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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没关系……就快……能站起来了……'
'啊!!'突然一声惨叫,赫在一个不稳跌倒在了地上。
一阵心慌!!本能得要冲过去,一只脚已经迈出,那起跑的姿势都已做好,却又硬生生得收回。指尖抠着门框,死死将自己拉回来。
想要去抱住你……
想要在你怀里蹭你的胸口,那味道我太久没有记起……
想要你……
想的……几乎发狂……
'赫在!'俊秀奔过去扶住他,'今天就到这里好不好?明天再练也可以啊~你不要急好不好?'
'呃……'赫在痛苦得呻吟了一声,'不行,要尽快……好起来啊,东海……一直看不到他……我心里慌……'
'你还提他!!'俊秀一把把赫在推开,'他居然那天转头就走!到现在都不来看你!你这样值得吗?'
'小海……可能是不高兴了……'
'你!!'俊秀气结,'他根本都不爱你!你还为他辩解!'
'俊秀,你不要随便去臆测小海,他和别人,不一样。'
'哼!有什么不一样?'
'小海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寂寞的时候,用左手和右手说话,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和人交流,也没有人告诉他要把心事说出来,他就只会一个人呆呆得想,钻了牛角尖也不懂得回头。他心里想什么,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知道,可是你不能去随便猜测,猜错了,会让他受伤……'
俊秀呆呆得看着赫在因提到东海而变得温柔的面庞,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俯身将他拉起来,'你们的事,我是不懂。可是你今天已经练了三个多小时了,明天再继续好不好?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怕东海要走了……晟敏那里,是不是要出院了?他不来看我,我总要快点好起来去看他吧。'
滴答!
一滴眼泪,掉落在了地板上。
东海抹着泪湿的脸庞离开,肩膀颤动,他几乎用尽了一切力气去掩盖那嘶声力竭的渴望。再不走……他知道他要控制不住拥抱他的冲动了,他的赫在,那个傻傻的赫在,在努力着一步一移得向他靠近,那么辛苦那么努力……可是我让你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没有办法……看着你连心都失去……
一转身,却看到身后一抹修长的身影,站在比他更深的暗处看着那光亮下的两人
——朴有天?
'白鹭会行事,一向手段狠毒,你看朴有天就知道!'
'赫在心地善良,我不想他变得和朴有天一样……'
那个被俊秀深恶痛绝的男人,此时却站在深暗中默默看着光亮下的两人,那表情那么难过忧伤……
秋光分外明媚。少年笑着奔跑的身姿灵动而充满活力,'这里这里!!'叫嚣着,明亮的嗓音在绿地上回响,'艺声哥把球传给我!!!'
晟敏轻轻得笑,将身上的毯子拿下来放到长椅上,今日的阳光真是暖人的厉害,不知不觉已经有细微的汗滴,草地上奔跑的少年和男子围着一个球追逐打闹着,这场景真是美好的如同梦境。只是依旧很孱弱的身体和心脏不配合的跳动使他不能加入战局,真是可惜了这一片大好的绿地和秋光啊!
突然,纤细的手腕被从后面抓住,晟敏回头,连那笑容都还没有收住,就看到奎贤站在身后。
'你干什么?!奎贤!!'
'放开我!!你做什么??'
心脏不知是因为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还是因为突然被拉着向前奔跑而剧烈的跳动起来,疼的胸腔一阵紧缩!
待到丽旭和艺声听到声音,转头那长椅上已经只剩一条毯子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奎贤!!你做什么?!!'被猛得甩进车里,晟敏看着奎贤发动跑车,飞一般驶出医院!
那眉眼还是熟悉的眉眼,但是脸上的表情却那么让人惊惧。晟敏有一瞬的愣神,如论多少次,梦境里还是会出现这张他如何也忘记不了的脸,即使事到如今,一切都再回不去,他还是为眼前这张脸心疼得想要哭泣。
'不要和特哥走,你回我那里。'我不确定那个哥哥是不是还是我们以前的那个哥哥,我不确定那三年前的事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不确定他会不会伤害你,即使你是他亲弟弟。我不确定那个魔鬼是不是仍然想对你下手通过任何途径!
'不要。'晟敏几乎立刻就拒绝。
'我不信特哥!'
'我不信你!'
