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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小心地奖一只托盘放在桌上,又一一布完了菜,这才抬头笑道:“二位爷……”
他的话尾忽然一断,目光呆滞在周辙那张妖孽般精致的脸上。
“呵。”锦哥忍不住闷笑一声。
周辙看看她,不由叹了口气,将手遮在脸前往外挥了挥。
他的这一动作终于惊醒了那个小二。小二忙涨红着脸后退。却在临到门前时,忽然想起这雅间里还有一位,不由就好奇地向锦哥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又呆住了。他以为是个男人的那位客人,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见他看着锦哥发呆,周辙忙横过一步,以身体挡住小二,又在他的鼻尖前重重合上了门。
小二摸了摸鼻子,忍不住一歪头。他忽然觉得这二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雅间里,锦哥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望着周辙的脸道:“也许你还是该留起胡子,至少没那么显眼了。”
周辙一阵无奈,“你到底是要我留胡子还是不留?”
锦哥道,“你的胡子,你问我做甚。”
周辙却忽然凑过去,坏笑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何况区区这一点胡子?”
锦哥的脸顿时又涨红了,忙伸手去拧他。
周辙捉住她的手,正待要说什么,忽然从隔壁传来一阵桌椅挪动的声音和一阵寒暄,有人笑道:“原来王兄和柳兄也去参加了宋公的公祭。”
周辙顿时闭了嘴,并看向锦哥。二人不自觉地全都竖起耳朵。
这时,只听隔壁那个新来的人又道:“听说京城的名宿竟到了大半,可惜我去晚了,只见着几个。”又冷笑道,“可见人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是几句诽谤就能生事!”
在坐的某人忽然迟疑道:“可要说起来,宋家的那个女儿,所做所为也确实是有失检点,太惊世骇俗了些。”
顿时,锦哥的脊背一僵。
周辙伸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则默默抚着她的背。
只听隔壁有人打抱不平道:“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那位姑娘也是为了养活母亲弟妹才不得不忍辱负重。若论起来,倒是个有孝有悌之人。难道要眼看着母亲弟妹饿死才叫守贞守节?!”
又有人道:“我说,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京城流行的那段《金姐儿传奇》,其实说的就是这位宋大姑娘的故事呢。还有那个邹大公子,其实就是影射的临沧侯府周大公子。说起来,那位大公子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听说宋大姑娘受辱后,当即就递了折子替那位姑娘鸣不平,听说宁愿被宗室除名也非要娶那姑娘不可呢。”
“难道他们之前真的有一手?”顿时有人凑过来问道。
“你没听书里说吗?”那人道,“是这位大姑娘救了大公子一命。大公子的折子里也写了,她对他有恩,他就报她以情。”
“可是,”刚才指责锦哥有失检点的古板老头又道:“这不正说明他们二人间果真有私情吗?”
“什么叫有私情?!”顿时,有好几个声音替锦哥和周辙叫起屈来:“嫂溺叔援,大姑娘救大公子本是出于慈心仁念……”“临沧侯替大公子向大姑娘求亲也是合乎法理……”“知道大姑娘受辱,大公子不离不弃,这更是高节……”“真正可恨的,是硬生生拆散他们的人!”
说到那个硬生生拆散他们的人,隔壁的声音忽然一低。顿了顿,又有人道:“说起来,上一回段子里出来的那个好男色的白爷,不会是是指承恩伯世子吧?前段日子白周二位大公子的故事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呢。”
锦哥一愣,扭头看向周辙。她和白凤鸣之间的恩怨,她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
周辙却忽然起身,替她将斗篷的风帽拉好,道:“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九章·归家
周辙以为锦哥会有很多问题要问,结果在回程的马车上,她竟是出奇的安静。
见她沉思不语,周辙也不打扰她,只是拥着她靠在厢壁上,默默回想着今日的所见所闻,一边在脑海里推演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路静默,车即将到闲园时,锦哥忽然以手肘碰了碰他,道:“我想跟无忧他们一同搬回观元巷。”
周辙眼一眯,断然拒绝道:“不行!”
