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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找你干嘛?”
“他跟我说那个人的事情。他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份,而且他也在找那个人。我之前就一直在怀疑他是不是那个人上死门的目的,昨夜罗九来找我,我心里也有数。说不定那人就是上次罗九说的一直在找到那个人。我还是选择相信罗九,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跟他说了。罗九现在去查了。”商泛看着远方,“感觉很复杂。”
温直初道:“既然罗九去找,那你就可以放心了。他的手段途径比你我好太多。如果他都找不到,估计你也不能找到。”
温直初的视线追逐着商泛一直看着的那一点,“而且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每个人的身边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但无论如何,你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现在也还是他最重要的人之一不是吗。”
商泛点点头,“但愿。直初,我从来不怀疑我到这个世界来的目的,也从不怀疑自己的选择,但是很多时候还是觉得很孤寂。这江湖上也有很多游侠,更多的人选择成家立业。只是……难道是我的感情是在负担不起一个家庭吗?感情稀少又淡薄。”
“成家么……每个人选择不一样吧。毕竟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身边能有一个人不是吗,在你痛苦的时候能陪在你身边,在你高兴的时候分享你的喜悦。可是每个人心中都有遗憾。我看过太多的人留恋花丛,身体满足了,但是心理空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见过很多人安家,在为小日子烦忧,获得平稳日子的快乐。其实人的身边哪需要那么多人,身边的位置也没有几个。你这样感情稀少的人才更显得珍惜昂贵。也许只是时间未到,也许,你要求太高了?”温直初调笑。
“从小我身边就只有一个女人,就是我的奶娘,我觉得那是世上最柔软的人,就好像水一样。我见过很多女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安定下来。也许我从来没想过要去真正了解她们,她们让我没有安全感。”
“人大概在某一个时间段会特别孤独。我之前也有,后来我就想通了。我一向自认活的潇洒,既然潇洒,就要潇洒到头。”
商泛想,温直初的性格的确比他洒脱。
也许是他对浅溪的不确定。毕竟他跟浅溪生活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以前心里有念想,想着不管怎样,我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自然人不会觉的孤独。如果浅溪和罗九……
商泛不知道到底事情会怎样发展。他以前从来不会考虑这么多医术之外的东西,他也很少注意自己的情感。
也许,上死门是一个分水岭,也许,他以后的生活都会不一样了。
他想的确实是对的,但他不知道他的生活会以另外一种样子改变。
商泛看着身边的温直初,他平时不想问,但是这一刻突然想问,“直初,你上死门到底是为了什么?”
温直初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他走到房间里。
商泛从他抖动的肩膀看出来,他的心里正在波涛骇浪。
“直初,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并……
“不,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商泛,坐。”
商泛坐下。
温直初的眼里流露出一些什么。
他缓缓道:“我上来是因为温风莲。”
商泛猜的没错,果然是因为他的父亲。
“我一直很讨厌他,从小是我母亲把我带大的。我母亲生了我之后,身体很差,可是温风莲对她不管不问,我母亲忍气吞声,硬是咬牙把我带大。在我六岁的时候,母亲死了,这时候他才知道后悔,对着我母亲的尸身失声痛哭。可是有什么用呢?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人死了他做给谁看?”
温直初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就是在平铺直叙某一个不相关的故事。
“母亲死了之后,他找人来带我,给我买很多东西,找最好的老妈子。可是我从那时候就开始恨他了。我母亲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他的不好,这更让我觉得恨。一个那么好的女人他不会珍惜。难道想弥补在我的身上?”
