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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禧心知不对,顾得孩子,也冲了过去,看到伤口,眼前不由一黑,幸好旁边的亲信宫女扶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
“王……”泪水夺眶而出,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为什么?”
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亲信的亲卫统领,莫颉再按捺不住痛意,呻吟了一声,满头冷汗,却还是盯着沈若莘,一字一字地问出自己的不解。
“王,我恨透你!恨透了你们!”背倚墙壁,沈若莘缓缓微笑,很认真地回答了莫颉。
有血珠从她垂下地右手间不断滴落,郑禧看清她手中的凶器,立时抽了一口冷气。
“东岚的三棱刺……若莘,你叛国了?”莫颉当然也不会不认识刺伤自己地东西。
沈若莘冷笑:“怎么可能?”她稍顿了一下,大口喘气,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冷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上难道忘了,我与原召的婚事还是您亲口赐地!”
郑禧闻言大怒:“原召在东岚你便敢弑君?我倒看看,你死了,能不能入原氏地籍!”当即就唤侍卫上来,要将她格杀于当场。
莫颉却按住郑禧的手:“不可!”
一众侍卫冲上来,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将沈尚仪押下去,严加看管……”莫颉挥手吩咐,随即又指向太医,“你也跟着去,用心医治,她若死了,朕要你全族相殉!”
太医一个激灵,连声应诺。
吩咐完了,莫颉再支持不住,腿一软,坐倒在地,看了看满眼不解地郑禧,不由苦笑:“王后,你还真信她的话啊……她是在想办法开脱沈家与永寒……”
郑禧神色一变,刚要说话,却见莫颉已经晕过去了,不由连声唤大医。
被侍卫强押下去的沈若莘自然不会得到温柔的对待,只走了几步,便不省人事了,被两个侍卫粗鲁抬到下层,惹得那名太医连声痛斥侍卫。
没有人看到她昏迷前,唇边分明凝着一抹笑意。……之前那些绚烂的烟火都在传递一个讯息:
“刺王重伤!珍重待援!”
…………她坚持到现在,当然要努力活下去!
…………她当然会活下去!
第九十三章乱(6)
左思的家族中有一个整日酗酒的长辈,家人自然约束着不让年轻人接近,以免沾染恶习,但是,那人却是左思的嫡亲叔叔,自然要比旁人亲近一些,左思也就知道了一些事情…………那人曾是家族中倍受瞩目的才俊,三十二岁即为东岚主祭,是名副其实的位高权重,然而,登高必跌重,一夕风云变,他便一蹶不振,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家人唾弃、遗忘了。
那是左思第一次听说东岚,然后便听到了白王的名字。生于神官世家,他不敢相信,这世上有人敢对神殿刀兵相加,更不敢相信,有人敢直言威胁一国主祭。
…………他因此不喜欢白王!
…………他更不喜欢被白王吓破胆的叔叔。
在一次为他的生辰而设的家宴上,他直言不讳地请父母驱离那人,父亲扬手就要打他,那人伸手便挡住了兄长的手,他惊出一身冷汗,第一次知道那人竟是深藏不露。
“他只是孩子!”随手拎起不离身的酒葫芦,那人淡然离去。
第二天,他真心地上门请罪,那人醉眼迷离,语无伦次:“总有人看得到未来,我们却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那时,他不懂,后来,他懂了,却同样无能力。
此时此刻,白初宜的手扼住他的咽喉,他却满心的轻松………若是真的就此结束,倒也一了百了了。
“我要血珠!”白初宜没有心情管左思的心思,只是直接冷言索要自己的目标。
“东西不在我们身上。”左思闭上眼,神色平静,对卫从的惨呼声充耳不闻。
他很清楚。卫从身上内着软铠,除非重弩,等闲弓弩是伤不了他们地。
…………很显然。这一次,神殿仍旧输了。
…………即使如此。少输便是赢!
左思抱着这样的心思,也就格外平静。…Www.16k.C n
白初宜却是半点都不信,手下微微用力,冷言质问:“永寒志向甚远,既有紫韫。若无血珠,怎么可能与尔等合作?”
左思心中一紧,自知辩解不出道理,干脆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了。
若是其它时候,白初宜还有工夫与他周旋,眼下就是时间紧迫。一见他沉默不语,白初宜微微皱眉,左手如电般迅速刺向他的肩关节。
“啊!”左思惨叫。不敢相信白初宜就这样直接用手刺入他地肩部。
白初宜也不喜欢这种方式,只是,她手边没有趁手的利器。也没时间去找,只能这般徒手刺入别人地身体。感觉实在不好。
“神官大人。我要血珠。”白初宜压下作呕的感觉,冷冷地重复。
“想都不要想!”生不如死的痛楚却逼出了左思的倔强。
“是吗?”一个带笑的温雅声音插入他们地对话。“不知,魏少正意下如何呢?”
