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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琰微微颌首,自家迈步踱进店中,留李瀛与金小猫说话。
李瀛不知前因,见金小猫坐着轮椅,很是意外,自家担忧不已:“小猫兄弟,你怎坐了这劳什子的轮椅?可是腿脚伤到了?”
话未落,李瀛却拧了别扭,自家哪壶不提提哪壶,虽说关心,到底出口还是莽撞些。
金小猫轻轻一笑,只说最近好些了。也不多说,只道旧友新来,实可以聚聚。
靠窗之位,乃是金小猫素日最爱坐的。金小猫亲自引了李瀛坐下,说自家再去备几样小菜酒水,两个人好好诉情一番。
“此事甚妙!”李瀛心中高兴,偌久不见金小猫,自家对他的手艺可是想念得紧。
只看着金小猫的腿,李瀛又是一阵自责,料理食材却是需要久立的……想了片刻,李瀛别扭道:“为兄想着,随便吃吃即可,说话却是头要!”
金小猫自然看出李瀛不自在:“李兄,你看,不妨事的。”
只见金小猫两手扶着扶手起身,慢慢站起走了几步,回脸又是一笑:“如今走都成了,只不许走多。”
李瀛心放下,搓搓手坐好,两眼微眯:“小猫兄弟,为兄一道与你入厨间吧!”
说罢,只觉背上一寒,回头去看,李瀛就看到白泽琰冷眼望着这边,便回了个笑脸。
那白泽琰立刻调转目光,手里捏着一盏碧玉盏不紧不慢地饮酒。
金小猫顺着李瀛也看到白泽琰,不由也是笑笑:“白五爷不喜人多客套,李兄与我两个就成。”
李瀛跟着金小猫入得厨间,果见一切一如旧时,些许改变,也不过食材常换。
如今渐入春日,野菜都生出头来,其中有一种叶大根浅,吃起来微苦的,最是合宜此时。
这野菜叫做灰灰菜,实则遍地都是,一些也不值钱。金小猫却最爱吃些鲜物,便叫人三文一斤的收了些,准备自家做着吃,或摊饼,或下面,或调拌蒸,各有风味。
今日便是做了拌的。
择菜清洗之后,入滚水烫好,控水晾凉。再拍些蒜头切成细茸备着。调味只用鲜酱汁儿,醋,少许精盐搅匀,再添了少少的一点鸡汤即可。
待这菜料合匀,就在上头搁了蒜蓉,拿滚油一浇,蒜香四溢,吃起来实在利口得很。
再,又做了白水鸡,拿豆腐炖了一条鲜鲫鱼,蒸了个四宝丸子,切了两斤五香牛肉,再添上一坛素酒。
这些齐备,李瀛金小猫两个便一道用膳。
李瀛把酒盏一举,长叹不已:“为兄见了小猫的手艺又高兴又羡慕,很想常住东京呐!”
金小猫噗嗤一乐:“欢迎至极!”
又过了几日,金小猫却觉出奇怪之处。自家这方方食向来住不满人,现下,人倒是多了许多。
不光是方方食,东京各家客栈亦是房舍紧缺,似乎一夜之间,汴梁城内人满为患。
出门归家,路上都能见到游侠打扮之人,个个皆是神色肃穆,来去匆匆。
金小猫也接了自家大哥金大郎的信报,只说东京近日将有事发生,才会教各路英豪皆急着赶往东京。又吩咐金小猫不可裹入,只好好经营方方食便是。
金小猫自然听话,自家守着方方食老老实实,每日辰时家中出来,申时回去,作息十分规律。
饶是这般小心淡定,金小猫也挡不住自家知道一事后的惊讶!
官家的那位外头的幼子,靖哥儿,居然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抢走了!
那抢人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襄阳王爷的半子,安宁侯崔峥。
理由也简单,只说安宁侯爷偌大年纪膝下无子,这小儿相貌可爱至极,实在愿意充做自家子嗣,日后也可得享侯爵之尊,于这无父无母的小儿来说,实在是天降的好大一块馅饼!
