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霭旆ā!
公主只觉得一根心弦绷紧又松,赶忙接口问:「什么办法?」
小唯轻笑一声,将上身向前倾,低低说了几句。
公主神色变换很是精彩,她在心内挣扎了会儿,终是推开小唯靠得太近的气息,「我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借用別人的皮囊取得男人的欢心!」
「公主不想试试?若你不是现在的样子,霍都尉会怎么对你?」
公主看着小唯皎好的容颜,面上苦涩难掩:「你……究竟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能救一个人。我触犯了妖界禁忌,被关在寒冰地狱千年,好不容易逃出来,它们会随时抓我回去的。」
「可这又关我什么事?」
「你的心与常人不同,可以驱退寒冰。这样的一颗心,可以救一个人的命。」
「一个人?他……是谁?」
「她是凡人,被封於冰下千年,如今甦醒了,需你一颗心续命。」
昏黄的烛光照在小唯的侧脸上,映的她的面容柔和温腻,公主看在眼里,苦涩又多添几分:「你会被抓回去,可想救得却不是自己?」
「救了她便等同于救了我。」
公主沉默片刻,「我若救了他,还会活吗?」
「与她换了心后,你会活。」
白城中,巡逻侍卫一圈圈的搜索,却迟迟找不到偷袭公主的奸人。霍都尉的一张脸已经沉的不能在沉,它漏河岸处只找到半只鞋痕、蒿草被折压的痕迹、和几滩的血迹,可公主坐骑的尸体却是未曾找到。
众人忙乎了好几个时辰,却连对方人影也未看到,找到的蛛丝马迹也看不出什么,那一结自公主腰腹□的断箭也没提供什么线索,这些的种种,皆另霍都尉烦躁。
此时已过三更,家家户户皆已熄灯,霍心交代好巡逻的侍卫,一个人来到了它漏河岸。
深夜清冷,让河水流动之声更为清晰,他走在河岸上,心头浮上傍晚的一幕幕。
他又再一次的让公主受到伤害,八年前他护力不及,让公主被熊掌所伤,今次他疏忽大意,过早离开,让公主被歹人追杀……
他恨恨的捶了捶自己的头,「让你喝酒!让你喝酒!」
傍晚时,他无法在河岸待下去,无法再让自己回想公主丟弃宝剑的绝决,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它漏河岸,颓然的来到酒肆,盼著一醉解千愁。却不曾想,在恍然醺醉时,看见都尉府卫士匆匆在街上跑着,正在倒酒的他心下一凜,酒顿时醒了大半,慌忙跑上前询问,却得到公主受伤的消息。
他真的无用,所做的一切都在伤害公主。
他盯着今日同公主分开的那一处河岸,苦涩烦闷暴躁种种情绪快溢出胸,直让他不能呼吸。
他在河岸处坐了好久,逼自己回忆一幕幕,反正他的难受无论怎么累积都不会比公主更多,那何不再更难受一点,让他就此死了算了!
他是这么颓丧的想着,可人总在想清静时无法清静。
那半刻前就开使窸窸窣窣的响音越来越大声,且好似朝着霍心的方向而来,过了一阵后,霍心开始听到一种钟铃声与类似蜜蜂翅膀拍打之嗡嗡声,两声混合,莫名的让心有排斥。
来人脚步虚浮,无武功在身。一袭粗布麻衣搭在瘦削的身子上,腰间挂着零零索索的事物,像是在寻找什么般,每踏几步便左右看一下。
杵在河岸中的人形障碍物霍心自然没逃过来人法眼。来人快步向霍心而去,手里的琉璃瓶还一闪一闪的烁著金茫,随着他脚步加快,那琉璃的闪烁频率也跟著快了起来。他颓著背弯著腰靠进霍心,眸子一会儿看着发亮的琉璃瓶,一会儿又移到霍心身上,「霍都尉,你府上最近是不是来了什么人?」
霍心抬了抬眼皮,推开眼前那忽然不再嗡嗡吵闪闪亮的琉璃瓶,「干什么?」
「我是捉妖师,这琉璃瓶可是寻妖瓶,专门查询妖精踪迹。」这捉妖师突地直起身子,无比郑重道:「霍都尉,你府上有妖!」
霍心又斜眼看了眼捉妖师,「你就是那集市卖药的吧,少在这装神弄鬼,一边去!」
「我这瓶是祖传的,祖辈都是捉妖师!哎哎哎,你別把这不当一回事,妖精可会把人弄得家破人亡啊!」捉妖师凑到霍心面前,认真的问道:「都尉府上是不是来了两个人,来时骑着高头大马,一个带着面具,一个长得很美?」
