“差役法”,并提出了具体施行的方案,并很快获得了太皇太后的恩准。
  二月十八日,他召知开封府蔡京至政事堂,商议在京郊两县先行实施“罢募役、复差役事”,并以五日为时限,检讨其实施中的利害情状,以便摸清底细,依例推行。蔡京慨然应诺。
  二月二十四日,他在政事堂议事中,正式颁布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罢募役依旧差役”的诏令。司马光与苏轼的争论爆发了。
  这次会议的参加者和往日一样,除左相蔡确、右相韩缜、中书侍郎张璪、知枢密院事章惇、尚书左丞吕公著、尚书右丞李清臣外,还有御史中丞刘挚、起居舍人苏轼、左司谏王岩叟、右司谏苏辙、左正言朱光庭、天章阁待制范纯仁等人。司马光以门下侍郎之职,奉旨主持。
  会议开始,司马光一如昔日,神情肃穆,话语从容。他首先宣布了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罢募役依旧差役”的诏令,接着申述贯彻“诏令”的具体措施:
  “圣诏耀世,当去募役病民害国之灾,复差役便民利国之制。然尚虑天下役人利害,逐地各有不同,今来敕内,举措如下:
  “其一,指挥行下开封府界及诸路转运司,誉下诸州县,委逐县官看详。
  “其二,若依令来指挥,别无妨碍,可以施行,即便依此施行。
  “其三,若有妨碍,致施行未得、即仰限敕到五日内,具利害擘画申本州;仰本州类聚诸县所申,择其可取者,限敕到一个月内,具利害孽画申转运司;仰转运司类聚诸州所申,择其可取者,限敕到一季内,具利害擘画奏闻朝廷。候奏到,朝廷委执政官再加看详,各随宜修改,别作一路一州一县敕施行,务要所在役法,曲尽其宜。
  “其四,复行差役之初,州县不能不少有烦扰,但执之当坚如金石,虽小小利害未周,不妨徐力更改,勿以人言轻坏良法”
  司马光一字一句地讲着。平心而论,这道“诏令”和司马光的四项举措,并非“强行抑迫”,较之去年十月司马光在延和殿的声讨诛伐温和得多,而且留有宽阔的议商余地。但因其突然提出,引起一些朝臣的逆感,也就使政事堂寂然无声。政见不同的人们都沉默着。
  “这是比王安石更为阴森的突然袭击啊!”蔡确、韩缜、张璪、章惇心神惊悸:不叫的狗才是咬人的狗!蔡确、韩缜、张璪几个月来已权落势失,早已失去了抗争的勇气。特别是蔡确,在王珪病故之后,已被任为山陵使,几个月来已离开中枢,曾几次上送“辞呈”,现时,对什么“募役”、“差役”早就没有兴趣了,他原本对王安石的“新法”就没有什么感情,主政时,不过是奉其名号而已。可章惇却不肯在这道“诏令”面前屈服,他有着对“新法”的留恋,也有着对司马光的仇恨,他在惊悸中转动着心机,在司马光的言论中寻找纸漏,准备伺机反扑。
  “这是一种可哀的征兆,司马君实难道也要甩开中枢议商,步介甫自专自毁的后尘吗?”苏轼、范纯仁心里犯疑了:圣诏已下,还计议什么?此风若长,朝廷只怕又要多事了。特别是苏轼,似乎从司马光今天异乎寻常的冷静中,感到了程颐以师道自居而又杀气腾腾的阴影。一个多月来,程颐影随司马君实而不离,实堪忧啊!昔日吕惠卿塑王安石,自己是爱莫能助。今日程项欲塑司马光,是断不能允许的!再说,天下之治,在于宽猛相资、可否相济,若上之所可,不问其是非,下亦可之;上之所否,不问其曲直,下亦否之;则是晏子所谓“以水济水”,谁能食之?他抬头向吕公著、刘挚、朱光庭、王岩叟等人一瞥,个个都是仪表生威,胸背戒备,目视章惇、蔡确、张璪等人,若面对仇雠。他心里狐疑突起,纷乱无序。
  司马光的话说完了,举措分明,清清爽爽,人们沉默着,似乎都没有什么话要说。章惇在司马光的言论中找不到纰漏,但他似乎不甘寂寞,不愿看到这政事堂一片宁静,不愿司马光过得舒心如意,便举手一拱,玩世不恭地打破了沉默:
