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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铁匠铺,宋远抬头看了眼天色,天灰蒙蒙的,看起来又是要下雪的样子,他也不再多逛,他得赶在雪落下来之前回山上去,要是雪下得大起来,他可就没法上山了。
宋远不敢多耽搁,赶紧进了一间杂货铺子,这次下山来他主要就是想买个汤婆子,这几天晚上把他冷得半死。
天气不好,杂货铺老板急着关门,看宋远进来不好把人拒之门外,就委婉的让宋远快点,宋远也不挑,直接拿了个黄铜的汤婆子干净利落的就付了帐。
宋远把买好的东西都放在背后的背篓里,闷头就往青云宗赶。走到半道雪就落下来了,开始是米粒大小的雪粒子,后来下大了,雪成片成片的扯棉絮一般的往下撒。
好不容易走到青云山脚下,宋远抖落一身的雪,看看就在眼前的青云山深深叹了口气,迈着已经僵硬的腿开始一步步往上山挪。
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一股尿意汹涌袭来,宋远自己钻进树林,选了棵高大的树把背上的背篓放下,往边上走了几步,解开裤带,开始放水。
宋远一边尿,一边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师傅和他说,在极北的冰寒之地,人要是在露天的地方撒尿,就会一边尿一边结冰。
宋远正在心里估摸着那得是有多冷。忽地听到身后传来“啪嗒”树枝断裂的声音,他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黑压压的大团子带着一阵积雪轰动一声——从天而降!
落在宋远放背篓的那棵树下。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宋远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定睛往地上一看,好家伙,那黑压压大团子是一个人,一个身形风流修长的人,可惜是脸着的地,看不清长相。
宋远抬脚就往前扑去,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催使他去看清此人的相貌,只可惜刚走一步就被自己的裤子绊倒了——裤子忘提了。
提上裤子,宋远走到那人身边蹲下,他将人整个翻了过来,宋远一看这人相貌,宋远呆住了,其痴呆程度参见猪八戒第一次看见嫦娥姐姐。
这人居然这么好看!比四师兄还好看!
面前人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双剑眉斜飞,鼻梁高挺,脸颊上透着红晕,他双目紧闭一身黑衣躺在白雪间愈加显得丰神俊朗,俊逸无双。
地上本来就铺着一层落叶枯枝,现在又铺上了一层雪,人摔在上面也受不了大伤,只是这人一直闭着眼,宋远有些摸不清状况,他凑近打算去摸摸这人的脉搏,却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浓浓酒气。
再一摸脉搏,脉相正常,看了他只是喝醉了。
宋远看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不醒,心里着实有些钦佩。
现在下着雪,不把他弄醒搞不好明天他变成冰雕了,宋远狠掐了那人的人中——毫无反应,狠下心找到那人的膻中穴点下去——那人微一皱眉,宋远这下震惊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穴位啊!
没办法了,宋远把自己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遍,并且一个比一个能让人痛得死去活来,可那人顶多就是皱皱眉,没有一丝醒来的意思,
这一刻宋远觉得酒大概是这个世上最毒的毒药了,因为现在就算把这人千刀万剐,他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眼看天就要暗下来了,想想自己的院子离这里也不是太远,宋远托起那人的两条腿夹在腰两侧,背起背篓,直接把人往家里拖。
遇到碎石,拖过去;遇到台阶,拖过去……还好这次那人是脸朝上的,不然可得毁容不可。
地上有雪,拖起来倒省事的很,就算这样省力,等宋远把人拖到就家门口的时候,他也累的虚脱了。
他坐在门口歇了片刻,又抱着那人的腰,把他拖到了屋里。那人的外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宋远帮他把外袍脱了,将他放到床上,自己从桌子上抓过一只壶灌了一肚子冷水,然后往床上一躺,实在是累极了,没过一刻钟,他就睡过去了。
