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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认他说得，不能算错。 就如同她坦然对郑英所讲。 可是，也许她真的如许菲菲或者梁酝所说，或者她真的矫情任性不可理喻，也许她真的要求着她根本不该要求的东西。。。。为什么她就那么不能接受，他认定了他与她是两个世界，而跟那个要他回头的女人，其实一国。 到底。。。到底爱谁？ 他最终并没有跟她在一起。她们说他心里爱的是她，于是已经不能再根许菲菲真正一起。那孩子，自然也不是他的。 她们说她不够爱，所以不够信任他的爱。 不够爱吗？所以不够信任？！ 谢小禾觉得如此惶惑，痛楚的惶惑与茫然，竟然在‘真相大白’的如今，她非但不是惊喜，也居然不是后悔，再度回放从前，她，居然还是不能对自己说，他其实是更爱她。 而此时，听了她们的所说， 对于从前所坚信的，自己对他的爱，也不能确定了。 那么那一段她认为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究竟是什么？
第四章
七点四十。 手术室门打开的时候，谢小禾下意识地看了眼表。 周明和急重症科副主任柳见新边说边交代，身后跟着一张轮床，轮床上的病人，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接着床边一个护士推着的仪器。 一直或蹲或站的家属呼啦围过去，侯宁迎上去，交代情况。 手术本身成功，过程不算顺利，依旧不能排除各种并发症的可能。 “不能排除就是还没脱离危险？”已经被这等在门外的8小时………其实对而言当然并不止这8小时………折磨得心力交瘁的老太太压抑不住满脸的失望，趴在儿子肩膀上，失声哭起来，这什么时候才能放心。” 儿子抱住妈的肩膀，似乎想安慰，却没说出来任何话，倒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正跟柳见新讨论液体出入量问题的周明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说道，〃恢复确实会是个长久战的过程，非常考验家属和病人自己的恒心，耐心，不放弃。会比你们这一天一夜的惊心动魄更难熬。听说在河北x医院的时候你们全家都拒绝放弃治疗，在急救中心时候又是，在保守支持治疗与冒险手术换得之后的生活质量之间选择后者，所以换得现在的局面………手术已经算是成功，今后很有可能恢复正常生活，但是第一难以保证，第二，持久战不容易。建议你们家属留一个人在icu陪，其他人尽量保证休息保存体力，不要借着这股劲都守在这里。病人需要一段长时间的照顾和支持，家人要把这个安排好。你们家不在这里，相对更困难，我们也会综合考虑家属的情况来安排围手术期的处理，跟河北x医院交流，尽早在安全的情况下转回去便于照顾。〃 患者终于由柳见新和管床医生，护士送去ICU之后，家属跟过去3个，剩下的回着头往另个方向去了，恰好另外一台手术的病人也在同时回到普通病房，手术等候大厅有一瞬间的安静和空落，一时间只有侯宁和周明俩人，以及走到他们跟前的谢小禾。 〃我们买了一些盒饭。〃谢小禾道，〃放在护士台了。〃 侯宁愣了一下，〃你也是病人家属。〃 谢小禾摇头，〃恰好这个病人送到时候我们在采访凌大夫。知道跟这台手术的一些大夫护士都是连轴了。 我的同事正好是跟凌大夫一起吃饭把采访完成我让她顺道买多几份带回来。〃 〃啊？多谢啊。〃侯宁有点不大相信地打量谢小禾，随即笑了，〃这可是头回赶上这么周到的记者。〃 〃没什么，跟周大夫也是老熟人了……………还做过他病人的‘家属’。〃谢小禾笑，说道家属二字，却又飞快侧过头。侯宁理解地点头，一面已经大步往护士台去了，边走边道，〃看来是沾光…………其实周明中间已经冒烟儿吊命，我是已经快饿残了。。。多谢记者同志啊！〃她的话音落的时候，侯宁已经进了电梯，谢小禾看向周明，摇头道，〃你不会真的有烟不用粮食就能生存和为人民服务吧？〃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开过的中南海，递到他跟前，〃用吗？〃 周明摇头，想说什么，复又停住，终于犹豫地道，〃其实抽烟不好。你还是不要也上贼船吧。。。有些事情，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谢小禾夸张地挑起眉毛，〃抽烟不好这话，居然是你说出来的啊？〃 周明脸上表情尴尬，双手把一次性口罩下意识地卷起来又放开，放开又卷起，半天才说道，〃 是因为做住院医时候，太困了熬不住，后来就习惯了。。。〃 谢小禾咧开嘴笑，〃周大夫，你又行业歧视。以为我们就不用熬夜，不用加班。你们有抽烟喝酒的恶习，就是因为职业的无奈，我们有同样的恶习，就是因为放不下过去的情情爱爱，消愁？〃 周明被他抢白地怔住，半晌才老实地道，〃我以为你过去不抽烟。我好像记得。。。〃 〃你吃饭不吃啊？〃谢小禾打断他，〃虽然凉了很久了，但是微波炉热热，也能先填填。〃 周明却还是没动，上下打量谢小禾，然后想了想道道，“其实这也还只是常规手术，从技术上并没有什么创新，之所以难度大，第一因为患者年纪大身体状况差，第二是因为从前的腹部手术史造成粘连严重；这是个要求一定经验和技术的细致活，但是结果如何，恢复如何，也是多种因素决定。。。” 〃你刚才对家属说，我听到了。〃谢小禾再度打断他，〃你真不饿啊？〃 〃我是说这个手术本身，真没有什么采访价值。〃 〃周大夫，我没说要采访手术。〃 〃我。。。〃周明再度上下打量她，张了两次嘴又闭上，谢小禾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从你这里打听秦牧有没有来复查过，情况怎么样，也不会跟你咨询胆囊癌的预后，也没有任何其他有尴尬关系的朋友，亲人，需要从你这里走后门。。。而且那真的只是17块八毛五一份的家常菜套餐，如果你真怕吃人嘴短，给我钱好了…………虽然那属于这次我们采访凌大夫的正常公关预算。〃 谢小禾这一串话下来，周明彻底僵在当地，想说什么解释一下，偏偏她所说的正就是他脑子里琢磨的，半晌，苦笑说道，〃对不起！〃 谢小禾忍不住大笑，〃周大夫，你太实在了吧？被人猜中了心思，也可以大方地否认啊………… 我打赌你们凌主任即使被人现场抓住了什么把柄，也都有本事开脱过去。 她今天在他那里输的所有场子，现在觉得都找回来了。。。〃 〃他不是说要跟媒体搞好关系。。。〃 〃是很好，我的手下都已经成了他粉丝了，崇拜得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