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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拳抵着嘴,脸色微红地虚咳了一声,僵硬地岔开了话题,“你们怎么在这儿?”
梁宣指着慕容泽,懊恼道,“他迷了路,哎……都怪我一时大意。”
慕容泽狠狠地瞪着他,吓得梁宣又缩回到乐清身后,乐清四下看了看,讶异道,“迷路?你们确信自己是迷了路?”
梁宣同样像模像样地环顾一番,笃定道,“对,迷路,泽儿带的路。”
“最后一句是多余的,再敢提,我就揍到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来!”
慕容泽上前一步,颇有威慑力地揉捏活络着指关节,直把一双手捏的“嘎吱嘎吱”脆响。
梁宣心有余悸地笑得勉强,“少侠当心,白葱玉指,捏断了就不好看了,呵呵……呵呵……好了,你大可当我什么也没说。”
乐清不由诧异,“那你还说这样多?”
梁宣揉着肚子,惆怅地叹了一声,道,“存多了,屁总归是要放的。”
慕容泽顿时嫌恶得后退一步,乐清不由捂住鼻子,直觉空气都臭了些。
梁宣倒像是丝毫未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搂住乐清一条胳膊,问道,“好哥哥,这里究竟是何处?”
乐清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又望向眼神略显期待的慕容泽,平静道,“玉竹林,翻过前面那个小土坡,便是我们住的地方,所以,我格外好奇,你们究竟是怎样在这样近的地方迷的路……”
梁宣立时将谴责的眼光射向慕容泽,慕容泽神情麻木地与他对视了片刻,终是不堪承受,率先收回眼神,扭过头去。
梁宣瞧着那只似曾相识的绯红耳朵,笑得别有深意。
乐清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来回移动,笑得高深莫测。
慕容泽仔细听他二人都没了声响,一回头正好直面两张暧昧而荡漾的笑脸,吓得再次偏过头,堪堪憋了几时,到底是迈开步子开拔回营。
梁宣欠揍的声音再度高昂地响起,“泽儿,又错了,是这边!”
慕容泽脚步一顿,突然转身,低垂着脑袋,带着一脸懊恼难堪的红晕,慌不迭地从梁宣身侧滑过去。
梁宣瞧着那背影,笑得奸邪,看得乐清频频摇头,梁宣却是突然问道,“好哥哥怎会在这里?”
乐清当即一愣,随即展颜一笑,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几节尚青的竹节递到梁宣眼前,道,“喂过白雪的青竹定然芬芳无双,拿回去蒸饭那才叫色香味上佳,这块竹林却是我晨起无事胡乱转悠才发现的,没想到竟也能遇上你们。”
梁宣满目诧异地瞪着那几节青竹,口涎都要流下来,眨巴着眼极尽可爱,道,“能分我一个么?我也好想尝尝竹筒蒸饭。”
乐清就着竹节轻轻敲了敲梁宣的脑袋,“我既然折了这么多,自然是要与你们共享的,说得倒是什么傻话,你会做么……”
梁宣越发愕然地瞅着乐清,一想到适才下山竟就忘了他乐清好哥哥,心中的愧疚登时无以复加,当即决定主动请缨,将那些青竹悉数揽入自己怀里,抑制不住喜上眉梢道,“重活让我来就好,好哥哥,你这手得护好了给我们做饭呢!赶紧跟上,不然泽儿又得走丢了!”
乐清笑着应了一声,却是慢吞吞地跟在后头,瞧着没多时便又扭打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脸上和煦的笑意蓦然消失,眸光竟着实有些深不可测。
迫于慕容泽丝毫不妥协的强硬态度,梁宣不得不遗憾地重又抱起那些青竹,只能接受先下山再吃饭的霸道决议。
依旧是来时的那辆马车,乐清并无推让,很自然地便拿起马鞭驾车,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回车厢里的慕容泽是清醒的。
梁宣便有些坐不住,屁股上像是长了根刺一般挪来挪去,就没有停过。
简陋的马车本就颠簸,昏暗的车厢、冷硬的木凳,所有的不适已经让慕容泽颇为不耐,梁宣直接挑了那根底线。
慕容泽满目寒凉地盯着梁宣,道,“你究竟要如何?”
梁宣坦言道,“我想搂着你。”
慕容泽大怒,“放肆!”
梁宣异常真挚而委屈,“这般颠簸,我只是觉得我的怀抱多少让泽儿能舒服一些。”
说着还贴心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副“这里着实舒服哦”的勾引姿态,慕容泽自然是不信他的,眸中连动摇都不曾有,直接别开眼神。
话匣子一打开,梁宣屁股便不动了,只一张嘴再也无法闭。
慕容泽不堪其扰,忍不住出声打断道,“你可觉得车内有些憋闷?”
