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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涓直直地望着鬼谷,好像一时有所思。
“说起来,涓儿你的骨头就不错呢……”鬼谷凑近几步抬起他的下巴,笑容里满是诱惑色彩,“如何?你既废了他双腿,照我说,还他一双骨头也是理所应当。”沉吟一下又道,“至于你么,我自会为你装上一对假骨,也就没什么了,这你可愿?”
“师父请动手吧。”庞涓颔首。
“这样就答应了?”鬼谷放开他大笑不止,“倒是为师的小看了你。”
“我欠他的,终是要还。”庞涓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说得好!”鬼谷敛了笑,“如此的话,脱衣服吧。”
庞涓站起身来转身掩上门,动手解自己的衣带,手臂轻扬间兰色深衣落了满地,庞涓咬了咬嘴唇,又伸手宽去亵裤。
鬼谷看着他,无动于衷。
“师父?”庞涓轻轻开口提醒。
鬼谷看着衣裳不整的庞涓,声音依旧淡淡的,“涓儿,你可要想好,我挖你一双骨头,实是取你之命格,补全了令缃的命格,往后……”
庞涓猝然打断他,笑得张狂,“我不信命。”
鬼谷长叹一声,拉他躺在榻上,手指抚上他妖娆的五官,“你们两个……这又是何苦。”
庞涓闭上眼侧头不语。
鬼谷转身取刀,锋利刀刃触上白皙肌肤的一瞬间他听见庞涓轻轻开口,“此事,还望师父替我瞒过令缃,可好?”
鬼谷淡淡点头,“好。”说罢手上微微用力,“忍着些。”
庞涓这次真的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异常之扯淡,异常之不科学,高能预警!!
☆、去留两难
当鬼谷再一次从小屋中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薄暮。
“怎么这么久?”墨翟从一棵大树后面转出来,三步两步走到他面前,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无妨。”鬼谷稍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墨翟看他脸色不好,便拉他到石桌旁边坐下休息。
“庞涓呢?”他问。
鬼谷说,“睡了。”墨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难不成……你真的取了他的骨头?”
“怎么会……”鬼谷回答,“我不过吓唬他而已,如何会取他的骨头?经此一次,也算给他一个教训。”他沉吟道,“不过,我确实用了那个人传授的方法,将庞涓的命格补给了令缃。”
“那会如何?”墨翟追问。
鬼谷想了一阵,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说,“我只知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令缃必死无疑。至于涓儿……他的命格已然被我取走,从今往后,便没有人能知道,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了。”
墨翟叹息,“所以,你宁可去赌一个不知结果的未来。”
鬼谷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脸色竟越来越差。墨翟大惊,上前扶住他渐渐滑落的身体,“怎么回事?有哪里不舒服吗?”
鬼谷低声喃喃,“我这可是……逆天行事,你觉得会……十分容易吗……”听他如此说,墨翟便更加焦急,“会不会有事?”
鬼谷摇摇头,随即在墨翟怀里昏睡过去。
墨翟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怀中人的呼吸依旧均匀平静,不像是会有危险,墨翟只好把他带回房中。
离开的时候,墨翟敏锐地注意到沉黑的夜色里,那棵用来固定大阵的树轻轻晃了晃。
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屋内的榻上,又轻手轻脚地翻出安魂香来点上,确认榻上的人不会轻易醒来之后,墨翟转身走了出去。
“什么人?出来。”他冷声道。
有个身材高大的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是墨子先生啊……”他不无遗憾地开口,“若是传说中的鬼谷子来迎接,我说不定会更加开心。”
“你是何人?”墨翟微微皱眉,这个男人器宇轩昂,却仍有一种不可忽视的阴冷气质缭绕身周,让习惯了直来直去的墨翟相当不舒服。
那男人却仿佛不觉,兀自彬彬有礼,“在下魏国人,魏罃。”
“原来是魏君。”墨翟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魏君屈尊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魏罃轻笑起来,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没想到寡人的名字亦能闻于墨先生的化外之耳,寡人真是倍感荣幸。”他的自称一变之下,整个人身上更添几分君临天下的霸主气度使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
所幸墨翟早年游历四方,故而也并不以为意,语气依旧不卑不亢,“在下汲汲于功名,纵有耳,也不过是一双俗耳,怎称得上是什么化外之耳?”
