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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下埃尔弗的表情非常平淡,也许曾经经历的悲喜太激烈,时至今日这样的感觉已经无法灵敏地表现出来了。他抬头瞟了一眼菲斯莱特,菲斯莱特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埃尔弗说:“你连基本的礼节都不知道吗?我还没有赐你坐下。”
菲斯莱特说:“我记得你从来没有‘赐’我坐下,但我在你床上睡过很多晚。”
埃尔弗说:“是的你曾经睡过,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菲斯莱特说:“只要我没说过去,那就没有过去。”
埃尔弗说:“没想到你是个死缠烂打的人。”
菲斯莱特说:“那是因为你背弃我在先。”
埃尔弗说:“就算是吧,总之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
菲斯莱特抱紧了他说:“不,我不能接受你这样对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快乐。”
埃尔弗说:“你这样说只是因为你只愿意自己拒绝别人不情愿被别人拒绝吧?”
菲斯莱特说:“不是这样。我倒想说,你拒绝我不是因为讨厌我,只是因为害怕老塞斯吧?我已经说了我可以帮你除掉他,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埃尔弗猛地转过脸来,说:“你真以为我是傻瓜吗?你从前跟塞斯可是一伙的,你现在可以背叛他,将来也可以背叛我。”
菲斯莱特的心微微一沉,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说:“你是你,他是他,为什么硬要扯在一起?就因为你一直陪他睡吗?”
埃尔弗从来没有这么气恼过,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发出了极清脆的“啪”的一声。这是埃尔弗头一次动手打人,而菲斯莱特也极少挨人巴掌,可以说赏过他巴掌的人全都已经在决斗中被他杀死了。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侮辱,他的脸都气得扭曲了,勉强维持住了最后的一点风度,说:“看来我失去冷静了,你也一样。不过,你有什么理由发脾气?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菲斯莱特说的的确是事实,埃尔弗有些歉意,但这毕竟是菲斯莱特的错,他不可能跟对方道歉,只是说:“你忘记你的身份了。你没有资格议论我,更没资格跟我谈什么事实不事实。”
菲斯莱特放开了他,站了起来,说:“埃尔弗,不论你信不信,我爱你。我会实现我的诺言。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留在你的身边。”
288
288、第 288 章 。。。
菲斯莱特已经是在赌气,埃尔弗反而无话可说,再说下去只会越发刺激他,于是默然不语,任他去了。
安洁丽娜跟着雷诺兹小姐回大宅见了母亲,却并没有什么事情。沃伦夫人比安洁丽娜晚到,因为答应雷诺兹夫人带些松饼来做茶点,在自家厨房里花了些时间。热腾腾的松饼在一堆冷食中间特别受女人家欢迎,大家一时都围坐在桌边。安洁丽娜突然进了屋,原本小巧的茶几顿时显得极其拥挤。
安洁丽娜与沃伦夫人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亚麻色的头发也好,大大的眼睛也好,全都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沃伦夫人的脸盘苍白暗淡身材臃肿松弛。沃伦夫人这时候正忙着一边分松饼一边夸耀自家厨娘的好手艺,突然看到自己的女儿,大惊小怪地嚷了起来:“天哪,安,你怎么这早晚跑过来了?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吗?你不是应该好好地跟陛下在一起吗?你自己跑过来,那么把陛下一个人丢下了吗?真不懂事。还不快点回去陛□边去。”
沃伦夫人的声音本来就聒噪,讲到“陛下”的时候尤其尖利刺耳,偏偏还要反复地提起来,唯恐在场有谁不知道。果然一屋子人都一齐盯住安洁丽娜,有些女孩子已经露出了明显的嘲讽的笑意。安洁丽娜尴尬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办法再多待一秒钟,匆匆行了个屈膝礼,转身退了出去。
