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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振方笃定他秦牧自然如此。
笃定他自然如此的,又何止是万振方。
曾经让他认定他可以为了她放弃所有的菲菲,又何尝不是。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替自己选择替他选择,所以她说我们两个拥有各自的天堂总好过一起守在地狱,所以她说你辉煌了你耀眼了才对得起我,哪怕让我在你光芒背后看着,那是我曾经爱过也爱过我的人,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都足够欣慰。总好过每日为了多花3毛5分钱的菜争吵…………父亲母亲那样的日子,我看够了也受够了。
她没给他选择的余地,只给了他一个需要他接受的结果。
她自管挥洒青春和美丽,给她自己作了选择的同时,周旋在那些有权力有资格讲爱的男人之间,为了自己的梦想创造机会,也给他创造了那么多机会。
秦牧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仔细地问自己,对她给得那些,他究竟是被动地接受,无奈地接受,还是毕竟,内心也是有渴望的。所以,才会真的按照她给他的路来走。而她的存在,直至兜兜转转了那些个年头,他终于是兑现了幼时曾经许下的承诺,有机会照顾她的那一天,他终于明白了,他对她的放不下,就如同放不下自己的过往…………那却不时骄傲与欢喜的过往,而是纠结痛苦,对自己永远没有答案的审视,其实并不想面对的过往。
但是,无论如何,他是终于为了她,结束了自己生命中最愉快的一段时光了。
每念及此,他会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带着无边刺痛的解脱。
就如同倾家荡产地终于还上了一份欠了积年的债。
如今她已经带着她渴望了多年的儿子,在维也纳最好的音乐学院学习音乐理论,前不久还给过他电话,对他说,
谢谢你,我想,这是我所难以想象的好生活了。
只是,对不起。。。
他截断她的话,对她讲,〃不要讲对不起。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或者谁该对谁说谢谢。〃
她笑,然后叹息,很久,对他说,
〃其实我看着孩子,确实是会梦想,如果这是你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完美。只是,世界上总没有真正的完美吧。你肯在别人面前默认别人误解的一切,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幸福了。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不再找你。。。那么至少可以骗自己说,你还是爱着我的,不管你取了谁,你心里最爱得那个还是我。。。而如今,我有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却再也不能够骗自己了。但是我,毕竟还是对不住你。〃
〃别乱想了。彼此都有个不错的生活,其实就是最好的事。〃他淡淡地道,〃而且,如果有可能,还是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吧。〃
他停了一会儿,缓缓地道,〃菲菲,我们从前都过得太苦,也不相信自己会有什么完满的幸福。虽然现在你我可能还是没有,但是我想我相信了,这种幸福也还是存在的。那么有可能的话,让孩子从小就看见幸福吧,以后快乐的机会会多一点。菲菲,其实我也想过是不是再努力一下,能给你这个孩子一个好爸爸,就算是给他看,也值得我们再做几十年的戏。只是。。。〃
〃只是幸福没法作戏。孩子会长大,孩子不会从作戏的父母那里学会幸福。〃许菲菲低声说,〃我明白。我都知道。你已经尽了力。〃然后她柔声说,〃你在意身体。现在,恐怕能对你说的,也只有这句话。〃
是的,在意身体。总是要因为这是很多人希望看到的,认真地作好这件事。
只是在很多时候他很辛苦也茫然,不大知道这么走下去的尽头究竟会是结束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咳嗽,狗血了点儿哈。
