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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我们是过路的客人,不知村子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哥不等说完,又开始嚎啕大哭,哭声震天,惊起了栖在树上的鸟儿们,拍着翅膀,用尽力气尖叫着,仿佛也为死去的人在哀鸣。
“小哥,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小哥被二人的言语劝住了,把村子发生的惨事告诉了他们。“诸位,你们看到这座坟了吗?这是我们村三百五十个村民的墓,可是里面却找不到他们的尸骨,他们都葬身在五天前的那场大火中了,尸骨无存,什么都没有留下,我想为他们建个衣冠冢也不可能了。”
唏嘘一声,三人也为村子里死去的村民们叹息。如果他们可以早点到,是否能救下一村人的性命呢?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心中都清楚,若是世上真有“如果”一说,恐怕也不会有人后悔一生了。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连叶。”
“连叶?冒昧问句,你家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荷花?”
“公子在说笑吗?我家里兄弟多,没什么妹妹,现在家中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连小哥,我想知道村里的大火是如何起的?”
“说来话就长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山洞,慢慢说吧。”
说完,率先带头走在前面。
灭村惨祸
连叶领着不熟悉山中地形的三人到了一个山洞里,山洞是猎人们平时用来歇脚的,如今倒便宜了他们。山洞的外面用茅草掩着,一般倒不容易发现。
进了里面,一口大锅摆在中间,还有些碗散落在地上。连叶手脚利落地把碗捡起来,边收拾边说:“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我一个男人,也不会做家务活,所以这些日子基本上是凑合着过的。”
慕安之道:“连小哥,你给我们几个找了个住宿的地儿,我们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埋怨呢?”
“那就好,我还怕你们身子精贵,不习惯呢。”
接下来,慕安之和宁静元去外面打猎,林悦儿和连叶在山洞里收拾东西。或许是林悦儿的毒舌给连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不敢和人说话,闷头干活,洞里的气氛诡异地安静。
“哎,我说,你能不绷着张脸,好像谁欠你几百两银子似的?”你不说话,我偏偏逼着你讲。
连叶仿佛没听到林悦儿的话,手上的活不停,连个眼神都吝啬地不肯施给人。忙完了,他才有心情看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女子,长得是好看,但是嘴巴像浸了盐水似的,说句话都能令人齁上老半天。
“你看什么呢?”林悦儿察觉到连叶的目光有意识地往她这边扫,不用想,肯定是在骂她。
“没。”
连叶说完,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这下,轮到林悦儿好奇了,毕竟洞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若是没人陪她说话,岂不是要自说自话了?
“连叶,你在干嘛?”
“没。”
一个字彻底打消了林悦儿想对连叶示好的可能,原本她想借着说话来使连叶忘记他们间的不愉快,聊着聊着一个陌生人都能成为朋友,何况他们应该不算是陌生人吧。无奈,连叶不理会她的一番好意,她的打算落空了。
林小姐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或者称为孩子气再恰当不过,你不理我,我发了狠,不和你说话。于是,慕安之和宁静元回来时,见到的是俩人各自窝在角落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人进来,林悦儿抬头一看,是慕大哥和晋元。她趁机要求道:“慕大哥,下次我跟你去找食物吧,晋元留下来陪着连叶。”她可不想再和连木头呆一块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慕安之倒对林悦儿说的条件没什么不满,但是宁静元却不甘心,当然他的解释是他和慕小呆一向是负责食物这块的,俩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为什么你一句换人我就要心甘情愿地让出我的位置呢?
“我不同意,林小姐是大家出生,我怕她会分辨不了食物的好坏。”这话说得委婉,大家都不是不通之人早已听出宁静元话中隐含的讽刺。
“晋元,老娘以前哪里得罪你了,干嘛处处和我作对?”