说不清道不明,心里的委屈像泛滥的洪水,一边走,眼里的泪水就一边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安洁丽娜埋着头走了一路,突然想起自己的表姐雷诺兹小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在自己身边了。擦干眼泪想了一会儿,觉得她大概就是好意,特地跑出来叫自己一起去吃茶点,看到自己尴尬就悄悄躲开了,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吹一阵风,逼着自己平静下来。远远一个男人迎面走来,那身形不用仔细看也能认出来是菲斯莱特。安洁丽娜很诧异,才知道原来今天菲斯莱特也来了。不想跟他照面,于是躲在一棵树后让他先过去。
菲斯莱特皱着眉头,步子迈得很大,急匆匆地就过去了,脸上明显带着怒色,颊边带着些薄红,似乎刚刚发过脾气。安洁丽娜有些疑心,他过来的方向明明就是刚才自己跟埃尔弗坐着的地方。等到菲斯莱特走远了,她才又出来继续往前走。
埃尔弗还坐在刚才的那棵树下,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脸上满是温柔的微笑。安洁丽娜先前的疑心都烟消云散,埃尔弗的模样根本不像才跟谁生过气的样子。安洁丽娜仔细看着埃尔弗的那张脸,其实无可挑剔,五官极端正悦目,再想到他的脾气,也是极温和,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拿过半点架子。然而,自己偏偏就是不爱他。安洁丽娜心中一片迷惘,如果自己爱的是埃尔弗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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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第 289 章 。。。
埃尔弗跟安洁丽娜也并没有讲什么大不了的话,只是随便聊了些复活节的计划,就觉得刚才被菲斯莱特扰乱的心境平复下来。回去之后,叫来管家茄罗德,让他去好好打听一番。结果跟他想象的差不多。沃伦家祖上也是贵族,但如今已经穷困潦倒,阖家住在一栋出租的宅子里。那宅子原本只是商人的旧寓所,坐落在不那么高贵的街区,房子本身也已陈旧不堪,连房东本人都不愿住。沃伦一家平日就引以为耻,更不用说招待客人来家里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沃伦夫人再昏聩也没法请埃尔弗去自己家里,只能拜托兄长男爵雷诺兹招待埃尔弗以撮合两个人。
埃尔弗觉得不必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而且雷诺兹小姐显然与菲斯莱特关系暧昧,总是去雷诺兹府上着实不便,不如召安洁丽娜进城堡来觐见。隔日他就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了。他没有派人堂而皇之地前去宣召,而由仆人便服前往,送了一封亲笔信给安洁丽娜,尾末委婉地表示希望她能来,并且以后可以在任何时候自由进出城堡。
沃伦夫妇也看了信,由此松了一大口气,觉得这位陛下不但体察人意而且通情达理,安洁丽娜的未来就有了很好的着落。安洁丽娜却觉得父母太缺远见,如果埃尔弗玩弄自己一阵子,过后就甩掉自己,自己又能怎么办?到时候自己连表面的一点尊严都不剩,必将被所有人轻蔑嘲笑永无翻身之时。生活就是这样奇妙,聪明人未见得就会做出更加明智的选择。如果要谈眼下的情形,沃伦夫妇果然盲目,却未见得就是错的,安洁丽娜果然清醒,但未见得就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读着信上的字句,只觉得恐怖,可真的去了,才发现并不可怕。城堡里并不是冷冰冰的充满刀光剑影,而是个非常奢华优雅的地方。头次参加舞会是晚上,这次在白天才看清,前庭满是修剪得生动可爱的绿油油的树雕,地上用彩色小碎石拼出各种各样的蝴蝶的图案,安洁丽娜从马车上下来,细看着地上的蝴蝶,发现并不是胡乱拼凑的,每一只都可以与图鉴上的某一只相印证,而且栩栩如生,不由地非常羡慕,自己的家连个庭园都没有,更不用说这么可爱的图案了。
走过前庭,是一栋长条形的大建筑,外表并不花梢,却很大方,进了门廊,被仆人直接带进走楼深处的一个朝东的小房间。这个房间在下午很清幽,没有直射的阳光,但是窗外树叶上反照的金色光线把房间照得很明朗。公爵此时并不在城堡里,这个小房间里现在只有埃尔弗一人。安洁丽娜一进房间就不由地惊叹这里的漂亮,铺着软绵绵的浆果红的细绒地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件家具,包括小沙发小椅子小桌子小柜子,一色的乳白底漆,绘满了粉红粉红的花叶图案,凸起的棱角全都是描金的,连墙纸也是与家具地毯相配的暗红描金。
埃尔弗正在摆弄小桌上的茶点,抬起来头,招呼她过去坐,她却呆呆地忘了动弹,四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