奎贤讶然回头,有那么一瞬,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手抖得几乎握不紧方向盘!
呵,多可笑,你不信我……
我们到底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所有人都在责备我那时没有信你,现在你也说了,你也没信我!信我的话那时你怎么不等等?信我的话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卖了东海?我错了难道你就没有错???
车向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驶去,越开越快越开越快,一直到上了盘山公路都没有减速,晟敏开始慌了,多少次,那车几乎就要从那公路上飙出去。
'奎贤!不要开这么快!'
奎贤却像是没有听到,更用力得踩下油门,窗外的风景飞一般一一掠过!太快了!这样下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样下去……'话没有说完,就见公路上的反光镜中印出一辆吉普车的身影,汽车的喇叭声也已经响起,如再不慢下来,在拐角撞上的话……
'奎贤!!'
奎贤突然转过头,对晟敏轻轻一笑,晟敏愣了,那笑容绝望的那么撕人心肺……
晟敏绝望得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奎贤……
一阵天摇地动!!肩胛骨重重得撞上了挡风玻璃,疼痛沿袭着冲向心脏,脑中的轰鸣声几乎炸裂,那可怕的后遗症……晟敏痛苦得睁开眼睛,只看到吉普从窗边掠过,安安稳稳得擦了过去。
死里逃生!
心脏几乎要窜出喉口,疼痛得不能自已。
'奎贤你疯了是不是??!!'
'你怕了?'
'我怕???'一股怒气前所未有得占据了心头,晟敏克制不住得大吼起来,'赵奎贤!!你想清楚!!!我怕死的话三年前早就卖了泽崎!!我怕死的话我当初就不会往海里跳下去!!!我怕死?我怕死我干嘛替你挡那一刀?!!!'
'好啊,那就一起死啊!!'我刚刚,真的是想就这么撞上去的……
'赵奎贤!!!我的命你可以不当一回事!你的命你自己想想清楚是谁给的!!!我他妈的干嘛给你挡那一刀!!!'
'那我还给你!!!'我根本就不想你受那份伤!!我只想往自己身上捅上十几刀!!
'你疯了吗??'
疯了?我早就疯狂了!!!这场闹剧里我就像是一个小丑!!!什么错误责难和不幸都活该由我来背负!!!!你不想活,你以为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想活?!!!!
two
三四点钟的光景,白昼却渐渐落寞下去,阳光斜斜得射进车窗。
谁都不再说话,只放任着这窒息的沉默将两人的咽喉一并扼杀。
晟敏转头去看默不做声的奎贤,斜阳下他的侧脸依旧完美的如同雕刻,想要伸手再去触及,那眉那眼,那紧抿的嘴唇,还是如记忆中一样得熟悉。视线又转移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手指苍劲,指骨明晰,手背上隐约可见因为紧握而出现的青筋,晟敏克制不住得想要抚上那双手,那双曾经总握着他与他十指交缠的手,在两人厮磨中点燃他的欲望抚弄他爱过他的手,可是那双手……那双手……亲自,毁了他和他的爱情……
胃部突然一阵剧烈的痉挛,随着晕眩感强烈得袭来。这车开得实在太快,晟敏几乎觉得下一秒他们就会飞出这公路的护栏。想要呕吐,头也在炸裂般疼痛不堪。
终于停下,晟敏迅疾得冲出车门扶着路边的树便是一阵狂吐,胃部翻涌出的酸液让喉口火辣辣得疼痛,翻天覆地吐,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黄色的粘液,苦涩得在口中肆溢。
手腕却突然被抓住,猛得向后拉去,'放手!!!奎贤!你干什么??!!!'想挣扎,却被抓得更紧。
一步一步,极速得向崖边走去,晟敏慌了,急急得拖住奎贤,再这么几步,就是绝壁了!!!
'奎贤!!!你到底想干什么?停下来!!'
奎贤回头,直直得看着他,那眼眸深黑深黑如同没有星光的夜,'我把命还给你!三步之外,就是死亡,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跨得义无反顾!'
'不要!!'凄厉的叫声混杂着眼泪,晟敏双手死死拉着奎贤的腕,'奎贤,你别这样……'
'那我要怎样??!!你告诉我要怎样啊???'
'奎贤,算我求你,我们都别再固执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