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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青离高兴得很,一贯木讷的脸上似乎每一条细纹都带着笑意,颜如七看了看宫青离脸上的那层假皮,心想乖乖,原来宫青离的易容术也是如此精湛,连表情都这么自然。
从丰州又要到青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易了容的关系,这一路实在是平静,别说是刺杀,就连地痞无赖都没有遇见过。
颜如七暗道:这下好了,连给金针找个练手的都不可能,看来实战经验在这一路可是没法提高了。
这太平静了,颜如七反而觉得不踏实。别的不说,韩焦柏不是灭了天涯庄吗?他不是要打击报复吗?貌似玉玄宫是作了伪证的吧?怎么就没人来找他的麻烦呢?难道是易容太成功?就算不考虑他个人的情况,怎么这一路也没听到什么江湖械斗的动静?
越靠近青州,即将过年的气息便越是浓厚。颜如七心想这个年是要在外面与宫青离一起过了。他们两人也算是好搭档,一个没在这世界过过年,一个是幽居山谷估计根本不知道有过年这回事。
颜如七说这话是有理由的。想想看,能教出宫青离这么古怪的徒弟来,他师父一定也是个古里古怪的人。这年头,古怪的人都不遵循常规,通俗点讲,就是别人做什么他偏不做什么,别人不做什么他就偏要去做什么。那样的人会教给宫青离正正经经地过年那就是奇了怪了。
事实上。颜如七也问过宫青离对于过年的看法,并且从他一脸茫然不解的表情中很得意轻松地论证了自己的推断和结论。
这苦娃子,哎。
等终于到了青州,颜如七的消息就多起来。一方面他和玉玄宫从没断了联系,另一方面天涯庄就在青州,天涯庄也算是个有名的组织,它出了事,青州地界儿上难道没人议论?这不,这茶楼的说书先生最新编了段子拿出来表演,说的正好就是天涯庄。
“那一晚,血染西天,赤云遮月啊~~”说书人表演着口技,一敲一打都是讲究,愣是说得听评书的人一会儿惊呼一会儿吸气,好不入戏。
“那魔头趁夜而来,带着十来百人将天涯庄团团围住,步步紧逼,那是见神杀神,遇佛斩佛……只见那天涯庄十二肖平日里保护天涯庄,个个都是高手,然而此刻却……哗啦啦……杀。杀,杀!哎呀呀……到最后,那魔头一身血染的黑衣立在残破的屋檐之上,仰天冷笑道:‘从来只有我负人,岂有人负我!当日暗血盟之辱,我当一一回报!’,顷刻间大火连绵,哀嚎四起……”
众人唏嘘不已,有人道:“那魔头真如此厉害?”
“怎能不厉害?那天涯庄烧得尽剩些断墙残垣,黑黑灰灰好不凄凉,听说天涯庄上下百余人尽葬身火海,未有一人生还哪!”
“那魔头真是可恶,分明是他杀了天涯庄庄主,才引来众人讨伐,怎这般颠倒黑白不顾江湖道义,竟灭了天涯庄!”