  “圣诏耀世,当执之‘坚如金石’,我无话可说。但司马公在四项举措中,准予‘具利害孽画奏闻朝廷’,章惇就有几句话要说了:今复以‘差役法’代替‘募役法’,中枢事先未议而突下诏令,是司马公一手操办的吧?此与王安石的‘独断专行’何异?司马公宣讲中通示:复‘差役法’,准予详议熟讲。但县官实施限时五日,其推行之速胜于王安石昔日之推行‘青苗法’,是不是也属于‘传呼抑配’之类?其弊只怕更甚于王安石昔日的‘躁进急行’。”
  章惇恶劣的态度,恶毒的话语,没有惹怒司马光,却使吕公著发火了,他勃然站起,厉声反驳:
  “司马光之论,大意已善,其间虽不无疏略,但章惇之言词尖刻,出于不平之气,专欲求胜,一泄私忿,不顾朝廷大体,实为对抗圣诏之逆动。”
  接着,御史中丞刘挚、左司谏王岩叟、左正言朱光庭相继站起,同声支持司马光所论,合力围剿章惇所言。有的斥章惇是“寻衅滋事,用心莫测”,有的斥章惇是“躁忿忌嫉,败群乱众”,有的斥章惇为“安石党朋,惠卿余孽,朝廷大害,贼心不死”
  司马光击案,声色俱厉地制止了这些声色激愤的支持者:
  “群起而噪,成何体统。”
  人们都归于沉默了。
  糊涂的苏轼见小而忘大,在人们骤然的沉默中竟吁叹出声:
  “昔日君子,惟介甫是师;今之君子,惟君实是随。所随不同,其为随,一也。”
  话出惊人。
  苏轼的哀叹,道出了十多年来官场上的实情,也道出了政坛上趋炎附势的丑态。但祸从口出!特别在此时此地,分明是与章惇等人相近相亲。吕公著、王岩叟、朱光庭、刘挚等人愤懑而侧目,连司马光也感到茫然。右司谏苏辙急忙以目光示意哥哥勿再“口无遮拦”,但苏轼的目光一直盯着司马光,司马光的“茫然”反而使他不吐不快:
  “募役、差役之害,半斤八两,轻重盖略相等,何操之急啊!”
  司马光有些不悦:
  “子瞻可详而言之。”
  苏轼又口无遮挡地侃了起来:
  “三代之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征卒。自是以来,民不知兵,兵不知农;农出谷帛以养兵,出性命以卫农,天下便之,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其募役之法实类此。司马公欲骤罢募役而行差役,正如罢长征而复民兵,盖未易也。”
  吕公著极为反感,喝断苏轼的议论,怒而讥之:
  “子瞻先生狂言滔滔,不就是因为你上呈的《论给田募役状》没有被采纳吗?”
  苏轼反应极快,立即报以讥之:
  “不错,《论给田募役状》乃苏轼上呈,但《给田募役法》乃出于先帝之意,吕公厌之,烦之,贬之,否之,只怕是因为看花了眼,发现了王安石的影子吧?”
  吕公著目瞪语结。
  这不仅是公开与司马光唱反调,简直是为王安石唱颂歌了。王岩叟等人惊骇变色,连章惇等人也惊诧咋舌,苏辙禁不住暗暗叫苦。
  天章阁待制范纯仁却起而支持苏轼的看法:
  “新法当废,罢其太甚者可也,恢复差役法一事,尤当熟讲而缓行,不然滋为民病。且宰相职在求人,变法非所先也。愿司马公虚心以延众议,不必谋自己出。谋自己出,则谄谀得乘间迎合矣!”
  司马光色忿而语急:
  “子瞻、尧夫之论,光不敢苟同。募役病民害国,百害而无一利,民皆厌而讼之,何其子瞻、尧夫钟情而不悟!”
  范纯仁紧谏不移:
  “公如此,以是使人不得言尔,若欲媚公以为容悦,何如少年合王安石以速富贵!”
  司马光心头一震,忿色稍敛。
  苏轼神情自若,笑语司马光:
  “公记否?二十年前,魏国公韩琦为相,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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