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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嘿嘿,笑话,连皇帝都轮流当,何况一座园子乎?”
白:“强词夺理,满口胡说白道之言,房子能和帝位相提并论吗?”
黑:“怎么不行?都是一个理,风水轮流转,今年这园子归我们了。”
白:“就算你住进去了,恐怕也是无福消受,邪不压正。”
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双方争吵无果,致使战斗进一步升级,直接把矛头对准卧病在床的盟主林佑言。说偏心的有,骂娘的更多,上门讨说法的更是挤到了新州城。
盟里的林佑言听闻此事后,不言反笑,讥讽的笑。人心从不是能够掌控的东西,即使是百年前的石盟主,他做到的也只是把散成一盘沙的武林捏成一股绳而已。
而过了这么多年,武林并不如它表面上的平静,各门派间的暗流,黑白两道的摩擦,如把钝了的匕首,一点点地切割着名为齐心的绳子。
绳子迟早会断,只是早晚之差,而他作为一个即将卸任的盟主,在这多事之秋,若不果断站出,惹人非议倒是次要,反正议论他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差再添些骂名。
他怕的是,一旦他不再是盟主,无了武林令在手,他的仇人会源源不断地找上门,虽然他的记忆里得罪的人不超过两只手,可是江湖上看他不顺眼的大有人在,落井下石也是可能的。
盟主的病终于在两派人吵了三天后初愈了,拖着虚弱的病体,以走上几步咳嗽几声的病态模样接见了等候已久的武林大侠们。
此次来的人不仅有白道中人,连一贯低调过日子的黑道也参与了进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一口气,一口憋了百年的怨气。
聚义厅内,吵吵嚷嚷,你声落,他开腔,端的是一派热闹景象。而那些昔日里满口斯文之言的大侠们,个个气的面红耳粗,有些急性子的一进来捋起了袖子,时刻准备着干架。
大侠们在里面闹着,把守的侍卫们在外面偷偷笑着,自从小姐出走后,盟里好久没如此热闹了,现在白送上的好戏,瞧瞧大侠们不同以往的“风范”,对他们来说,不失为解闷的好法子。
林佑言作为一个“病体刚愈”的人,自然是姗姗来迟,当然,他的迟到也有另一种打算: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他虽将离开武林盟,但他的威望不可挑战,希望在聚义厅的人能看清形势。
被管家扶着,林佑言慢慢靠近了聚义厅。忽然,一阵嚷嚷声,从里面持续不断地传出,仔细地竖起耳朵,可分辨出说话的人是黄河帮帮主秦天河,一口陕西腔,咄咄逼人。
中间停顿了会,换成了一个苍老的男音,是魔教的林教主。慢条斯理地说出自己的看法,顺带着把秦帮主的义正言辞驳了个遍,到最后秦帮主成了第一个炮灰,惨败而归。
接下来上场的是天山派的青玄,拿出了他平时训弟子时的狠劲,一串之乎者也就出了口,把那边的三位黑道代表吓得怔怔的。
林佑言是在黑道代表之一的弑血教教主开口前走进来的。六个人在外面人喊道盟主来时,都识相地闭上了嘴,但是他们的眼神可是不甘之色。
“参见盟主。”六人拱手,向林佑言行了礼。
林佑言抬起手,道:“都坐下吧。”
六人依言找好了位置坐下,黑白两道泾渭分明,各自占了一边,然而双方的暗潮可是汹涌得厉害,不是凭着这点距离可以消散的。
林佑言咳嗽了一声道:“诸位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六人对了对眼,心中皆闪过一个念头:老狐狸,武林中还有你不知的事吗?
林佑言是狐狸,但在座的六位,经历过大风大浪,且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六个人合算起来,也能出二位好猎手,抓住老狐狸。
这么一想,六人倒成竹在胸,甭管他如何装疯卖傻,大家只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性急的秦帮主主动解了林佑言的“疑惑”:“听闻,盟主有意让黑道入住碧沁园,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秦帮主觉得自己此话问得高明,殊不知剩下五人却暗暗擦了把汗,这个莽夫,哪有自露家底的?
