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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只要还能活,不会提“反”这个字,真有一天上了山,必是被社会卡住喉咙,一步也走不下去了。
“官事民事匪事,血雨腥风,自古鄂人多壮士;国仇家仇情仇,贤淑女子,以身许匪报情仇。”一个至今仍在鄂东大地广为流传的故事,一个女人和四个男人的故事,一部中国版的《乱世佳人》。
上回书说到水乡古镇孔垅镇的一帮小伙子的风月事儿,这回书说的是座地虎的探马沈大海被大别山上另一股杆子平原虎费阎王抓住绑票,沈大海机智地派干儿子石头上山送信的故事。
石头跑了一夜。
这天生意不错,又没有留宿的客人。天边夕阳斜下,映的几朵残云如血。石头侍侯了最后一位客人上路后关上院门,又把前院扫了扫。夕阳在山背后露出最后一点余辉,及不情愿的沉了下去。
石头挑起灯幡,为行夜路的客人指引方向,然后点了盏油灯端到干爹房里,干爹正在窗根就着天边最后一点余辉数着今天收的铜钱,见石头掌了灯进来,便随手抄起身后的帐本在炕桌上,象每天一样查找着什么又捏起毛笔在上面圈点着。偶尔抬起头慈祥的瞟上一眼,正在拿着半本不知是哪个粗心的客人丢下的西游记,看得全神贯注的石头没有在意到沈大海的目光。沈大海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做着每天都要做的帐目。正在读书的石头也悄悄的抬头看着沈大海:干爹的眼角都爬上了皱纹。没有我也许干爹也会找个干娘的,干爹今年才三十五啊
沈大海这时又抬起头,见到石头正注视着自己,但又象是在想些什么,便问到:“是不是有不认识的字拉。”
“不是拉,干爹、我在想您老今年三十五了,该给我找个干妈了。”
沈大海心中一紧,没有在理石头自己陷入了沉思。石头吐吐舌头,心道:又是这样,每每提到这事干爹都是这种表情,对人爱答不理的。又继续回到孙悟空身边去降妖了
沈大海放下手中的活计,心思回到了八年前,小寡妇刘琴貌美如花,二人青梅竹马。刘琴虽不能再生育,但两露水夫妻并没有因为这事而红过脸,反而怕刘琴心情郁闷,还悉心关怀。刘琴温柔体贴,两人如胶似漆,好不快活。一日村中来了一位汉子带了一孩童,汉子是个人贩子,刘琴见了这孩子喜爱异常,便讲了价钱留了下来,那几日正赶上沈大海不在家中,刘琴便留下那汉子居于偏房,孩童与刘琴也相熟了便住在刘琴房中。哪知这汉子叫座山虎是个禽兽。见刘琴貌美这晚那汉子闯入房中凌辱了刘琴,劫走了家中财物便逃了,刘琴等到沈大海回到家中将孩童交给沈大海,然后投到鄂东秦淮河村头的义井中自尽。孩子怀中留下遗书一封,写了事情经过。并且说在那汉子的左臂的刺青上咬下一块肉,那刺青是一花蛇。
那孩子就是石头,害死娇妻的禽兽还没找到,妻子多年蒙冤,想起这些心如刀绞。正好座地虎王焕庭当家的要招沈大海入伙做他的参谋,沈大海便顺势开了个小店一是为座地虎王焕庭的打探消息,二是寻访那手臂上被妻子咬伤的禽兽。一晃八年,一无所获,如何有脸面面对亡妻,还谈什么续弦,石头这傻孩子,哪里知道他的话如同在沈大海心头剜肉。心中怅然、不禁长叹一声:“唉”
石头闻声抬头见干爹沈大海眼角闪过一丝泪光,便知道干爹沈大海又在想干娘了,于是安慰说:“干爹,孩儿不好,勾起爹的心事,石头知道爹在想干娘了,还有半月就是清明了,干爹我们去看干娘吧。”
“傻孩子,干爹又哪能怪你,也好清明去看你干娘,完了你也就直接跟在你四叔跟前吧。”沈大海心道:自己如此就罢了,不能当误了孩子的前途,四弟北人南相,眉清目秀,且行止有矩,谈吐不俗,英气内敛,办事练达、为人又谦和,日后成就非同凡响,还是叫孩子跟着他去历练历练吧。
石头小孩子心性,见干爹有意叫自己跟着四叔,心中藏不住事,脸上就显露出来。沈大海见了,也抛开心事会心的笑了笑,就又继续忙着店中的活计。
石头看着西游记,孙悟空被玉皇大帝骗到天庭才给个避马瘟的小官,孙悟空知道后一怒反下天庭,自立为齐天大圣与玉皇大帝开打。齐天大圣?四叔绰号大圣,武功有好、难不成是孙悟空转世。四叔要是孙悟空转世,那以后就是他驾前小猴先锋