“小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隔墙有耳……你就不怕麻烦找上门来……”
先前明明义愤填膺的小伙子此刻却双肩一个颤抖,梗着脖子道:“我说什么了?你们谁听见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哎,天涯庄庄主一向仁善,那天涯城原本是一片荒地,连粮食都种不下去,若不是天涯庄庄主,现在怎可能如此和乐富饶,哎……可惜啊……“
“你知道这事儿为什么朝廷上没管吗? ”
“怎么没管?不是派了官兵来收拾,查找凶手吗? ”
“哎哟喂哥们儿,你可真天真啊!查找凶手?查什么凶?整个江湖明摆着都知道的事儿,还用查个什么?那天涯庄遭此大祸,听说当时就派人去告知官兵。可还不是……”
“那照您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朝廷默许的……授意那魔教……”
“一个是官,一个是匪……”
“功高盖主啊……天涯庄势大了,开始做些朝廷都做不到的事……收留流民……散财发粥……听说那天涯庄里藏着财宝啊……”
“那魔头该不是贪那财宝吧? ”
“这倒没有,我听说那魔头杀了人放了火便带着一干弟兄离去,也不知藏在哪里,听说正想对下一家下手呢。”
“藏在哪里?该不会还在青州吧? ”
“尚不可知……”
……
颜如七丢了两颗花生米到嘴里,心想不错不错,这些人可比那说书先生讲的都精彩。
颜如七吃什么,宫青离便也吃什么,他见颜如七笑得开心,便觉得这花生米就是世间最好吃的东西,他一边吃一边不落痕迹的看着颜如七,难为他也没把花生米塞到鼻子孔里去。
吃了菜,喝了酒,颜如七道:“走吧,该去找客栈了。”丢了银两在桌上,起身就走。宫青离紧随其后。
既然到了青州,离天涯城就不远了。
颜如七和宫青离好好睡了一觉,再次踏上了旅程。
他们一路走一路听,等到了天涯城,果真如路上所听所闻,天涯庄尽是半壁残垣,已经不复当时的华丽了。想起不久前他们还在此处吃喝。头上顶着硕大的夜明珠,手里端着醇香的贺寿酒,顷刻间血染沾衣,矛盾四起,再后来是不见天日,饥饿寒冷,再后来……
真是刹那芳华,世事多变啊。
几队官兵列队而过,他们神情戒备,剑不离手,看到颜如七和宫青离两个陌生的面孔。便过来查问。
“你们什么人?”
颜如七早就料想到这种情况,暗自转换了口音,道:“我们是晔京人士,做些小本生意。”
“京里人?那怎么到这里来?”那官兵不买账。
颜如七递上银子,却苦着脸,道:“哎,这事怪我,年前我在天涯城定了一批药材的货,本来上月该送到了才是,没想到左等右等也未等到一个信儿,小人做的是小本生意,这货不到,我那里……于是着急忙慌的赶了来,可这……这……”
官兵收了银子,见颜如七真是凄苦,脸色暂缓,道:“你那货是收不到了,速速离去,这里不太平!”
“是,是,谢官爷提醒……可今日已晚,我们……”
官兵又仔细盘查了些东西,确定颜如七和宫青离没问题了,便道:“那是这里唯一可住的客栈了。你们晚上好好歇着,可别出来闹!”
颜如七又连连应是,带了宫青离走了。
天涯庄外围满了官兵,想要进去真是难了。难道里面真有财宝?怎么守得这么严实?颜如七荒谬地想,想过后又笑了笑,觉得自己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白跑一趟?颜如七失望了。
由于是在天涯城里,颜如七不敢冒险,便提出与宫青离同住一屋,等进了屋,颜如七又让店家再准备了一张床,让宫青离有些丧气。
颜如七睡得迷迷糊糊,心想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呢,几天呢?三天吧?难道他来这里的第一个年要在客栈过了?这天涯城里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他要查的事暂时也找不到突破口,这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过比过要好吧?
宫青离躺在床上看着颜如七的后脑勺,虽然心中渴望,却不敢造次。看了许久,颜如七也没有转头的意思,他便也慢慢合上了眼。
一人墨衣乌发,站在客栈的屋顶上微微一笑,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下面巡逻的官兵揉了揉眼,道:“那屋顶上有什么飞过去?”
另外一人看了看道:“你看错了吧,莫不是乌鸦?真是晦气,大过年的把我们调到这鬼地方守着……还要我们处理那些腐尸……”
“吵什么!好好巡逻!”打头的人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街上除了整齐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宫青离闻到屋里的味道不对,脑子一醒,连忙坐了起来,可是他刚坐起半身,肩膀上就被点了一下,动弹不得。
来人眨了眨狭长的凤眼,似乎对他笑了笑,慢悠悠地转身坐到了颜如七的床上。
宫青离急得不行,可是这穴道诡异,竟冲不开来。
他想做什么?是什么人!宫青离恶狠狠地瞪着蒙了半边脸的黑衣人。
黑衣人坐在床边,轻轻伸出手摸了摸颜如七的长发,颜如七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正是香甜之时,感觉到身边有温暖熟悉的气息,自动自发的翻过身靠了过来。
黑衣人一笑,转头又看了眼宫青离,竟俯下身隔着蒙面的黑巾在颜如七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宫青离顿时觉得热血上脑,脸色发青,恨不得把身上的毒药都扔出去毒他个肠穿肉烂。
颜如七低声呢喃:“羽……”
黑衣人动作一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