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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许畅瞪他的眼神与瞪一只禽兽无异。
回到房里关上门,陆森才疲惫地道:“不干嘛,你先去洗洗,睡衣在柜子里,我待会再洗。”
许畅狐疑地看着这人,没多言语地进去洗澡了。
等他穿好睡衣出来,陆森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三个烟头了。
许畅蹙眉:“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他边说着边去开窗户,陆森掐灭手里的烟,无力地制止:“别开了,冷,我不抽了,一会就没味道了,你忍一忍,我先去洗个澡。”
“那我先回房间了。”
“回什么房间?”
“我自己房间啊!难不成还在你这里睡?让你家人看见……不太好!”
陆森走过来铺床,推着许畅躺下。
许畅作势要起:“……”
“哪也别去,就在这睡,这几天别再任性自己独自跑出去,不安全,”陆森顿了顿,“你脸上,还痛吗?”
许畅拍掉他的手:“瞎摸摸什么啊,比你那一巴掌轻多了。”
“怎么会,我听见他扇你好几下,我真想揍死他!”陆森苦笑,“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保证。”
“切,男人嘴里的鬼话能信才怪了,你甭跟我这保证,该干啥干啥去,我刚洗了澡,你这一身脏的就坐过来……”
许畅兀自喋喋不休,陆森默默地忍耐着去洗澡。
直到关门声响起,许畅才拉了拉被子,侧过脑袋看床头柔和的灯光。
不相干的人,抽他再痛又有什么所谓。
年过完了,陆森提前买了大年初五的机票,临走那天张嫂一大早起来包了饺子,给两人下锅边煮边唠叨:“走那么早干啥,起码过了十五呀。”
陆森靠着厨房的门框看许畅抱着一盘炸带鱼在那啃:“在家里也没事,还是早点走吧。”
许畅倚着餐桌冲陆森挤眉弄眼,这是在嘲笑他,每次陆森在家里跟张嫂说方言,许畅都在一旁乐不可支。
陆森扬起拳头作势要打吓唬他,许畅挑着眉毛指着他的拳头撇嘴,陆森想起自己的保证,讪讪地放下了拳头。
饺子端上来,许畅蘸着醋狼吞虎咽地吃,陆森却没什么胃口,每次离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吃不下东西。
这时楼上传来两声咳嗽,韩志千不知说了什么,张嫂应了,一会儿过来跟陆森说:“你爸叫你去书房一趟。”
陆森定了一会,丢下筷子,让许畅慢吃,自己去书房找父亲。
“刚回家没几天,又要走,公司的事你就这样打算不管不问了?”韩志千在烟雾缭绕中看他,大清早起来就抽烟,是他多年的习惯,所以咳嗽总不见好。
“我上次在电话里就跟您说清了,这边的公司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您自己管理也好,再找人也好,都与我无关。”
“那好,那你跟我解释解释,公司的款子里少了将近五百万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公司闹亏空!”
“我拿走了,我有跟财务报备,他没告诉您吗?”
“拿走了?你说走就走,又从我这里拿钱,你真的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吗?”
陆森笑了一下,“所以我才是您的儿子啊,我接管公司这么多年,每天像机器一样受你驱使,就算是个员工,我这个职位,从公司挪走五百万,也只少不多。”
韩志千冷笑:“这些年你都乖乖的,怎么出去了一趟转了性?是因为那个许畅吗?”
陆森脸色变了变,冷然道:“与他无关,我不想要的东西,就算塞在我手里,我也还是早晚会扔掉。”
“你是告诉我,我老了,管不了你了?”
