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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一遍遍带哭腔的声音中,我终于失去了知觉。
好似漂浮在空中,身体轻若无物,指间穿过的风温暖湿润,涮涮舔舐着我的毛孔。
眼前恍恍惚惚地看不真切,最后尘埃落定,是在一间奢靡的屋子里。
绝对属于king size级别的大床上侧躺着一个男子,光影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床边的小茶几旁坐着一个人,玫瑰红发齐肩挡住他的眉目,只看得到他勾着浅浅弧度的嘴角和略显单薄的下巴——对了,他还有六根翅膀微微收敛,金黄的光芒在暗红的光晕中缓缓流转。
他泡的红茶分明滚烫,但我却感受地到他受冷似的颤抖。他注视着微褐色的水面,淡淡地开口:“帕诺,我会帮你弄回来。这是在意料之外。玛门成年後竟然这麼强。”
“不必。惹恼路西法,对谁都不利。”丝毫不在意的语气,却让我莫名感到寒意。
“啊,是,还好米迦勒的屍体没丢,不然後面的事就不知如何处理了。”
不知为什么,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蹦出另一句话,不知是谁说的:“天界越来越装保守了,你们知道天界最会装保守的那个人是谁吗?”
答案呼之欲出但我来不及想。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茶壶的把儿,离开,去端那杯茶。“不过,他们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进攻,四天拿下第三重天是很正常的。但,夺回来并不困难。”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多激动,似乎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上心:“夺回来?何必呢。故意让他们占了第三天,不就是为了助魔界之兴麼。”
他的端着茶的手颤地大了些,茶面微微晃动。“别乱猜。没人希望魔界胜利。”
“我很好奇神真正信赖的人是谁。”
“下一任副君将是哈尼雅。”
“不过是个傀儡,何足挂齿。”
“今天你说话与以往不同。”
“真正辅佐神的人不是耶稣,也不是米迦勒吧。”
他们这么你来我往地说话不累吗?
“神不会再一次将信赖之人放到自己身边。那样的错失一次便够了。”
“神信赖谁是他的事,我们需要对他尽心尽力。”
“当然,你尤为尽力。”
“你在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床上的人懒洋洋地伸懒腰、打哈欠:“是肯定。”
红发的男子微微抿了抿唇,再度扬起笑时,唇畔有清晰的牙印。
“而你毫不在意。”
“我该在意什麼?”
心中钝痛非常,像千万只蚂蚁一起撕咬我的心。
他们的面目再度模糊不清,他们的对话全都在我耳边化为“嗡嗡”的杂音
我只记得最后一句,那个人的声音不轻不重,但很清晰,就算千万个人一同说话我也听得到。
他说:“滚出我的视线,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永远。”
我在最决绝的话语中惊醒,梦中昏暗的光影和暗含着香气似乎还笼罩着我,但我已经醒来,全身虚脱。
“啊啊啊!学长你醒了!”眼前这个哭得像只兔子的人除了陈穗没别人。她刚一扑到我身上就被人像提溜着兔子的方式提溜开了。
“陈穗你给我一边去!要不是你,裴卿会躺在医院里吗?你离他远点!”
“哇啊啊啊!不要!”
我没力气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俩上演某种闹剧。还好时间不长,不一会儿医生护士都进来了,很快以“这样会打扰到病人休息”为由让他们从热战变成冷战。
护士把我扶了起来,往我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再给我喝了杯水,我才稍微清醒点。
一堆人忙得团团转,等最后一项仪器检查记录完毕了,医生才说:“现在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你们以后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他遇到什么引起他情绪太过激动的事情。”
天,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千万不要遇到”这遇不遇到是人能决定的吗?要能决定我二十年前就不会发病了。
大队人马来了又走,病房里又只剩下一只哭红了眼的兔子、一只忍着咆哮的狼,还有……我算什么?反正就剩下我们三个。
“学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碰到严薇安,我也不知道严薇安跟你有过节。”兔子的眼睛红红地道。
狼冷笑一声,想了想,却是对着我说:“要不要我把她做掉!”