终于让我把这段蓄谋已久的狗血部分写出来了。。。。。爽啊
留言啊同学们。。。。
第一章
第一章
谢小禾接到升职通知的那天,天很阴,云很重,气压很低,路上又堵得利害,她一路踩离合器踩得下了车那条腿还在微微发抖,而冲进楼门放眼往电梯厅看去…………显然又有重要人物来视察了,若干头头脑脑汇集,她在心里哀叹一声,只好再又踏着3寸细跟的高跟鞋爬上了11楼。
坐在自己座位上,谢小禾长出了口气,踢掉了高跟鞋把脚藏在办公桌下松泛着,团了个纸团准确地丢中隔壁自己带的新人张晓京的脑袋,
〃晓京,快快,给我跑个腿儿买瓶可乐上来,你师傅我要废了。〃
〃没问题。不过,〃张晓京探头过来,〃师傅,刚才主编大人驾到找你,说让你来了之后过去他办公室。你是先等着这瓶可乐润润嗓子顺顺气儿还是先。。。〃
〃我靠。。。〃谢小禾双手蒙住脸,今年以来的第一次迟到居然无巧不巧被主编撞了正着,那话怎么说来着…………人要倒霉,喝凉水也能塞着,走路也能让蚂蚁绊倒。
她无力地冲徒弟摆摆手,叹了口气往总编办公室走,张晓京在他身后道,〃师傅,晚上跟我和萱萱小伟一起去三里屯发泄压惊转运顺气吧。。。〃
谢小禾翻了他一眼,边走边恨恨地道,〃三里屯三里屯。你不把我一起坑到夜店去简直死不瞑目。。。〃
最终,这个晚上,谢小禾把全组的人带去了三里屯的南美风情吧,一众从前的同事冲她举杯,一时间,此起彼落的〃领导真好〃〃多谢领导〃‘领导以后继续一路春风,处处高升〃。。。
在她战战兢兢地琢磨着主编来找自己的理由,暝思苦想最近的一个通稿是否犯了什么忌讳,哀叹着一年从来不会超过3次的迟到居然第一次就撞上了枪口。。。推开主编办公室的门,赫然发觉社长居然也在座,脑子轰的一声,冷汗已经出来,心道九成通稿的错误可以提升到了政治高度…………从她研究生毕业后过五官斩六将地考来这里,2年多了,还从来没福同时被社长跟主编接见。。。可是,她几查几对,已经不知道多么严谨认真了,难道真是意识思想偏移了一个媒体工作者应有的轨道以至于明显的错误倾向都没有发现?
她眼观鼻鼻观心地坐下,静候发落。
等来的,却是自己上一个访谈系列得到行业内第二高级别的奖项的消息,和升职的通知。
社长很庄重也很慈祥地冲她微笑说着她所听惯了的套话,最后结束在,
〃谢小禾同志,咱们社不同于一般的新闻单位,采访1组又是重中之重,你可是新闻部采访1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组长。这个荣誉很大,担子也不轻啊。。。〃
谢小禾后面的一整天都处于某种奇怪的恍惚之中,应该是欢喜吧,怎么可能不欢喜?所以在她第n次延迟回答别人的问题时候,跟她关系最铁………当年在同一家杂志社做兼职,比她晚一年进了这里的小安在她耳边说,
我说新领导,咱别这么沉不住气,整的跟范进似的,中不?
她又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顺手抓起桌上的可乐瓶就要朝他泼过去。小安灵巧地闪开,边逃边道,〃看看看看,一点都没有做领导的气质。沉稳,领导,咱从今儿就得拿出点儿领导的范儿来。。。〃
待到他们笑过了,她把一份第二天要发出去的稿子拿过来审,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对自己苦笑…………难道真就是这样承不住事儿?其实不过是早了2年升到个组长的位子,而那篇对她的升迁怕是起到了甚大作用的得奖访谈,在她自己看来,也并没有多大的意思…………套路而已,只是过去的这1年半,她做什么都拿出了拼命三郎的劲头,需要一切可以填补自己心里空白的东西来阻止无孔不入的回忆,于是,确实是做得算完善精致。
她叹了口气,不是很明白自己恍惚的原因…………这恍惚,仿佛也真并不是那种高兴过了头儿的呆痴,而更像是比高兴差了一点什么的怅然若失。
她数度拿起电话,又茫然地放下,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拿电话起来,究竟想要给谁打电话。
直到手机响了,那边是陈曦的声音,让她猜自己现在在干嘛,她没好气地道,〃新婚燕尔,不要给别人打电话让人有一些不必要的暧昧想象。〃
陈曦那边毫不在乎地大笑,〃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在床上。。。〃
谢小禾虽然知道她既然如此说,9成就是标题党,还是没来由地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