梁宣陡然住嘴,仔细感受了一番,点头道,“确有些。”
慕容泽当即弯腰起身,掀开车帘便将梁宣扔了出去,平静道,“出去透透气,切莫急着回来。”
无视梁宣可怜兮兮的泪眼,慕容泽无情地放下车帘,只能寻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在安静的车厢里闭目养神。
作者有话要说:
少主大概天生骨子里就若有似无地透着一股子强烈装逼的M气息吧。。。( ̄▽ ̄〃)
Ps,清儿,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第20章 二十、少主很忧心(九)
纵然始终闭目养神亦无法真正安然入眠,暗仄的车厢,颠簸的道路,似乎都在狰狞而堂而皇之地勾画一股子不详的气息。
焦虑不安而急不可待,慕容泽恨不得眨眼便能将温采送到他面前,然,天不遂人愿,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逼迫他们不得不停下飞奔的脚步。
逐渐凌厉的雨滴噼里啪啦砸上车顶,慕容泽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眉头拧得死紧,眸色暗沉。
他坐起身,轻轻掀开车身一侧半尺见方小窗户上的布帘子,不知何时,早间尚且晴朗水洗般的蓝天已是一片压抑的阴沉,几丈远处那一团更加恐怖的黑云正以可见的速度朝他们欺来。
隐约沉闷的轰隆声让他不由放下布帘,面色深沉如水,猜不透心中所想。
梁宣冒冒失失地突然钻了进来,昏暗的车厢倒也瞧不清慕容泽的表情,没甚在意地叫唤着,“好大的雨啊!我都听见不远处的雷声了!这都过了冬至,雷公竟也不回家休息,倒是奇了。”
慕容泽模模糊糊能瞧见个影子,水淋淋的,湿气扑面而来,他用力看了好半晌,方才稳稳心神,平静道,“别弄湿了这里。”
梁宣眼珠子滴溜一转,提起自己的衣摆,就着慕容泽的脚边开始用力绞水,嘴巴里却说着,“哎呀呀~雨水太多我这衣裳兜不住了~~当心~~当心~~”
慕容泽火速翘起双腿,虽及时避开,可听着梁宣明显乐在其中的故意调侃,心中的不悦登时爆发,冰冷威严道,“立刻去最近的集镇,我要下车。”
梁宣抖了抖皱成一团的衣摆,语气不由变得低沉,“正是快到了我才进来告知你一声,可我得提醒你一句,莫忘了是乐清的冒雨驾车,你才能一身清爽地坐在这里嫌弃这嫌弃那。”
脱去那些刻意恶心的腔调,他的声音本当是稳重而饱满的,听起来格外令人安心而舒畅,可慕容泽委实无法安心而舒畅,这样的梁宣他是第一次见到。
梁宣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转身掀起车帘,动作迅捷地钻了出去,只有极少数的雨水漏了进来。
慕容泽意味不明地盯着又紧闭起来的车帘,眸光闪烁不定,最终是闭上双眼,头疼地扶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马车便稳稳停下,慕容泽等了好一会儿,竟都不曾有人理会他。
心中略为惶然地掀起车帘,骤然响起的轰雷让他紧紧闭上眼,抓着车帘的手倏尔握紧,指尖隐隐透着惨白。
“你探脑袋出来是作甚!当真以为自己身子好清爽啦?”
伴随着这道似怨似怒的声音,一把橙黄的油纸伞蓦然撑上了他的头顶,冰凉的雨水瞬间被阻隔在外。
慕容泽霍然睁开眼,眼眶不由微微泛红,紧抿着嘴,一言未发。
这样的姿态直接被梁宣理解为了被遗弃的委屈和不安,当即弯起嘴角笑得得意,给人扯下车后便搂着人家肩膀,唠叨着,“只是去借把伞的功夫,你都不能安心,这样黏着我,你说你要如何长大?”
慕容泽若有似无地瞥了他一眼,挣开肩上那只咸猪手,淡淡道,“我身子尚未好利索,你这般寒凉潮湿的身子还是离我远些得好。”
说罢兀自取走梁宣手中的伞,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宣盯着那笔挺的背影,不由唉声叹气,虽是见不得人家凄楚可怜的模样,便存了心思逗他,可这人还当真是翻脸比翻书快,别扭又任性,丝毫不留情面。
被雨淋得紧紧缩着脖子,梁宣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原地跳了跳脚,这才三两步冲进客栈。
直至浑身泡在热水里之时,慕容泽才呼出了那口一直憋在心中不上不下的幽怨之气,他十分不解万分好奇,为何那人总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