“哐哐哐”急促的打门声打断了石头的幻想,“来拉,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打开门闩把门刚刚欠开一条缝,大门‘咣当’被人一脚踢开,小石头被巨大的冲撞力弹出了好远,一个大汉闯了近来,小石头揉着被摔疼了的手肘刚要说话,一抬头又被吓住了,只见这大汉面色乌黑,偏又满脸横肉,一条刀疤由额角延伸到下巴,一只眼被刀疤封住了,唯一的好眼闪着红芒,被刀疤扯的变形了的嘴露着一颗尖牙呲出唇外,如同饿鬼一般。也不说话,就眨着通红的毒眼盯着小石头。
沈大海在屋里听外面的动静不对,就走出来看看。出来看到这恶汉也是一惊,不过马上又镇定下来,从容的对大汉说:“这位客人,小孩子不懂事,是不是那里得罪了您啊。”
大汉也不答话,转身把门敞开。又冲进有四五十号个个手持松明子,为首的一位精壮汉子,四十岁上下,膀阔腰圆,相貌堂堂,目光锐利。进了院中先哈哈大笑:“哈哈哈,小子,肝颤了吧,知道爷爷是谁吗,爷爷就是大别山平原虎费阎王。”
“不知费大当家的到了,小孩子不懂事,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沈大海从容的应对,边说话,边慢慢走到石头面前拉起石头,拍着石头后背上的土,边大声的说:“小孩崽子,老是毛毛燥燥的,赶紧给各位大爷陪不是。”手在石头身后划着:“找机会,逃。”边对石头打着眼色。
石头知道干爹,叫自己去送信,但又不放心干爹,点点头又摇摇头。沈大海见石头的反应,心中也很是着急,但又不好明说,对平原虎说:“费大当家,您手下还有多少兄弟,我好预备酒食,好给大当家洗尘啊。”
平原虎摆摆手说:“不用了,我手下有粮台自己预备好了,至于你嘛,嘿嘿,有什么好东西就交给老子吧,省的老子费力。”
沈大海面不改色,直视着平原虎:“费大当家,好象不合规矩吧,绺子行应该有不打劫大车店的说法吧。”
“规矩,老子就是规矩,老子这次就是烧了你这小店,还不是哈口大气一样。”
沈大海见平原虎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叹了口气:“小的求费大当家的留小的一条小命,小的也懂规矩,小的在鄂东还有几个亲友,都有些资产,还望大当家的让小的的伙计石头去带个口信,您老开价叫伙计带钱赎人。”
费阎王也不罗嗦,你小子命在我手,还怕你啥。便对石头说道:“小兔崽子,去把吃的都找出来。”转身又指着沈大海对手下说:“把他绑了锁在后院的地窖里。”
沈大海看看平原虎,求到:“大当家,容我和伙计交代两句,又对石头说:“到了鄂东找你四叔,就说我在这里被费大当家的给绑了票了,叫他快点来带钱赎人啊!”
石头恨的把牙咬的嘎巴嘎巴的,但有没有办法,含着眼泪答应了。平原虎叫手下的两个喽罗跟着小石头去鄂东取钱。
石头被两个喽罗跟着只好先往鄂东方向走,离大别山山城越来越远,小石头心急如焚,心中计较着如何脱身去报信。又走了一段,小石头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见前面就是大洋庙黄龄洞,洞中岔道众多,正好脱身,就假做要去小解,俩喽罗也不好对付,说:“小解、好啊!一起吧。”
小石头见状,只得让二人跟着站在路边,二喽罗不知是计,打开大带拖了裤子就开浇,火把也竖在了地上,小石头没脱裤子,见正是好机会一脚一个踢飞了,火把向黄龄洞方向跑去,俩喽罗见状,尿到一半,也不尿了提了裤子连裤腰带也没绑上就在后面追,开始还有月亮,俩喽罗还能寻着方向。只见前面的小石头一闪身就钻进个山洞里,俩人也跟着往里走,转了俩弯,月光照不进了,洞中伸手不见五指,俩人不敢再走,一转身又撞到石壁上,就转向了,吓的吱里哇了乱叫。
石头从离洞口不远的一个拐角的阴影中闪了出来,只听的俩喽罗,你踩我脚了,哎呀,我磕脑袋了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应该是走到洞里面去了。石头出了黄龄洞,辨清了方向,向大别山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