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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思绽出一抹太过灿烂的笑容:「第二次见面时,你说有种巫师对于人们看不见的力量,譬如灵魂、时间、鬼怪之事都通晓,并有支配这些力量的能力,可助我返家。你也透露,在去格林之前,你还去过別的时空,女士,你如此匆忙的穿梭於一个个时空中,是做什么呢?」停顿了下,帕思愉悅的笑道:「这次可没什么金甲武士和判仙来救你,女巫。」
秦笙想:当时我不过胡诌,凡人怎会掌控支控时间?便就是如自己一般有盘骨精血的巫者也做不出如此逆天之事,穿梭时空这等本事也只有神能有吧。越看帕思便越觉此人笑得很恶心,秦笙冷道:「我做什么干你屁事。」
帕思噢了一声,「让我猜猜……你似乎对爱颇为推崇……恩,不知有过多少情人?你推崇它什么?享受它带来的感官刺激?肌肤相触的颤栗?口沫相交的缠绵……啊,哪位绅士如此幸运得你的青睐,他在哪儿呢?不在吗?找不到了?他丟下你啦?你在时空里旅行,是为了他?……」
「不要废话。」
「一位高雅的女士不该口吐狗语,啧啧……」
刘菁看着秦笙侧影,紧张万分,既不想死,也不愿连累秦笙,半晌,她却下定决心径自朝匕首撞去。
「哎呀,你这人干什么?幸好我闪的快。啊呀,昏过去了?这下好了,安静了吧。古代就是麻烦。」
此女生清脆明亮,秦笙难掩惊诧,朝她看去。
「姐姐姐姐,你也不属于这里是吧?早在我发现恒山的那些师太没死就知道一定有和我一样的人,后来发现恒山派就一个叫仪识的不对劲儿,才叫东方下令找姐姐,姐姐放下剑啦。啊,对了姐姐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张英,英文的英,只是我英文口语不太好,四级考试也是勉强及格……啊………………」张英瞪大眼睛,「姐姐你体内有股力量跟我的很像,姐姐姐姐!啊,我们一定能回去,你是大巫哪一种?不要担心东方啦,他人很好……」
帕思道:「我寻你口中的巫师很久,来到这才知晓,中国有神叫盘古,死后有精血流入……那词怎么说?……六道轮回……精血赋予人类身上,此人一诞生便有不同于凡的能力,这些人叫大巫,而你便是大巫。」
「姐姐……你的身体好短命!」张英惊呼,接下来的语速极快:「你是不是常常想使巫力却使不出来,可是在笑傲江湖却没这种情况?我跟你说,穿越时空后你的身体越长壽能使的巫力便越少,越短命、身体越不好,能使的巫力便越多……咦?不该啊,姐姐的魂魄怎么有损害……姐姐,你穿越前是什么人物啊?你做了什么?」
秦笙侧头盯着张英,「以你的能力,看不出我做了什么,而我又是什么人物吗?」她又对帕思道:「你以为我能做什么?帮你离开这儿?哼,就算我会……我不想做的事你又能如何?」
帕思道:「你果然能助我……至於我能如何……你的剑迟迟刺不下来,这便是我的如何。」他斜眼往刘菁处看去:「那女人在你心中份量不少。」
「她於我有恩,我自不愿她受伤,可若累及我,我也顾不了许多。」
「啊………………是这样就好了,」帕思唤道:「张英……。。」
张英抬起匕首便朝刘菁左臂划去,口里娇娇软软道:「姐姐帮我们回家啦。」
秦笙左臂一阵痛楚,她惊愕无比,又看张英在刘菁身上画出一道伤口,自个儿的对应地方也跟著有伤,连忙开口:「住手!」
「姐姐心软,是要帮我们了?」
秦笙放下指著帕思腹间的剑,「我尽量,没试过不知道。」心里暗恨:「无怪乎祂不在乎自己解咒成功与否,祂把刘菁的身体伤害转移到我身上,刘菁背负的惨死咒自是由我而受了。早先前没发觉,想是这种伤害转移循序渐近,转完时间长……真是好算计。 」
好在她算到近日有祸,祸及刘菁。
秦笙在心中计算著时间,见帕思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不禁勾起嘴角笑道:「怕你警觉,下的剂量少些,终是等到了。」
