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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就开始吧。”卓天屹笑着说完,便向齐铮越胸前攻出一掌。
齐铮越举臂格挡,两人你来我往地交起了手。
台下的场地本就比台上大,施展开来很是惬意。两人从招式到内力,一来一去地渐渐使出了身家绝学,本来已经去了正厅的客人都回转过来,驻足观看。
交手之后,卓天屹才发现,齐铮越功力比之前在台上看到的还要深厚,也许是那些对手实力都不够让他使出最高层的武功的缘故。心里这么想着,手上更奋起了千钧力度,两个人较量得很是尽兴,彼此都用上了全副心神。
最后一招过后,卓天屹与齐铮越同时退后几步,心口都有些翻涌。
“好功夫,果然不愧盟主之名!”
“侥幸而已!要是大哥出手,小弟已经落败!”两人双掌在空中一击,真心相赞。
莫千城放下了心,卓天屹这个人他是看得出来的,雄心野心一个不少,要不是卓家的世家地位限制着,这个盟主的位置他是一定不肯放过的。眼下两人称兄道弟,倒是让他颇感欣喜。
一行人到正厅落座,经此一事,酒桌上,来结交拜会的人多了不少,卓天屹喝了一圈酒之后,才终于如愿地等来了孟怀渊和江墨洇。
寒暄的时候,江墨洇只轻叫了声“卓当家”,就垂下眼。卓天屹扫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孟怀渊举杯与他干了一杯,之后便问道:“青岚呢,来了吗?”口气有些热切,不太符合他一向成熟稳重的形象。
卓天屹微微一笑,“三个月前我把卓家账目都交给了青岚,平时他又在府中学堂教书,这次他手上事务太多,走不开,就主动跟我说不来了。”
孟怀渊的眼神顿时变得失望又失落,点点头,神情明显落寞不少。
卓天屹看得既愤然又欣然。愤的是孟怀渊有了江墨洇还惦记着沈青岚,真是贪心不足;喜的是幸亏没让沈青岚来,要是来了,孟怀渊这热乎乎的眼神一过来,沈青岚那颗对他念念不忘的心,怕是更要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江墨洇在旁边抬眼看了看孟怀渊,神情也低落下去,眼中似乎含着失意。
卓天屹嘴角挂着笑意,目光从他面上扫过。江墨洇顿时收敛了适才的神情,复又低眼看着手中的杯子。
卓天屹又笑着道:“说起来,上次真是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散席后遇上点急事,就带着青岚匆匆赶回去了,都没让你们师兄弟好好叙叙,孟兄,不会见怪吧?”
这话说得大言不惭,江墨洇忍不住向他看过来,他毫不心虚地回望过去,将江墨洇的眼光逼退。
孟怀渊了然地笑笑,客气道:“不会,卓兄不必挂怀。”停了停,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卓兄,墨洇,你们是故交,要是想叙旧,不必拘礼,随意就好。”他指了指自己那边的桌子,“我先过去了。”
江墨洇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皱眉望着孟怀渊,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在卓天屹面前也不敢明确表露出什么。孟怀渊却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神色。
卓天屹冷眼旁观,这样子的江墨洇让他心里很是畅快,没想到江墨洇移情别恋跟了孟怀渊之后,却根本没本事收住他的心,这也算是报应了。
这么想着,他脸上露出笑容,“不必了,”看了江墨洇一眼后复向孟怀渊,“我义弟墨洇早已是你孟家人,他能为你孟家出力,我也很是欣慰。说起来,你师弟青岚真是德才兼备,这段时间为我分了不少忧,我可真是越来越少不了他了。”
说着提起酒壶,为孟怀渊和自己的杯子倒满,而后举杯与他一碰,“孟兄,为这一件,我可要好好谢谢你,干!”