魏罃奇道,“人皆传言墨翟先生乃是不老不死的神人,神仙亦会汲汲于功名吗?”
墨翟道,“在下不过一介凡人,上苍垂怜,假我年岁,实乃天幸。”不想把话题扯得更远,他重新发问,“魏君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这个么……”魏罃似是有意地踌躇了一阵才回答道,“寡人的上将军,和寡人闹了点小别扭……”
那一场血光漫天的劫杀,那一场盘根错节的阴谋,竟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间一笔带过。
墨翟知道魏罃口中的上将军指的是谁,可他对魏罃的印象实在不好,又不愿在此时去吵醒鬼谷和庞涓,便冷冷地回绝,“今日天色已晚,此处屋舍简陋,实在无法接待魏君,还请君上下山歇息,明日再来吧。”
“是吗?”魏罃好像并不在意墨翟的冷漠,他扬起的嘴角带着些威胁的意味,“这倒让寡人为难了,天色已如此之晚,寡人又要到哪里去让军队扎营呢?”
他竟带了军队!
墨翟按捺住想要反驳的冲动,他知道,鬼谷中的大阵只是由自然物象变幻而成,或许可挡十人百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抵抗战车和马队。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叫醒庞涓的时候,听见身后的门扉已然洞开。
“不必了。”一个声音清清冷冷地传来,庞涓只着一身素衣站在门口,“我在这里。”
墨翟大惊,“你怎么会醒的?我明明燃了……”安魂香。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庞涓打断,“没用的。”他说,“师父亲手调制的安魂香,我从小便闻惯了。这便是为了训练身体抵抗毒药和迷药,防止被人所害。”
他盯住墨翟,似是早已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顿了顿,他重新开口,“没错,安魂香对我都没有用,对师父就更没有用了。”
他叹了口气,“师父只是不想你太担心。”
说这样的话时,他一向漠然的眸子里竟带着几分温柔。
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站在旁边的魏罃,只是问墨翟,“先生先去陪陪师父好吗?接下来的话,我想……君上应该想和我单独说。”
墨翟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转身走了进去。
无边而宁谧的夜色里只剩下庞涓和魏罃两个人。
魏罃看着他,没有开口。庞涓走下台阶,来到魏罃面前,竟也还像往日那样,坚持着做足了全套礼节。
他连外袍都没有披,一身素色的单衣衬得身形愈发单薄。
“君上。”他低着头,魏罃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魏罃愣了一下,伸出手扶他起来。
“跟我回去。”他这样说。没有解释,也没有多余的言语,最终给他的只不过是一个不包含任何情感的命令。
庞涓歪了歪头笑起来,那笑容却让魏罃觉得恍如隔世。
他问,“若我不肯的话,君上便会带兵踏平鬼谷吗?”
魏罃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异乎寻常地冰冷,“是。”他说,“你若愿意回来,寡人不计较你的罪过。”
庞涓依旧不看他,语气淡然,“我自知犯下滔天大错,足以让我一生追悔莫及,可是我却不知,在君上这里,我有何罪?”
魏罃未曾想他竟然会这样问,怒色逐渐染上眼眸,“你有何罪?”他诘问,“你竟不知你有何罪?”
庞涓笑得讽刺,“是啊,我有何罪?”
他渐渐抬起头,直视着魏罃的眼睛,仿佛执意想要惹起魏罃的怒火一般,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君上且讲来听听,我……有何罪?”
作者有话要说:
☆、旧时河山
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弯淡得几乎看不出轮廓的新月。夜空黑的纯粹,一身白衣的庞涓站在魏罃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单薄得似乎下一秒就会融化在无边无际的夜幕里。
可是,那样一个单薄而苍白的人,却用一副极尽讽刺的神色盯着魏罃。
他如此坦然地问他,他有何罪。
魏罃好久没有这样愤怒过,愤怒就像一只手,牢牢地攫住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