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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采访,你一定要跟周大夫好好聊聊,多听多学,之后咱门再一起讨论。”
周明,对不起。
谢小禾在心里道。
我实在感激感动,可是如今,真的无法面对你。
一切的劝解,一切的安慰,一切试图跟说教的道理,都没有意义。事到如今,我真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你说了逃避不是办法,我也决定,不再逃避。
从第二医院出来,已经中午,谢小禾随便找了家小店吃饭,打电话回社里请了下午的假,然后,在大街上盲目地走了至少6站之后,终于站住,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不知道这号码还有没有人接听。
不知道这号码,接听的人,还是不是从前那个。
谢小禾握着手机手在这一瞬间发抖,手心都是冰凉的汗。
当他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的时候,只是‘喂’一声,她忽然就僵住在当地,站住,吸气,呼气,半晌才道,“秦牧?”
“小禾?”
他显然是愣怔了,这句问话之后,停了好一会儿,才又半信半疑地道,“小禾么?是你?”
谢小禾咬住嘴唇,半天,才低声应道,“是我。”
脑子里,准备了许多的话,许多的问题,许多的要他澄清的疑惑。曾经把这所有有条有理地盘算了,该如何问,该如何说,该如何定定地要个答案。
“有空吗?”努力把语气放得平静和轻松,“最近听朋友说你自己开了公司,做得很好………上次就从你所租用的单位门前路过,今天又在附近。。。”
“楼下有个茶馆。”秦牧说道,“既然碰巧来了,我们去喝杯茶,坐坐,聊几句?”
谢小禾答应,心里叹息,他依然是如此,依然是会体会别人的意思,永远不会让别人难堪,让人永远觉得'炫'舒'书'服'网'的秦牧。
她怅然地抬头,仿佛又见他穿着塑胶雨衣,在大雨中的工地上向他走来的时候。
而在那间茶馆,这时出现在视线里的秦牧,穿了很考就的深蓝色衬衣,黑西裤,仿佛更瘦了些,却依然还是挺拔,他依旧是那么好看的男人,只是,鬓角竟然有点花白了,而本来就清瘦的脸,更显了憔悴。
“你。。。”怔怔地看着他,“怎么。。。”
“老了?”秦牧微笑,拿起来茶单,“你还是喜欢铁观音?他们这里有些不同的选择。。。”
她低头看着桌面,不说话。直到茶艺表演开始,她呆呆地瞧着,茶香一点点地从鼻子钻进来,盈满了整个身体。
那些,想要问他的问题,忽然间从脑子里淡化开去。
终于,她问他的第一个问题是,“最近有没有做体检?应该。。。这是时候应该做了。”她望着他,心里异常地紧张,那个可能的回答,让她的手心出汗。她在等这个答案的时候,彻底忘记了自己本来下定决心找他,想要问他那些个问题。
第七章
深秋时的节风,说起,就起来了,呼啸着卷落已经凋落的树叶与枯枝,和地上尘沙一起,拍打在人身上脸上。从茶馆垂着细密的竹帘窗望出去,更有种朦胧错觉,仿佛外面是另外一个世界,车,拉起了围巾加快脚步的行人,和那些不断被卷起来的树叶石子和细沙。
茶艺表演已经结束,盖碗虚扣,闻香杯就在手边,茶点很精细,芋头稣比外间店里卖的要小巧玲珑,只有葡萄大小,跟绿茶稣各有俩个,在四角各镶了朵简单而鲜艳的小山茶花图案的白色细瓷盘中,煞是好看。
秦牧将个细碟轻轻朝推了推,微笑,〃这个据说是他们的特色,号称真正做足工序的糖渍乌梅。我的秘书打包过多次,当作零食。〃
看见他手背上的一片淤青,那显然是打点滴留下的痕迹,以为别开了眼光,但是事实上,居然是伸出了手,去抓过来了他另外一只手,竟然手背的淤青更重。
心里居然就这样地翻腾起来,仿佛就是苦而酸潮水,从心口拍打到了喉咙口。
秦牧轻轻把手挣回去,去拿茶壶,笑道,〃没什么,前几天跑香港又跑了趟澳门,回来有点水土不服,其实就是打了3天的药,只是那个护士小姐专业不够精,总是要多扎几针才能扎对了。。。皮外伤。〃
〃。。。〃谢小禾忽然愤怒,〃你现在需要这样为生计奔波么?至于不至于要这样拼命?。。。你2年前,不是说做完手术,会去申请个相对轻松的教职,你为什么骗我?〃
秦牧怔怔地瞧着,嘴动了动,又低下头,苦笑道,〃只是习惯了。小禾,真的,我习惯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如果不忙,有什么还可以打发时间。其实你知道,我也不是个太有情趣的人,从来,都是挺枯燥的。〃
谢小禾以为自己会出口的那句话
你太太呢?你儿子呢?