几句话说得客气之至又自然而然,孟怀渊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与酸涩,但随即掩饰了,举杯与卓天屹干了。
江墨洇看了卓天屹一眼,眼中带着怀疑之色。卓天屹笑而不语。
几杯过后,他伸手向偏厅的方向一指,“孟兄,难得见面,有桩买卖想跟你谈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怀渊道了声“好”,又回头对江墨洇道:“墨洇,一会儿你先回厢房去,我跟卓兄谈一谈。”
江墨洇点点头,目送两人走进偏厅,面上浮起一丝疑惑。
卓天屹第二天一早就踏上了回程,路上还要耽误七八天,本来沿途几个城里的店铺也可以顺便去巡视一下,但想起临别时沈青岚难得的没有冷漠和戒备的样子,他就归心似箭,无法忍耐,直想插上翅膀立刻飞到他身边。
落影山庄门前,孟怀渊上了马,向门口投去沉默又失落的一瞥,之后扬鞭拍马而去。
同样向前奔驰的马车里,江墨洇将他的神色收进眼底,放下车帘之后,神情垮下来,无奈地闭上了伤感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卓总是个很可爱的孩纸,自己想做周幽,便盼着孟总做成商纣。唉,儿子啊,周幽比商纣没有好多少,都是把江山败在美人手里的亡国之君好吧,你要不要这么有出息啊?……
叹气,口是作者真的是很爱这个儿子,所以再怎么辛苦都要把沈蜜这个媳妇儿搞定!(目光坚毅状握拳)
☆、第四十七章 和平
沈青岚每天忙着手上的事情,心情虽然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激烈动荡,但也并不平静。卓天屹不在,这让他放松不少,一旦放松,心思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必须用放在事务上的方法来转移注意力,有了自由,便也有了很多独处的时间来想一些事情。
玉佩不在了,之前想起来便觉得疼痛欲裂,充满了对卓天屹的恨意。现在看来,或许很多东西注定了是留不住的,能留住的大概也就是一些回忆。
可惜的是,那些回忆之后,又多了太多新的回忆,沈青岚不知道,那些想起来就觉得像是金子在闪光的回忆,会不会被后来的那些所湮没,就像前方渺远之处的潜龙江,奔腾的江流里,前浪引后浪,后浪推前浪,被后浪盖过的前浪,还会留下什么痕迹。是不是就像那些一闪即逝的浪花,到头来什么都不会剩下?
也许前浪根本不甘心被后浪盖过,如果那样的话,那些浪花,会一直浮在水面上,永不消退吗?
很多问题像是一个一个的迷局,套得他钻不出来。其实心里明白,不去落影山庄,不过是闭上眼睛不去面对而已,事实上,那些事情并不会因为他的不去面对而不存在。
武林大会,孟怀渊肯定会去,而且还是会带着江墨洇。他还会牵着他的手扶他上车下车,与他同进同出,他们会相互说话、微笑,一起吃饭、喝茶、喝酒,酒也许就是醉春风,总之孟怀渊会跟江墨洇做很多过去的岁月里与他一起做过的事。
他想起那年在潜龙江上,他奉师父孟立仁的命令把立盟信物送去竹亭前,孟怀渊答应他的回来之后为他温一壶醉春风。结果,一别三年多,那壶酒一直没有喝到,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也许那壶酒,早就被江墨洇喝掉了,也许他就像前浪一样,在孟怀渊记忆里被江墨洇这个后浪盖过了,什么都没留下。
这样想的同时,他还是会找出很多理由来否定。他跟江墨洇,必然是不一样的,在孟怀渊心里。
好吧,是不一样的,他只是一个师弟而已,孟怀渊一点都不知道他爱他那么久那么深。而江墨洇,卓天屹说他已经跟了孟怀渊了。就算这是卓天屹的一面之词,但江墨洇能为了孟怀渊放弃为他谋划三年的卓天屹,恐怕他对孟怀渊,早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两个人天天相处,就跟过去他与孟怀渊那么多年的相处一样,产生感情,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孟怀渊,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宽厚温暖怜惜弱小的人啊。
沈青岚就是再不愿去看,那也是事实,不由他否认而改变,就像就算孟怀渊不知情,他也已经失身于卓天屹一样,不再是怀揣着羊皮书,一门心思的恋着孟怀渊的干干净净的他了。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由人的意志改变。潜龙江的水不会倒流,再多的痛、恨,和委屈,也只能像浪花溅起的飞沫一样,消散在水天之际,再不为江流所铭记。
他站在后山的山巅,望着青州的方向遥遥眺望,青州地处苏州和晋阳中间,这一天,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此时的孟怀渊,也许是这三年来离他最近的。
可是再近,与他之间还是隔着一个从青州到晋阳的距离,卓天屹的距离。就算孟怀渊跟江墨洇什么事都没有,他跟卓天屹也已经是无法抹煞的事实了。
他慢慢地在山顶的大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