帕思艰难道:「你的…。。暗……器……」
「是呀,是我的暗器。阁下说话结巴的习惯可不太好?难道阁下与国王谈话也是这模样?难为格林国王了。」秦笙边说边卸下帕思两只胳膊,完后,她朝张英看去。
张英慌张道:「你……你別过来,我会杀了她。」
「你可以试试看,诺,身后。」
张英转头,来不及说什么便被敲了脖颈,「碰」的一声身子软倒下来。
阴沉著脸的沈大康朝秦笙点点头,背负起刘菁。
「沈大康,刘菁日后还劳你费心,若时机合适,当……自个儿把握。」
「不用你多说我自知怎么做,刘门不需外人插手。天下之大,你何处不能去,好自为之吧,我送师姐回房了。」
半年后,刘菁发现乔昊宇养了外室,与乔昊宇争吵推搡之下额头嗑到桌角,就如此缠绵病榻数日,后诊出是染了时疫,又在床上躺了许久,大病初遇后她心灰意冷,决心带儿子离开乔宅。沈大康二话不说,为刘菁安排好一切事宜。
很久后刘菁才知道仪识死在她大病初遇的那天,沈大康说仪识死的安详。
刘菁永远不知,仪识死于时疫,其死状之凄惨,望者皆恶,她全身脓疮红肿发炎,右手只剩大拇指。闻噩耗后的刘菁哭了一会儿,喃喃说道:「她死时不过二十岁……」
沈大康抚著刘菁的背脊,低声安慰:「她也不愿见你这样难过……」恼海里却闪过仪识死前的画面。
她面目难辨,躺在终南山脚下的一座木屋床上。
沈大康问:「为何要我来?」
「让你看看我死状。」
「……」
「我心中不爽,总该要有个人知道我是如何死的。」
「……你死了,总能回你来之处。」
「哼,若是真如此就好了。你也別把这事放在心上,世上无奇不有,我不过其中之一。」
「你越说我倒是越记着……」
「不是你先开头的?好了,记住我多惨了?在刘菁死前告诉她,我乃待她受过,她得罪………………」秦笙的话音突然终止,沈大康亲眼目睹她的尸体被天降雷火熊熊焚烧。
◎◎◎◎
「吾好大的胆!」
「不敢,只希望契主能履行契约,若有下次也请实话告知。」
契主瞅了秦笙一会儿,说道:「白棠登机时间从八个小时之前,倒退成四小时之前。若遇到刘菁转世,你当待她受过。若无,则照契约改变情节。」
注:诗作来自1899 Joseph Kipling’s “White Man’s Burden”
☆、画皮二I
秦笙猛地睁眼,眼前是离她眼球仅一公分距离的一片半明半白的雾茫茫冰晶体,寒气逼人,她不得不再次闭上眼。
很冷。
好冷。
为什么这么冷?
她的眼睫结上了冰,眼皮上方的晶体咯喇喇的往下凝结,直到紧贴她的眼皮,她再无法睁眼。她的口鼻上方也响起咯喇喇的可怕声音,她很痛。
又痛又寒,她全身僵硬,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痛,也无法始唤四肢。
好冷。
她周身坚硬冰寒,这冰寒固体围绕着她四周,并往四方延展无限。
她莫不是在化石里醒过来的史前标本……有什么小说影剧有化石标本?
她想动不能动,哪怕只是一丝丝一毫毫。
眼皮内的眼球又凉又痛,刺痛传到太阳穴,再来后脑勺,莫不是视神经受伤了?
很快的,她感觉寒冰霸道的侵入自己身体,从耳朵躜入,又从鼻孔直接上窜到她头顶,她不可思议的听自己在想:「啊,如今七孔都被伤了。」马上地,她腿间和两股一阵僵寒碎痛,而她又在听自己在想:「啊,这儿也不可避免。」
冰寒上窜,她的小腹又是一阵撕裂疼痛,这感觉蔓延到肾、胃,一下子遍布全身。
这寒气很邪,躜入她脉络,猖狂的霸占她的器官后,并不就此停止。原来,它并没有一次冻凝整个器官血脉,於是它又一丝丝一条条一线线狠劣的窜入穿缩,层层覆盖于她经络和五脏肺腑里。她痛苦的想:「明明经脉血络很细很小,为什么它能一次次不停的穿梭叠层……」
它开始侵蚀她的意识,她或许是太冷又太累了,一步步撤退。
意识被攻击原来是这种感觉……
就这样要死了吗?
没有鬼差领她,她便要消散於世吗?她还没回去……还没见她……最后一面……
寒冰从她鼻管猛地进出,她努力吸气,吸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