时人不解内情,只知这位李娘子身后,靖哥儿只与个哑巴叔叔过活,两个虽不愁吃喝,到底也是缺少关爱。
今安宁侯爷这一出,虽有人暗里说他霸道的,明面上却都是奉承话多说,当下便都起哄叫小世子的。
那靖哥儿的班班胡昆仑抢那些子打手不过,自家先头也负伤未愈,竟眼睁睁见自家少主人落入敌手,不免忍辱逃脱,陛见官家。
官家原该心疼自家小儿,只他与靖哥儿素日见不得面也不亲近,兼新认回长子宗实又十分出色,庞贵妃更是初诊有孕,自家一颗心都扑到宠妃身上,日日忙得不得了,又觉得既是安宁侯爷崔峥把靖哥儿抱去,性命自然无虞,是以只对胡昆仑淡淡吩咐:“朕知了,你暗地跟着便是,若非教人危及性命,不必事事回朕。”
胡昆仑暗压心头身上的阵阵冷意,只得领命去了,是以此事虽未了,却也了了,然于坐镇开封府的包大人来说,此事虽了,却也未必了得了。
只因这一事未及时了结,日后又掀出多少风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此卷结束,下一卷开始,就要气氛紧张一些了。不过依然会有小猫的美食间断奉上。
☆、第五十一回:朝阳帝姬色倾城
数月辰光转瞬即逝。此刻再看东京,已是满城初秋萧瑟。
东京民间甚爱菊,将将入秋,街头巷尾房前屋后都已种植摆放各色秋菊无数,远望铺锦一片,姹紫嫣红分外热闹。风中更是弥散淡雅清香,合城皆闻。
至于官家他也爱菊,并于七月初三在宫中设宴招待自家亲眷,一同饮酒赏菊谈诗论画。
官家宽和,皇亲识趣,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诸人言谈间都透着股子亲热,倒是好一幅美融融的合家欢。
金小猫亦应邀来到,他素不善酒,又与旁人说不到一处,官家体贴,只教和新封的太子一道站着席间执壶,兄弟两个倒是被官家好一通炫耀。
依照礼仪,太子乃是国储,身份贵重,便是皇亲也生受不住国储的时候;金小猫虽是帝甥,却无权无势无爵,正经皇亲也看不过他商家身份,不忿叫他伺候。
如今官家却说是家宴,故这两个便按了子侄辈出来作陪,旁的人虽有异议也只得面上欣欣然,心底尴尬尬地接过着一回。
太子与金小猫有旧,两个又生得仿佛,皆是文秀清雅的脸庞,连个头也长得差不多少,举止做派更是一般样儿的礼节合宜进退有度,若非知晓内情,只当官家又多了个儿子。
然官家确实也要多个儿子。
庞妃有孕半年,御医早断是个男丁,再过数月便要临盆。莫说官家爱重宠妃腹中亲子,便是连太后,也因欢喜新新孙儿,少挑剔了庞妃撒痴撒娇的做派几回。
庞太师更是高兴。他久盼爱女此信,一朝得知,竟不顾矜持当下便老泪纵横,被官家打趣道是个泪包国丈。
今次官家宴请,特特也请了庞妃在屏尊贵风后头,只当是个大家主母般尊贵着。
此一来,是为着庞妃思念亲父,此番就是打着叫她父女两个亲近亲近的打量。
二来,却是为着官家幼女朝阳帝姬的亲事来的。
先头太子未进宫时,官家把小儿赵靖安丢在民间,身前只得一个朝阳帝姬承欢膝下,是以感情甚为深厚,把个娇娇看得眼珠子也似。后就是接了太子回来,那股骨子里头的贴心亲近,也是旁人拍马也及不上的。
官家如今却是在为着这眼珠子发愁。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看在官家眼中,这世间哪个儿郎都配不过自家娇娇。
官家道包大人见识多些,又仔细,便叫包大人多多帮他留心那些少年俊彦,务必要性格醇厚,言行风雅,容貌上也须要一等一的好看。
是以包大人接了口谕,立时就想起先头官家为朝阳帝姬下空白御旨的荒唐事来,只觉此事烫手,世人皆道先入为主,刘长荆珠玉在前,不知从哪里再寻得一个能入得帝姬眼中的好儿郎来。
谁料朝阳帝姬却是有了自家主意。她缠着官家开了一回赏菊社,自家女扮男装,亲入雅集,竟是自己选了个驸马。
这位准驸马容貌极佳,真真是清风明月一般的人物,谈吐更是儒雅得紧,雅集之上连作了五首菊花诗,首首单拿出来都能作教典。
朝阳帝姬对此人此诗都是爱重不已,心道自家与刘哥哥不得一处,如今这个也不比刘哥哥差,当下命人打听清楚,知道这位美男子姓贾,名瑾瑜,字惜珍,家中只有一位义父守着。时年已然二十三岁,尚未娶亲,身边更是清爽,莫说侍妾,连个舞姬都不曾养。
贾官人早放出话来:“非不能妻,实为择一心仪之人终老,瑜矢志不渝。”
此话着实令人感佩!贾官人人才风流,家资不薄,居然愿意如女子般从一而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