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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叶子菁没想到的是,王长恭又不无严厉地批评起了江正流:“正流同志,你是怎么回事啊?啊?怎么突然盯上陈小沐了?陈小沐涉什么黑呀?你们的同志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啊?传得一塌糊涂,难怪老陈对你们公安局意见这么大!”
江正流显然没有思想准备,怔了一下,慌忙汇报说:“王省长,陈小沐真有涉黑问题啊,在复兴路上开了个小沐饭店,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欺行霸市,还发生了刀子捅人事件,受害者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不抓真不行啊!”
王长恭不悦地说:“打架斗殴嘛!不是已经拘留几天了吗?赶快放掉吧!”
江正流似乎挺为难:“王省长,这…这恐怕不行,人家受害者不答应啊!”看了叶子菁一眼,“叶检正好也在这里,我就实话实说,这恐怕要立案起诉的……”
王长恭脸上挂不住了,看了看江正流,又看了看叶子菁:“立案起诉?子菁同志,你们当真起诉啊?老陈会怎么想啊?你叶子菁又怎么去面对老陈啊?”
叶子菁不知案情内幕,含糊道:“王省长,这案子不是还没移送过来嘛!”
王长恭冲着江正流脸一拉:“那就不要移送了,你们公安局做做工作,让陈小沐他们多赔点钱,请受害者撤诉!这个陈小沐我知道,一直让老陈头痛得要命!”
江正流不敢再坚持了,苦着脸道:“好吧,王省长,我们尽量做工作吧!”
临走,王长恭又加重语气指示说,严重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犯罪分子是任何国家任何社会制度都不能容忍的,对放火的查铁柱,要尽快起诉,早杀快杀公开杀!
王长恭这一连三个“杀”字,给叶子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着那两小罐特级龙井,陈汉杰意味深长地笑了,对叶子菁说:“子菁啊,火灾发生那晚我就说过嘛,这把火一烧,有些同志日子就不好过喽!看看,说准了吧?人家主动求和了!好啊,送了茶叶,还亲自干预,放了我家小沐一马!”
叶子菁适时地探问道:“老书记,陈小沐这……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呀?”
陈汉杰倒也坦诚:“小沐不是个好东西,生事精哩,我没少骂过他。不过,这次倒不能全怪他,伤了人不错,可并不是小沐捅的,而且也事出有因!受伤的家伙是个劳教释放人员,想试着收小沐饭店的保护费,用过餐后,把饭店供在门厅的财神爷抱走了。小沐哪是饶人的,一声吆喝,手下的人就上去了,和那家伙打了起来,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捅了那家伙一刀,姓江的和公安局就找小沐算账了。”
叶子菁赔着小心道:“这也不能说公安局不对嘛,毕竟是捅伤了人嘛……”
陈汉杰手一摆:“子菁,小沐的事不说了。我告诉你:长恭同志和江正流的这份情我是不会领的,我巴不得把陈小沐判个三年五年,让这混小子接受点教训!”
叶子菁认定陈汉杰说的不是真心话,可却故意当成了真心话来听,话说得也很真诚:“是的,是的,老书记,那天在您家时我就想说,社会上对陈小沐的议论真不少,这些年各种传闻一直就没断过,对您老领导有消极影响哩……”
陈汉杰没容叶子菁说下去:“所以,总有人拿小沐做我的文章嘛,过去做,现在还是做!”他显然不愿再谈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话头一转,又说起了王长恭,“我们长恭同志聪明啊,讲政治啊,现在来求和了,我看晚了!”
叶子菁心里愕然一惊:“老书记,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汉杰淡然一笑:“什么意思?你去想呗!好好想想,往深处想!”
叶子菁无论怎么想也不敢把这场大火和王长恭联系起来,只好保持沉默。
陈汉杰心情不错,把一小罐龙井茶启了封,一边沏茶一边说:“子菁同志啊,长恭同志这好茶送来了,我们得喝啊,不喝白不喝!不过,喝茶归喝茶,原则还得坚持,该说的话我还要继续说,襟怀坦荡嘛!”
叶子菁笑道:“老领导,那你就别打哑谜了,真了解什么情况就说说吧!”