商泛认真的听着。这是温直初第一次与他讲他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温直初的心里有一个伤口,所以才会总是笑脸迎人。假面笑容是他的伪装,是他自我保护的方式。
“我十六岁就离开了,当时温风莲刚刚当上左司,我也没有住在死门上。我除了寻花问柳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做了——我在报复他。就那样的生活了几年,他也不管我,总是定时给我送银子。他也知道我恨他。”温直初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伤痛。
“当时他在江湖上名声很大,与我形成鲜明对比。大概到二十岁的时候江湖上就陆续出现一些传闻,说我纨绔,游手好闲之类,他们说的对。可是后来继续那样的生活,突然觉得没意思,觉得愧对娘亲。这才真正沉下心来做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留言传了两三年,他们都已经默认我的形象了,我也实在没什么想法去挽回。其实他们说我反倒正中我下怀。一直到后面,我对他才慢慢改观。”
温直初说道这里,喉咙里似有哽咽。
“我当时认识一个人,他的父亲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可是他和我的生活轨迹完全不同。他父亲压着他学武,继承他的衣钵,他没办法反抗,如若反抗,他父亲就断了他所有的钱和路,让他没办法生存。他见到我的时候说非常羡慕我,我和他背景差不多,却能以自己的方式生活。但是虽然他父亲压着他做了很多不情愿的事情,也让他放弃了真正喜欢的事情,他也不怨。毕竟,他父亲是真的爱他,而且他走上江湖才知道,他父亲教给他、硬是让他学的一些东西那么实用。”
温直初的眼眶湿润,他的口气中突然带上不甘:“直到他死后我才明白,他希望我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放任我飞,为我开创了最好的环境,生怕我折翼。我一直以为这是他出于对母亲的愧疚,但是后来才明白,他何尝不想要子承父业!可也就是因为我是他儿子,他才更要放我自由。”温直初的眼泪流了出来,“可是为什么我明白的这样迟!为什么他从来不逼我一件我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他对我一再纵容!为什么,我在他死前都没来得及叫他一声‘爹’!”
温直初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擦掉泪水,“我始终不肯原谅他,始终觉得他对娘亲的亏欠应该让他有应得的下场。等我明白过来他对我的恩情,我却已无法偿还……他死的那样突然,那样蹊跷,纵使我再不孝,也要为他做最后这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是查明他的死因。”
商泛心里震动。他感觉到温直初身上深深的无力与哀伤。
温直初的情绪太过激烈,他以手掩面,像个孩子一样啜泣不已。
商泛想,温直初那么隐忍的一个人,那时候给他治疗的时候,再痛苦也没有说过一个字,大概这样说出心里话的机会,很少。商泛知道自己安慰不了。
良久,温直初终于平复了情绪。
他仍然没有抬头,大概是不愿意让商泛看见他的样子,“我现在就快要确定基本知道凶手是谁了。我要让他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第十五章:中毒
第十五章
商泛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很久都没听到温直初再说话。他转头一看才发现温直初已经睡着了。大概是昨夜都没怎么睡觉。
商泛腿伤在身,根本没办法搬动他,只好取了两件衣服披在温直初身上,轻轻走出去。
他想感叹,却也无从感叹。一些事情,自己不亲身经历,根本就无法感同身受。就算真的感同身受又如何?你不可能真的代他承受痛苦。
他走出庭院,向丫鬟问了范剑的住处,回到自己的房间。以他目前的情况去找范剑并不合适,至少得等腿好一些再说。
红天下生辰的时候梅花还没有开花,等死门上的宾客都回去的,满院的梅花开了。虽然只是花苞,但那样点缀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也是一种别样的生机。这也算给死门的安静清冷增添了一点色彩。
红天下貌似醒过来了,罗九一直没找他。
商泛在房间里换药。他的腿愈合的意料之中的慢,但比刚开始还是好一些了。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丫鬟时常会到房间里增添炭火
商泛很少被人服侍,总是一个人打点所有的事情,这样被照顾,感觉也还不错,虽然还没到享受的地步。
商泛的家在南方,那里就算是冬天,雪也下的很少。他听刚刚进来的丫鬟说,外面下雪了。
商泛不怎么喜欢雪。雪下下来是干净的,但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