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反应,然后从容地继续问话,等他自己语无伦次,等他自己把那些她想弄清楚的答案,讲出来。
但是,没有。
还没有讲出这句话,她居然已经为这种设想,为了设想中他的难堪尴尬………或者还有编谎话时候心里的别扭吧………而自己先就狠狠地疼了一下,然后,自己岔开了话题。
她耸耸肩膀,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枯燥,这是来挤兑我这个彻底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吗?好了好了,〃她掠掠头发,〃你看,我年龄渐长,已经有了大妈属性,罗嗦唠叨,开始干涉老朋友…………哦,是前男友的生活习惯,实在是越权行事地多管闲事。。。好狗血,好苦情。文学女青年暂时触景生情,一过性的,千万别要当真啊。〃
〃小禾,〃他低声叫,望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谢小禾呆呆地,半晌,扭过头,飞快地眨眼,吸气,〃没什么。。。其实,其实是我升职了,觉得压力很大,而且,从前玩在一团的同事,好像也有了些距离。突然我就是他们上司,我。。。我就得负更多责任,也有许多压力,没法再跟从前的同事顺口罗嗦。。。路过你门口,忽然就想,就想见一面,我记得从前你跟我说过,其实做下属的日子不好过,上司也自有上司不好过的压力。。。其实我想从前你教了我很多。我。。。我那时候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有的没的都要倾诉,都要抱怨,现在想起来,很幼稚也很任性可笑,可是你从来都没不耐烦过,也没有教训过我。。。〃
秦牧安静地听她语无伦次地说,在她终于停下来拿起茶杯时候,伸手按住那个茶杯。
〃凉了。〃他温声道,〃换新的罢。〃
〃秦牧。〃她抬起头望住他,〃其实,其实我是想问你,好不好?2。。2年了,应该做了复查。一切。。。一切都好吗?呵呵,前段小南和陈曦结婚了,在婚礼上遇到你的主刀医生,他跟我打听,我跟他说,那是我的前男友,并不方便追踪消息。但是,之后自己却也实在有点惦记。〃
这应该并不是她下定决心来找他时候,想要问得问题。
可是此时,她问了出来,忽然觉得,这只是她唯一真正关心的问题。
〃如果说是检查结果,是真的很好。〃秦牧飞快地说,拿起来了已经凉了的茶,〃很好。在香港做的检查。给我检查的医生调了我的所有资料,甚至赞叹了一下,没想到大陆的医生现在也有这么高的水平。其实,我这俩天都还在想,是应该回去感谢一下给我手术的周大夫。还从香港。。。买了礼物。〃
〃那就好。〃谢小禾扯动嘴角,笑笑,〃据说周大夫不收礼物。唯一的例外是烟。我前些日子,做一个节目,还有遇到他。我们为了做节目,一般是请工作对象吃饭,给他送烟。〃她说罢,站起身来,〃我得走了,其实还有满多工作,不能如此消极怠工。〃她停了停,望着他柔声说道,〃我希望你一切都很好。。。就像,就像你也希望很好一样。〃
她抓起包,扭头往外走,秦牧在她身后叫她,
〃等下小禾,你去哪里,我送你。这里打车不方便。。。外面起风了,你穿太少。你再等下,我打电话让秘书现在立刻去给你买件外衣送过来。这间大厦里面就有个还好的店,衣服中规中距,至少不会难看。〃
〃其实这些年,我的真变了好多………或者说,我一直是原来的样子,只有跟你一起的时候不太一样。〃谢小禾转过头,〃我跟你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操心,一切都觉得你万能,安然依靠;我甚至怕路上的太拥挤的车流不敢开车…………你就尽可能地接送我。其实我方向感特别好,我现在不但是能在云南最难开的路上开36小时,而且维修的知识都比般男人更强。至于抗寒能力,〃
她笑了笑,〃我其实赶上过雪暴。秦牧,我其实从来不是需要别人当个小公主呵护的女孩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