「放肆!」霍心狠狠抓着捉妖师的领口,手臂一动,便压制了捉妖师伏地无法起身,「来者之尊贵,怎容你出口猛浪!」
「呃……」
「你再乱说话试试看,后果你承担不起。」
除妖师眨了眨眼,又拍了拍霍心的手,「我不乱说,霍都尉松手啊松手啊。」
霍心面无表情的盯着除妖师一会儿才放手。
这除妖师许是不怕霍都尉威严,又或是其本性如此,像是忘了刚才那扎,毫无顾虑的又开口:「霍都尉,我看巡逻的人马忙了一晚上,可是有什么事啊?」
霍都尉盯向他,「你,听到了什么?」
「就是……都尉在找犯人?」除妖师看了看霍心的脸色,又再问道:「这犯人是不是与都尉说得那尊贵之人有关?」问完后他敢忙退后几步,「霍都尉別动怒,小人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帮帮忙。霍都尉守卫白城,劳苦功高,小人愿意为都尉分忧啊。」
霍心皱了皱眉,心念一转,想道:或许民间有较多线索也未可知,这除妖师生活在市井,有什么小道消息或陌生人出入,都该有些灵通。「这近来可有陌生面孔出入?」
「恩……入城避祸的人在停战后就没有了,避祸的人也大多在一年多前安定下来,陌生面孔出入吗?我想想啊……」除妖师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霍都尉,那骑着高头大马入城的两人是谁啊?」
霍心瞥了除妖师一眼,想道:公主入城时没有隐瞒踪迹,不过多久,公主来到的消息自当会传出,说出来也无妨。只是冷声答道:「入城之人乃靖公主和其侍女。」
「嗄?」除妖师眼珠子停止转动,惊讶道:「靖公主来白城做什么?战事不都停了?怎不在京中享福?」
此人性痞,当警戒一番。霍心沉声喝道:「管好你的嘴,若有什么流言传出,我让你再也吐不出话!」他唰的让剑出鞘,一指点抚过亮晃晃的剑背,恶声道:「这剑,杀过很多人,不差你一个。」
☆、画皮二XIV…孰为可怖?
这天下或许没有人能在差点丧命之后保持愉悅的心境,所以,靖公主面色阴郁乃理所当然,院里沉闷的气氛也很能被理解。
可怜的马儿尸身浮肿,身上还有好几个箭洞,如此触目惊心,却还不得享有安宁,得在死后让人围观。
牠一向享受主人一下下为牠刷毛的舒服感觉,如今鬃毛脏乱,褐色大眼无法安息。
「在何处找到牠的?」伤极痛极,话说得很是压抑。
「禀公主殿下,属下在它漏河岸中下游寻到此马,离殿下遇袭之地约莫百里。」那位属下顿了顿,犹疑的说道:「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讲?」
「你都问出来了,还说当讲与否?说!」
「据公主描述,偷袭之人箭程远过六十丈,半罗预时间便发了约莫二十箭……由此可知,此人臂力极强、眼力精準。而军中虽有人材,却无箭手两者兼具,白城无此等人士,只有城外人氏,可……………」
「你说是天狼国?」
「属下…………」未能确定。
公主挑起眉,眼神严厉,警告意味甚浓,又再问一遍:「这箭手可是天狼人氏?」
那位属下心神一凜,转了话锋,「是天狼人氏无错。」实则他也不确定,毕竟证据确实不足。且他还有疑问,这箭手箭箭奔向公主和马,却怎么没射向公主要害?莫非是公主武力不同寻常?
一旁的北府行军司马王卫国看情况不对,一个小步上前,「公主殿下莫忘圣上旨意,殿下前几日独自离队已是不妥,如今还未察及事实,还请殿下细查后再定论。」声音压低,可依旧掩不住嗓音本质的尖细。
其余院里的一干人身子虽没怎么动,可眼角余光都瞥向这说话者,此人职位乃圣上钦定,在两个时辰前和公主的仪仗一起到来,队伍浩大,全城知晓。
先前虽有书信告知王司马的到来,可大部份的人却弄不懂他来这一遭是要做什么。如今看来,王有意和天狼国交好啊。
脑筋灵敏的听到王司马的这句话马上联想到公主能有的作用,脑筋稍慢的还在苦苦思索,可更有那消息灵通的,早早得到消息,完全不意外於王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