三人游,在他人的眼中,看起来风光无限,对慕安之左拥右抱羡慕嫉妒恨的,事实上,慕安之的苦楚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不知什么原因,晋元和林家小姐不对盘,从刚开始的吵架到后来的直接动手,吵吵闹闹,好不热闹。而最尴尬的当属慕安之,他有心偏向晋元,可是林小姐一弱女子,出门在外,两个男人必定是不能合伙欺负她,那有违江湖道义;若是站在了林小姐这边,晋元肯定会怨他不顾朋友之情,而且偏偏俩人一有矛盾专爱找他处理,弄得他一个头比两个大,两边得罪不了,只能做墙头草,两边倒。
所以,鉴于以往用血泪换来的教训,在俩人口水乱喷前先打断了:“好了,这有什么好争的。林小姐要是愿意,下次和晋元一起寻找食物吧,我留下。”
“和他/她?”俩人转身一同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慕安之。
慕安之顿时感觉自己身上压力重大,一个说不清,很可能晚上不用睡了。“江湖有位前辈曾说过一句名言,男女一起干活,才能有干劲。既然两位都很想去充当找食物的角色,索性一起出去。”
“我怎么没听过那句话?”
“是啊,小呆你确定不是在敷衍我们?”
“当然不是。咱们还是做饭吧,我和连叶都饿了。”
连叶小声说道:“干嘛扯上我?不关我的事。”
不过,他的声音实在引不起专注的三人,被无视了。接下来,三人也不在争执了,团结起来,一起利用打猎所得的野兔和果子做起了晚饭。
饱餐一顿,慕安之道:“连叶小哥,你把村里的事说给我们听,如果是人祸,在下几位倒可以帮你一把。”
说起村里的惨事,连叶还未开口,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三人面面相睽,心中了解是戳中了人家的伤心处,可是不弄清,难道放任村民们白白死去,由着凶手逍遥法外,就算是连叶不想,九泉下的人也南安啊!
“连叶,你别哭,把事情说清楚了。”
“我们这个村子叫做鸣山村,村里的人大都姓明,因而村子里的人甭管远近,都有些亲戚关系。我爹是鸣山村的村长,受村人的尊敬。我是家中的幺子,也是最受宠的一个。可是,在五天前,我生活的村子,我的家人被一场烈火吞噬了生命,魂归黄泉。其实,慕大哥说的对,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宁静元道:“你们村是不是冲撞了大人物,才招致了祸患?”
“天地良心,我们村的人都是本分人,虽然其中不乏有些无赖、泼皮,但也不会起放火烧村丧尽天良的念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天前,太阳刚落下时分,村子里来了一伙人。我们村子离官道近,一些客商错过了宿头,没地方住,都会奔咱们村来。那天来了三、四十个人,村民以为他们是来投宿的,心中窃喜,但因为人少屋多,每个人又巴不得一股脑地把人全往家里带,好多赚点钱,于是大家起了争执。吵来吵去,谁也不肯让步,于是找到了我爹评理。我爹处事公正,三两下,把客人一分配,不偏不倚,大家都服气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伙人不仅来得突然,而且行为举止也好像有点怪异。”
慕安之道:“怎么个怪法?”
“领头的是个刀疤脸,腰上插着把大刀,骑着匹黑马。而且他脸上的疤很奇怪,本来瞧着应该有人在他脸上划得,但是凑近一看,那疤是个胎记,从他的额角处开始,至嘴角结束,把他的脸一分为二。这个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凶神恶煞又不是没见过,且村里人并不会以貌取人。再说他的手下,穿的是黑衣,戴着个斗笠,遮住了一张脸,看不清。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把刀,有些刀上,明晃晃的血迹清晰可见。这下,大家都明白了,这伙是江湖中人。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接江湖人,但是无奈来的人多,领头的又拿出了一锭银子,说是打赏村民的。就出手大方这点,震住了所有的人,村民们都疯了,二话不说带着人回了家。”
慕安之道:“连小哥,听你所说,放火的正是这批江湖中人了。”
连叶不答,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家也分了个人,便是领头的。招待了他一顿丰盛的饭菜,我爹和他在桌边说话,我娘给他去整理床铺,我和哥哥们去外面玩。本以为,这夜就该在睡觉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