林佑言呵呵一笑,道:“既是听闻,那恐怕便是七分假,三分真,信不得了。”
镜花缘的芳主立刻开口,争取杀个林佑言措手不及:“但是我听说这个消息是从武林盟中传出来的。”
“盟里?”林佑言皱了皱眉,虚心求教道:“哦,那就劳驾芳主帮我指出说出此事的人吧?”
找泄露的人?明摆着为难我吗?芳主不吭声了。
眼看,白道三人已去了二,还有一人孤掌难鸣。唇亡齿寒的情况下,黑道的人只能迫不得已出马了。
“呵呵”,弑血教教主捋着他的长髯低声笑道:“找人不是正事,关键是盟主打算怎么安排我们的住处?据我所知,盟里能容纳我们黑道中人的,非碧沁园莫属了。”
林佑言喝了口水,缓缓道来:“住所问题自来都是林管家打理的,教主还不信林管家的能力吗?”
“愿闻其详。”从进来就没说话的截教长老问道。
林佑言使了个眼色,林管家上前,翻开随身携带的账本,直到看到了他所需的才停下,“各位,我在盟里已有十多几年了,蒙老盟主赏识,提拔我当了盟里的管家,我的心中是万分感激。为了报答老盟主的知遇之恩,我对盟里的事务一直勤勤恳恳,左思右想,唯恐辜负了老盟主的大恩啊!”
林管家说的老泪纵横,下首的也不由虚叹时光逝去的程度,一转眼,他们都已老了。
林管家擦了擦眼,把未尽之言说道:“今年的安排,却是和往年的略有不同。碧沁园和胧月阁经了百年的风霜,若是以人论,早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所以,盟主决定今年的住处都换地安排。”
林管家顿了顿,道:“人老了,就该服输,由着晚辈们去闹,不要跟着他们胡咧咧。就像宅子一样的道理,住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喘口气了,腾地方给后人了。”
林管家说的入情入理,众人心中却百转千肠,总是觉得林管家话中有话,仿佛在暗示着他们这些前辈到了归隐的年纪了,难道这是盟主的意思吗?
误会得到了解释,六人也不好在武林盟呆下去,事是他们挑的,最后吃亏的也是他们,盟主还好言相劝,他们怎好厚着脸皮住下?况且,林管家的一番话他们还需好好琢磨琢磨,免得犯了盟主的忌讳。
于是,六人知情知趣地告了辞,灰溜溜地走了。
------题外话------
我回来了O(∩_∩)O哈哈~
不认识的前辈们
诸事妥当,只差了客人们的大驾光临。
时光的脚步匆匆,很快便到了五月初五。各地的侠客们在接到帖子的三日后便相约着上了路,虽离着五月初五还有些时日,但现在的江湖上风雨欲来,早来比晚到总是好处多多。
赛华佗窝在林悦儿替他们安排的隐情轩中,透过刚换上的新纱窗,注视着外头的动静。在别人看来,此时的赛华佗仿佛是如临大敌,时刻警惕敌人来犯的严肃样儿,事实上,他只是无聊了。
他们在盟里已经住了十天了,十天里,他们除了把盟里上上下下逛了个遍,其余的时候便是呆在房间里看书打发时间,或者去隔壁房间串个门。
这样的日子,对他们这些喜欢飘荡的人来说,无疑是个折磨,尤其是赛华佗,照他的说法,便是去给自己最讨厌的人看病,也好过在房间,等着自己腐烂。
当然,他的想法是夸张了点,至少慕安之和宁静元不是这么消极,对他们来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干什么都行,看都能看出情趣了。
四人中反而是连叶最沉浸于悠闲自在的日子,他每日的行程总是安排得满满的,赏花,戏水,即使是在盟里走来走去,他都能体验出一番不同的滋味。
“慕兄弟,你看外面是不是来了很多陌生人。”赛华佗睁大双眼,看了半天,才得出了这个结论,而后又开心地把这消息通报给了慕安之,算是他自娱自乐的方式。
慕安之和宁静元吃了午饭,便摆起了棋盘,准备杀它一个下午。
这个时候,慕安之手举着一颗黑子,手支着下巴,沉思着该如何走下一步,才能解了他的败兵之围。而赛华佗的一喊,却正把他刚冒出的思绪惊飞了。
如果是其他人,此刻的语气应该是说不上多好的,但是慕安之却是个特例。他不仅没有埋怨赛华佗的莽撞,反而转过头 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