宋远睡过去没一会,躺在他旁边的简怀修就醒了一声,简怀修感觉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宋远掐了自己一次人中,点了一次膻中穴,扎了针,踹了自己两脚……把他给痛得死去活来啊活来死去。
后来被拖在地上也不知道撞了多少块石头。
他现在疼的不想睁眼,也懒得睁眼。就这样躺着,倒也真睡过去了。
屋外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没一会就盖住山道,掩盖了人迹。
要说简怀修为什么会从树上落下来呢,还得从他为什么会来青云宗说起,要说他为什么回来青云宗,这还得从他中毒说起,要说他为什么中毒,这个暂时先不提了……
简怀修一年前中了一种世间罕见的毒,中毒之后他的内力就变得时有时无,并且随着中毒时间越长,内力就越来越弱。
他的师傅,现在青云北宗的宗主天松子,让他来云城找青云子解毒,简怀修一路上走走停停,遇上有趣的地方就停下来住上十天半个月,有内力了就用飞的,遇上内力使不出来的时候就坐马车,从京城到这硬是被他走了一年的时间。
今天初到云城,他先是去酒楼要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又叫店家上几壶好酒,偏偏这云城有一绝就是这上好的梨花白,简怀修抱着酒壶喝了一壶又一壶,直到身上的钱花完,被酒店的老板客气的“请”了出来。
简怀修虽然醉了,模糊中却还是知道自己的目标要去青云宗,于是他运轻功往青云山飞,可惜飞到半道内力却没了,正好当时醉意上头,他随便找了枝树桠子就躺了上去。
睡得正美的时候下起来雪,当时他正睡得香也懒得理会,那根树枝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断了,不过从树上掉下来并没有让他清醒,他醒来是因为被宋远用针很扎了一下膻中穴,那个傻蛋扎的太狠了,硬生生把他扎出了一个全身麻痹。
那时候他体内的内力正在一点点恢复,真气运行到膻中穴时被宋远用针强行中断,被阻断的真气在全身筋脉四处流窜导致了他全身僵硬,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只能生生的挨了那傻蛋一下又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宋远和他的师兄们(4)
宋远是被冻醒的,半夜醒来,冻得手脚冰凉,他木着手脚爬下床,点燃烛台,他把手凑近烛台就着火光暖着手。
简怀修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宋远自己端了烛台出了卧房,外面风雪正大,寒风夹裹着飘雪呼啸着扑向纸糊的窗户,宋远护着手里脆弱的火苗钻进厨房。
烧了一大锅热水,当他躺进冒着热气的大木桶里,热水温润着他的身体,水汽蒸腾到脸上,寒气渐渐被驱赶出体内,身体里的血液彻底温暖起来,沿着脉络缓缓流淌,舒服得让他直叹气。
洗完澡他又喝了碗姜汤,最后抱着汤婆子带着满身热气回到房里。
宋远摸简怀修脉搏的时候知道他是有内力的,而且看他大冬天的穿这么点,想他肯定是不怕冷的,于是宋远不厚道的将棉被全裹在了自己身上,哎!那个舒适,那个温暖,一夜好梦。
第二天,宋远如往常一样在卯初醒来,起床,扫地,洗衣,练剑,吃饭,劈柴……
他的作息规律到刻板。
洗衣服的时候,宋远好心的将简怀修那件黑色外袍一起洗了,那外袍不知道用的什么料子,摸起来就像水一般顺滑。
宋远干完活,回房里取剑,一推开门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住倒着拖到床边,简怀修盘腿坐在床上,右手向前伸,五指微屈变爪,隔空将宋远拖进床边,然后随手一挥,宋远在空中一个翻腾重重摔在地上,再一挥,宋远从地上翻腾而起,再凌空落下……
他就像是小孩子甩泥巴一样,翻来覆去甩着宋远。
当宋远最后一次落回到地上,他趴在地上喘着气,全身骨头散架一般的疼,他抬起眼睛盯着简怀修,气得牙痒,他就是那愚蠢的农夫,救了一条忘恩负义的毒蛇!
“你是谁?”宋远愤怒的问。
那人不说话,他跳下床取过一节绳索,将绳索甩向宋远,那绳索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动飞到宋远脚踝处缠绕起来,他抓住绳索的一端从房梁上穿过,将宋远倒着悬挂起来。
“放我下来,你这小人!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宋远叫嚷着。
他不说还好,一说简怀修就来气,他立在宋远面前气道:“恩将仇报?救我?小子,你坏了我的事还敢说救我,这只是小惩大诫,以后被别再多管闲事!”
宋远一早就在炉子上炖上了羊杂汤,那汤炖了一个早上,现在香味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