陈汉杰脸一虎:“哎,子菁啊,现在可是你们在办案啊,怎么要我说啊?我能了解什么情况?这检察长是我当的吗?”把泡好的茶往叶子菁面前重重一放,“检察长大人,还是你先给我说说吧,都是怎么回事呀?啊?当真要按长恭同志的指示把那两个煤矿失业工人杀了?还早杀快杀公开杀?也太急了点吧?啊?”
叶子菁应付着:“案子最后怎么判是法院的事,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
陈汉杰说:“你知道就好,子菁,我提醒你一下:你这个检察长是市委提名建议,人民代表选举产生的,你叶子菁要对法律负责,对人民负责,不是对哪个人负责!我看有些人现在是想糊弄过去,想借两个失业矿工的脑袋把这件事摆平,这不行!就算是那两个矿工放火,渎职问题也要给我彻底查清,一个也不能放过!”
叶子菁故意说:“老书记,你这指示和长恭同志的指示并不矛盾嘛!”
陈汉杰不冷不热地看着叶子菁:“子菁啊,你怎么也学会耍滑头了?我看还是有些矛盾的吧?我们这位前市长恐怕有点言不由衷吧?什么就事论事?什么长山的干部队伍情况比较复杂?什么恩恩怨怨?都是托词嘛,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你们不要动真格的,最好能眼睁眼闭,网开一面,你不承认有这意思?”
叶子菁只好承认:“这我也想到了,包括你家小沐的事,就有交换的色彩。”
陈汉杰哼了一声,讥讽说:“所以我才说嘛,我们长恭同志老到啊,表的这些态,做的这些指示,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啊,还很有大局观念哩!倒是我老陈,不顾大局,在这种时候还打横炮,给省委市委添乱!子菁同志,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叶子菁婉转地道:“老书记,我怎么想无关紧要,可这种时候大局总还要顾嘛,如果个人的感情色彩太强,对渎职案的查处也不利嘛,可能会给一些同志造成错误印象,好像我们不是在依法办案,而是在进行什么派系斗争,这就不好了!”
陈汉杰激动起来:“子菁同志,这你搞错了,今天和你谈这个案子,我没带任何感情色彩!这么大的一场火,烧死了这么多人,我痛心啊,夜夜做噩梦啊!他一个个混账东西还想滑过去?!”越说越气,“你看看这几天,啊?全省不少地市的头头都跑到长山来慰问了,慰问谁啊?不是慰问那一百五十六个死难者家属,是慰问我们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给他们压惊!他们哪里受惊了?是头上的乌纱帽受惊了吧?这些官僚们,谁把我们老百姓当回事了?这种风气我是看不下去,我今天在办公会上已经说了,如果哪个市的领导同志跑到我们人大来慰问,我概不接待!”
叶子菁不禁有些肃然起敬:“老书记,你……你就不怕得罪人啊?”
陈汉杰淡然道:“我这人大是最后一站了,还怕得罪谁呀,不怕喽!”叹了口气,又说了下去,“所以,子菁同志,对这个案子我的意见是:一定不要急,他们谁急你都不要急,要特别注意案子的质量,把它办成铁案,看看这后面的名堂到底有多少!比如说,这么多门面房盖到街面上,他苏阿福不给我们的干部送钱行吗?能没人管他?你们找大富豪娱乐城的那个苏阿福问一问嘛,相信会有收获的!”
说这话时,陈汉杰并不知道苏阿福已经死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叶子菁想了想,还是说了:“老书记,你可能不知道,苏阿福也烧死了!”
陈汉杰怔住了:“什么什么?苏阿福也烧死了?这里面是不是有名堂啊?”
叶子菁也就实话实说了:“现在不好判断,不管查铁柱是不是故意放火,起火的直接原因都是烧电焊。而查铁柱和方舟公司工人们除了报复情绪,不可能和哪个官员的渎职受贿有联系,他们的社会地位够不上我们的官员嘛!”
陈汉杰思索着:“查铁柱和工人们的情绪会不会被什么人利用啊?”
叶子菁摇摇头:“这我们也注意了,现在还没发现这种线索和迹象。”
陈汉杰语出惊人:“那么,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呢?苏阿福并没死?”
叶子菁一怔:“老书记,这是您的假设,还是……”
陈汉杰说:“当然是假设了,不过,我建议你们再好好查查!”
叶子菁苦笑道:“该查的早查过了,我和江正流都很重视,亲自过问的!”
陈汉杰提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