我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做什么?她又不能炒菜。”看了看一旁的兔子,“小穗,你那件裙子怎么样了?”
兔子想了想,小鼻子一抽一抽地,特别委屈:“我不记得了。”
狼又哼一声。
我抢在索菲亚埋汰她之前开口:“索菲亚,我昏了多长时间了?”
索菲亚看了眼腕上的表,回答:“三十五个小时。”
还好。我松了口气,说:“索菲亚,你先……”
“我不回去!”
我耐着性子再说一边:“我是说,你先送小穗回去吧,她公司还有事的。”看他一副还是不甘心的样子,我又把声音放柔了些:“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份鸡肉粥。”
窗外的树叶 “沙沙”作响,不知是不是之前睡得太多了,我翻来覆去地听电台里放着知或不知道,脑子却越来越清楚。
寂静的深夜,耳边隐约传来突兀地脚步声。一步一步,离我的方向越来越近。
我从床上坐起来,门开的那一刻,忽然有一种辛凉的气息充盈我的鼻翼。
再醒来,仍是月色如水,我扣扣手心,指尖却带着寒意。
身上并没有疼痛或是捆绑,转了转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后背靠着凉亭的柱子坐在台阶上。
我在哪里?
“你醒了?”我来不及思考,觅声而去,树荫下的人一生紧身黑衣,声音冷冽。
“迈克?”我想站起来,但下半身绵软无力,怎样也站不起来。
“不用枉费心机了,药效没有过,你动不了的。”
我只感到无奈,抬头看着他,不禁问:“你,或者她又想干什么?”迈克是严薇安的贴身保镖,是她最信任的人。如果说这件事和她没关,我宁愿相信明天是世界末日。
迈克走进我,对我说:“今天的事与你有关但却是我要做的。”
我“嗯”了一声静待他继续说。
“你知不知道你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迈克几乎是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看着我,“为了你向叶家那个疑心病很重的老头子隐藏你的存在,夫人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功夫!”
我无所惧怕地看着他:“她攀权附贵我就是她的阻碍,那就该怪我?国家搞计划生育,我在家行二我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吗?”
“你!”迈克的眼神恨不得就是利剑,立马将我万剑穿心。我巍然不动。
看了我一会儿,他说:“夫人是根本不舍地伤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不屑。
他却极认真:“是真的,不然当年你根本不能逃出医院。后来就算你傍上MR公司的少东夫人也有的是手段把你逼到绝境!”
我又看了他一眼,不动了。
“夫人说她一直关注着你是真的。你或许不知道,当年收养你的‘秦璐’就是叶家的大小姐,是叶家老太爷的大女儿。”
我蹙起眉:“叶老太爷什么时候有两个女儿?不是只有叶思婷一个?就算姐姐她真的是叶家千金叶家又怎么会让她孤身一人流浪在外?”
我也曾调查过姐姐的身世,但很明显有人做过手脚,各种渠道都口径一致,就是什么也查不出来。而关于姐姐一直关注的那个叫“裴昱扬”的男人我也费心查过。
裴昱扬的父母经营一家房屋中介公司,不过是一家小公司。在裴昱扬十五岁那年他父母因为一场车祸逝世,但好在他的父亲和已经是房地产大鳄的叶家老太爷是有些交情,当时叶老太爷中年得女可夫人身体日渐衰弱。有相士说他家阴气过剩需要援引阳刚之气,少年的阳刚之气最旺,于是裴昱扬就被接到叶家陪“公主”读书。
青梅竹马式的恋爱,理所当然的婚姻。据说当年这场“男嫁女”的金玉良缘的婚礼盛况空前,之后好几年,他们的燕好都为众人称赞。
我查到这些之后便只觉得,裴昱扬也算个值得暗恋的对象,或许姐姐只是暗恋他而已,可我始终解释不通当年姐姐死时裴昱扬出现在现场这个事情。
似乎感觉到我的疑惑,迈克说:“你的养母‘秦璐’原名叶思琪,是叶家老太爷的私生女。豪门里的恩怨无非就是兄弟争财、姐妹争欢,叶家两姐妹都喜欢上裴昱扬结果显而易见。叶老太爷的原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