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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荣努力板起脸,正色道:“是。”
熙景帝又是一眯眼,问道:“她要嫁给谁了?”
卫荣犹豫了一下,答道:“最近承恩伯世子和临沧侯府大公子都向她提亲了。不过,好像那婚事最终还没能定得下来。”
“是吗?”熙景帝的眼不由又是一眯。白凤鸣打什么主意,倒也不难猜。至于……
至于周辙,他之所以没有处罚他,是因为他还需要他来办事,却是没想到,才稍稍一松手,竟又叫那小子咬下一块肉来!
望着锦哥的背影,熙景帝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那小子喜欢的竟是这种不解风情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章·山道
锦哥摸回主道时,才刚一立下,就看到小五像只没头苍蝇般从山顶冲下来。原来他已经去山顶找了一圈了。
看到锦哥,小五的眼都红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锦哥已经先冷声打断他,道:“你速去送个信,就说,婚事要尽快,迟则生变。”
虽然不知道那位“黄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只要看他能在这熙来攘往的西山上悄无声息地做下如此手脚,就可以肯定,这定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加上那些流言,锦哥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
听着锦哥那简短的说明,小五的脸色也变了变,正打算先把锦哥送下山去,却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锦哥?”
锦哥扭头一看,却原来是韩氏带着几个丫环婆子从山下上来了。
她忙对小五说了声“去吧”,就向韩氏迎了过去。
韩氏不在意地扫了一眼护院打扮的小五,上前拉住锦哥,小声责备道:“刚才看到你那两个丫环坐在那里哭,说是跟丢了你。你也真是,怎么甩下丫环自己就上山了?被人知道,怕又要有一通闲话呢。”
说到“闲话”二字,她忽地一掩口,小心看向锦哥。
锦哥却并未注意到那两个字,一边随口问着:“怎么就四表嫂一个人上来了?”一边扭头去看小五。
此时,小五的身影正迅速消失在山道拐弯处。看着他的背影,锦哥摸摸耳垂,忍不住叹了口气,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她忽地一愣。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似乎是打从鄱阳湖里爬上岸后,每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她心里就总会偷偷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一个“如果有那人在”的念头……
见她看着山下,韩氏笑道:“你放心,你那两个丫环,我已经让人送她们下去了。妹妹已经到山顶去过了吗?”
锦哥摇头,刚要接话,忽然见郑子霏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旁边的小道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枝茱萸。猛然看到锦哥,这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俩顿时全都红了脸。
韩氏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婆婆说,这、这是我第一次来西山,她和五妹妹就不上来了,叫……他……带我上来看一看。”
“这样啊,”锦哥抿唇一笑,“那我可不陪你们了,我要下去了。”
韩氏这才发现,刚才跟着锦哥的那个护院不知什么时候竟不见了,忙道:“既这样,我叫个婆子陪你下去,可不好一个人都不带。”
锦哥只好应了,带着那个婆子往山下去。走了几步,她扭头看向韩氏,见郑子霏正献宝一样将那串茱萸递给韩氏,不禁又是抿唇一笑,心里不知怎么,隐隐升起一丝羡慕来。
她低头,从袖袋里掏出手帕,看了一眼那包在帕子里的树叶。一片,是金黄的银杏叶;一片,是火红的枫叶。这是她在那两棵夫妻树下捡的。
“姑娘当心。”见她心不在焉,婆子忙好心提醒了一句。
锦哥点点头,收起手帕。忽然间,那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锦哥猛地一抬头,不想视线正和白凤鸣撞在一处。
只见,离她仅三尺左右的正前方,一块突出于山道的岩石上,白凤鸣正临风而立。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人群中认出戴着帷帽的她的,他一边不顾秋风正凉轻摇着折扇,一边垂眼沉沉看着她。
山风吹起他那白色锦袍的衣袖,惹得注意到他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一阵低呼傻笑,锦哥却蓦地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她抬手压低帽檐,匆匆从那块山石下快步穿过。
“哼。”
风中,隐约响起一声闷笑。
锦哥的背一僵,脚下忍不住加快速度,直到走下那道长长的阶梯,快到拐弯处时才停下脚步,又扭头悄悄看了一眼,见那山石上已经不见白凤鸣的踪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婆子没有锦哥腿脚快,好半天才辛苦追上她,喘着气道:“姑娘且慢些。”
这时,前方拐弯处忽然过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看衣着,应该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女眷。在女眷的前方,还有几个护院粗鲁地吆喝着推搡路人避让。见他们如此嚣张,锦哥不由皱了一下眉,也和路人一样,往道旁避去。
谁知她不想惹事,偏偏有事要找上她。那群女眷中,有三四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几个孩子边走边在打闹着,路过锦哥身边时,一个女孩忽然推了另外一个女孩一把,那女孩脚下一滑,险些撞上山崖,幸亏锦哥及时伸手拉住她。
小女孩被吓得小脸煞白,当即就哭号起来。闯祸的小女孩也吓得呆了一呆,却忽然眼珠一转,指着锦哥大叫道:“是她,是她推的六姐姐!”