陆森偏过头,看着窗外的积雪,“随便你怎么想,无论我说什么,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你的想法,你可以逼我暂时妥协,但是你是束缚不了我一辈子的。”
韩志千看着面前已经长大的孩子,往事忽然纷至沓来,当年阻止他艺术生报名,最后还是让他自己偷偷跑掉了,后来如果不是中途出现了意外,陆森怎么可能被他摆布成一个工作机器,他甚至连大学都没上。
而现在,一切都照着他的预想发展着,然而已经长大的陆森突然有一天还是要离开。
这让他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还有当年的种种努力,都成了泡影,到头来,他还是没有真正管制得了他。
韩志千眯起眼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已经不小了,你曾经违逆过我很多次,每次我们双方都有一点责任,错不全怪你,但是这一次你是真的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陆森看着父亲的眼睛,这个在情动的年纪里狠心抛弃心爱女人的男人,逼迫自己儿子做自己不情愿选择的父亲。他想起曾经公司里的一个无背景的女孩的追求,原本是对方的一厢情愿,韩志千得到消息,却把人辞掉,并永不录用,一个人的前途就这样轻易地被毁掉了。他相信,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没有什么对错,我天生这样,如果要追究对错,你认识了我妈,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去坐车回学校,因为没到开学时间,所以要另外搬别的楼住,于是网络成了问题,不过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而且我会注意存稿。我的实习期到了,可能会慢,但是我不会坑的==!!我也尽量保持速度==
第十九章
年后的画室里人已经很少了,除了一些打算参加北京院校校考的学生外,其余的都回了各自的省份去考点参加艺术考试。
刘乔睿过年没有回家,他已经三年没有回家过年了,这几天街上的店铺都关门,大过年的他正用小电锅煮一碗面条。
等待水开的时间,他踢掉拖鞋上了床,床上有三床被子,其中两床是杜临临走前留给他的。那个奢侈的小少爷,走前连画板画架都不带,只拿了几件衣服,收拾了一个小行李袋,其他的全扔在了北京。
他随手翻看枕边的一本画册,是莫奈的画集,这也是杜临送他的,之前写生的时候受了许畅的刺激,杜临一回来就去买了大师的风景画,买来之后翻看了几天,就被束之高阁。
翻到《睡莲》,刘乔睿恍了神,那睡莲静静的,让他感到孤独。
很多画家的作品,都是有感情的,那感情大多是孤独、寂寞、凛冽、绝望,即便是表达新生,也是那开在悬崖边的花朵,从绝望中仰望天空。
也许这就是画者的路,孤独又寂寞。
孤独无法驱赶,寂寞无人排遣。
他正呆呆地沉浸在自己的冥思里,门突然被刮了一下,接着被推开一条缝——
“哎!你没走啊!”
许畅手里拿着扫帚惊讶地问,他在打扫卫生,过年期间房客大多回家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在这。
“嗯,我留这边考试。”刘乔睿神色淡淡地说,水不知开了多大会了,他合上书,下床去煮面条。
“大过年的,你怎么只吃面条啊?”许畅看着清汤寡水的,心里没来由一阵怜悯,“去我那吧,我也没吃呢,正好咱俩煮饺子。”
“不了,这就快好了,”刘乔睿搅合了一下面条,扣上锅盖,“你要不要吃点?”
许畅摇摇头,“我就不吃了,面条好了你盛出来,留点汤底,一会我过来煮饺子,凑个锅。”
说着,不等刘乔睿作何反应,他就提着扫帚走了。
许畅再上来的时候,刘乔睿以为他在搬家。
只见一个画板当托盘的白纸上摆满了吃的,有饺子,还有切好的牛肉,还有几只鸡蛋,一些酱料,甚至还有土豆片、羊肉卷、金针菇、火腿……
刘乔睿拿着勺子:“……”
许畅把东西放下,哈哈一笑:“这些够吃吧。”
他探头看了看锅,“哟,汤不多了,有开水没?加点水。”
刘乔睿下意识地摇摇头,许畅一拍脑袋:“我那有热水,你等着,我去拿!”
两人酣畅淋漓地吃完一顿奇异的火锅,许畅摸着肚子坐到刘乔睿床上打饱嗝。
刘乔睿在外间刷着锅,许畅问他:“杜临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画室已经没什么事了,他还回来干什么。”
“哦,也是,他在省内也能考北京的学校,倒是没必要再回来了,”许畅摇头晃脑的,转眼看到莫奈的画册,顺手拿过来,“这种印象派的画,莫奈的倒是蛮适合临摹,这书是杜临的吧,好像见他看过。”
翻过扉页,上面果然有杜临的署名,许畅笑了一下,说:“这家伙肯定没怎么临摹过。”
“陆老师没在吗?”刘乔睿端着刷洗干净的锅进来,拿过毛巾擦干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