自打她在宫门前受辱后,观元巷里就没有断过被好事之徒骚扰窥探,若不是有小五等人看护得紧,宋家的墙头早已经不知被人翻过多少回了。
锦哥抽出被周辙握着的手,又和他十指交握,抬头望着他道:“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不会躲。我没做错什么,”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这件事上我没做错……”
这些日子以来,锦哥感触颇多,她忽然发现她之前做错、想错了很多事。一直以来,她总以为家里除了无忧之外就没有人会真正关心她,却没想到那么好面子的玉哥竟然会主动出来替她编这种“下九流”的话本,一向懦弱的母亲也敢冲着那些太监们大吼大叫。而,直到这时她忽然想起,那些年里玉哥再怎么嘴上不饶人,该她出手帮忙时她从来没有推托过。母亲虽然对她有着种种挑剔,但在危急时刻也从来没有抛下过她。莲花庵大火时如此,宫门前的大雨里也同样是如此。
原来,她的家人从来都没有抛弃过她,原来她们一直都守护在她的背后,一切都是她自己狭隘偏激了。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她所拒绝的,不仅仅是别人的帮助,甚至可以说,自从父亲出事后她就一直在拒绝着一切。拒绝着靠近别人,也拒绝着别人的靠近。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想、也看不到别人的好意和难处,一心只想着她自己的难处……
“你们都在帮我,”锦哥挺直背,握紧周辙的手,郑重道:“没道理这时候我自己反而要躲起来。而且我没也必要做出一副心虚不能见人的模样。与其躲在你们后面,我宁愿跟你们站在一起。”
低头凝望着她眸中的坚定,周辙不由就想起他送给她的那只木匣。
他曾向她讨还木匣,但被锦哥拒绝了。虽然如此,他还是知道,锦哥并没有用那个木匣来装匕首,那里面装的是两枚树叶,一片红枫,一片银杏。
那是西山上那两株夫妻树的树叶。
他的锦哥从来就不是一朵娇花,她是一棵树,宁愿和他并肩而立的树。
“好,我送你回去。”周辙微笑。
*·*
因着迁坟的事,郑氏领着儿女一直住在城外的祭庄里。如今入葬已毕,却还有回殃日,因此,她不得不带着子女搬回了观元巷的宋家。
郑氏以为,锦哥受了那番侮辱,自家大门前定然已经被好事者糟蹋得不像样,却没想到整条观元巷看起来竟没有丝毫的变化。若说变化,也只有巷口不知何时站了几个兵丁,一个个横眉怒目地瞪着远远在巷外向巷内张望却不敢靠近的闲汉们。
这一幕不禁让郑氏想起多年前家里遭遇那些兵匪闹事的场景,不禁又开始眼泛泪花,小声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无忧抬头看看窗外那些兵丁,扭头对郑氏嘻嘻笑道:“娘莫怕,这是秦伯伯和沈伯伯给安排的。”
郑氏这才心神稍定。
然而,等他们的马车进了家门,郑氏猛一抬头,发现自家院子里竟有七八个陌生的彪形大汉时,忍不住又是一阵哆嗦。
老管家忙上前解释道:“这些都是周大公子派来看家护院的。”
郑氏一阵诧异。想着周辙的用心,想着锦哥虽然失了名节,终究得了一个有情郎,她忍不住对着玉哥叹道:“你姐姐若是能就这样跟着大公子一辈子,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造化?!”玉哥一阵冷笑,“娘还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呢?!锦哥如今可是不明不白地跟着他!若是哪一天被人嫌了,看她又要如何自处!”
说完,气哼哼地领着她的丫环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只留郑氏怔怔地站在那里发着呆。
自打锦哥出事后,玉哥的脾气就变得越发的暴躁了。
无忧看看玉哥的背影,拉了拉郑氏的衣袖,道:“周大哥说了,要按期娶姐姐过门呢,娘只管放心替姐姐准备嫁妆就好。”
郑氏不禁一阵眨眼,“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大哥亲口跟我说的!”无忧拍着小胸脯保证道。
*·*
无忧的保证,终于叫郑氏安了心。
只是,晚间,锦哥的突然归家还是吓了郑氏好大一跳,以为周辙真如玉哥所说的那样不要锦哥了,望着锦哥不由又是一阵眼泪汪汪。
而,更吓她一跳的是,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