锦哥顿时就皱起眉,拍开那孩子指向她的手指,沉声教训道:“闯了祸,道歉便是,怎可胡乱攀咬他人。”
那女孩应该向来就是个刁蛮的,被锦哥这么一喝叱,竟不依不饶地大哭起来,捂着手直说锦哥打了她,一边叫着家丁过来捆绑锦哥。
听到哭声赶过来的女眷们听到那孩子的哭闹,竟不问青红皂白,也喝叫着护院过来绑人。
眼见着那些护院们吆喝着围过来,郑家婆子吓得两脚直哆嗦,锦哥护着她紧贴山崖,手指忍不住摸向腰间。
就在她即将拔出匕首的时候,众人头顶上方忽然飘下一声冷哼,一个妇人喝道:“明明是你自己推了人,竟还要赖到别人身上,可见是个品性不良的!”
锦哥抬头,这才发现头顶上方竟有一座歇脚凉亭。凉亭里,一个头戴帷帽的妇人正伏着栏杆低头看着他们。
世人最看重女子的便是这“品性”二字,忽然被人当众责骂“品性不良”,那女孩当即跳着脚大哭起来,女孩的母亲也怒了,抬头喝道:“谁在那里放屁?!”
这句话顿时也惹怒了凉亭里的妇人,她拍着栏杆喝道:“放肆!”又扭头对亭外的什么人道:“去,把马洪量给我叫过来!我倒要问一问他是如何教导妻女的,竟如此目无尊长!”
锦哥不知这马洪量是谁,顿时就有好事者在人群里小声嘀咕道:“是护国公世子。”
原来,这些人竟是护国公府上的家眷!
锦哥的眉不由皱得更紧,若是被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只怕会有麻烦。她有心想要开溜,又有些担心凉亭里替她解围的妇人吃亏。虽然从那妇人的口气看来,她应该也是出身什么显赫的人家。
她正犹豫间,前边听到动静的护国公世子过来了。大概是半道上就已经听人报告过了,他一来便喝骂了那些女眷几句,又急急绕过山角,去向那个歇脚凉亭上的妇人致歉。
锦哥顿时知道,这妇人完全不用自己担心,便一拉那婆子的衣袖,打算悄悄匿走,不想凉亭中的妇人忽然冲她叫道:“这位姑娘请留步。”
锦哥假装不知道那话是对自己说的,拉着婆子就走,谁知才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个笑眯眯的老头儿伸手拦下。那老头儿对她谦恭一礼,笑道:“姑娘恕罪,家主人有请。”
这老头儿的声音很怪,又尖又细,有些像女人的声音。锦哥不由怀疑地多看了他几眼。
那老头儿也不以为意,只笑眯着眼挡住锦哥的去路。
想着那位妇人好歹替自己解了围,去道一声谢也是应该,锦哥便默默还了一礼,跟在那老头儿的身后转过山角。
山角的另一边,拉着一道布幔。布幔前,竟守着一队顶盔贯甲的军士。锦哥的脚下不由就是一顿。
这京城里,能用军士替自己守门的,必定是有着深厚背景的人家。
她不由又看了那个老头儿一眼。
老头儿却似无所觉一般,头也不回地领着她走进布幔。
布幔后,那歇脚凉亭下方竟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草地上,以及后方稀疏的树林里,到处铺设着一块块毡垫,一些华衣丽服的青年男女或坐或卧其间,正随意饮酒谈笑着。
只这么一眼看过去,锦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