左思神色大变,转头就见一旁的魏全脸色惨白,冷汗淋漓,竟比他抖得还厉害,再望向出声的人,左思大惊:“凌晏!”
他万万不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遇见凌晏。
“中书大人,好久不见了!”天霖宫就在殷国境内,曾是殷国国相的凌晏当然认得这位神司的亲信。
“怎么?是殷向东岚称臣了,还是凌大人投靠紫华君了?”左思一时猜不透他与白初宜的关系,只能试探着激他。
凌晏眉角一扬,环视院内,一脸诧异之色:“紫华君在这儿吗?”
这时,院内的神殿卫从已尽被制服,红裳正好过来,看到他那副惊诧莫名的无辜姿态,差点当场笑出来。
左思一愣,没想到他如此反应,却又听凌晏笑言:“少正大人以前是在卫阳司职的,恐怕不知道左家与白王地恩怨,唉……我知道左家深怨白王,只是,紫华君在遂关遇难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中书大人何必固执至此呢?”
这一番话前后完全不相干,别说左思与魏全觉得莫名其妙,便是白初宜与红裳也一时想不明白他的用意。
凌晏笑容一敛,抬手一挥,他带来地侍从立刻举起手中的机弩,上弦地箭尖直指院内所有尚站地神殿之人。
“中书大人,这里是永寒的府邸,若是神司特使此行尽数在此葬命,唯有大人脱身,您说会是什么结果呢?”凌晏冷言。
“至于紫华君……大人以为,那时候,您地话会有人相信吗?”
“当然,东岚正与安陆交战,东岚王想必会很高兴多一个鼓舞士气的理由!”
凌晏语气嘲讽地冷笑,言下之意甚是清楚,左思更加惊疑不定,但是,这种情形下,不是所有人都还能冷静地思考己方的得失,魏全第一个崩溃,抱头痛哭,抬手指向他们身边仅存的几个卫从中的一人:
“血珠在他身上!”
“魏全!”左思没料他居然如此怯懦,大惊失色。
红裳的动作极快,不过眨眼的工夫,魏全的话音未落,她已制住那个卫从,堪堪从他手中找到一块衡仑温玉制成的小瓶,刚要旋开同样以衡仑温玉制成的瓶塞,就听白初宜厉声制止:“别动,拿给我!”
红裳一惊,停下动作,快步走过去,将玉瓶交给白初宜。
白初宜走开,站到下风口,尽可能地伸直手臂,谨慎地打到瓶塞。
瓶塞一开,所有人都看见瓶口冒出的红色烟气,红裳不由后怕。
“是红蛰呢!”凌晏扬眉,似笑非笑地望向左思,“神司大人果然仁慈!”
红蛰不会让人送命,但是,一旦吸入,每半个时辰,便会体验一次百虫蛰身的感觉。
…………果然仁慈!
今夜的风势不小,不一会儿,红烟便散尽,白初宜这才去看瓶内之物,确认是血珠后,便对凌晏点头。
凌晏微笑,手再度抬起落下。
嗖!
嗖!放箭,利箭直取所有还站着的神殿之人,每架机弩上共存十只箭,一轮射完,院中再无一个神殿之人还能站着。
“你……”魏全瞪着凌晏,倒在血泊中,犹未死去,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凌晏听到了他的声音,很真诚地道歉:“抱歉,让您失望了,但是,我从未说会放过你们。”
对这种杀戮情形,白初宜与红裳都没有太大的反应,白初宜只是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行事。
凌晏叹了口气,指了指天:“我们得尽快离开了!”
夜空中犹有烟火绽放,白初宜之前并未注意,此时才抬头细看,只看两眼,便皱眉:“走吧!”
…………东岚的动作不小。
凌晏欲言又止,刚下定决心,就见白初宜脚下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红裳急忙过去,扶住她,急忙问道:“是夜醉?”
白初宜点头,凌晏一听“夜醉”两个字,神色大变,顾不得其它,立刻留下一半侍从善后,自己直接抱起白初宜,领着其他人立刻离开。
“晏,你方才想说什么?”白初宜轻声追问。
凌晏脚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