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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那捕头抓着佩刀冲孙知浩拱手,随后出了府衙,不知去处。
沈绝心被关在尤其偏僻的牢房之内,除了散铺整地的干草,几乎找不到任何其它东西。偶尔能看见两只老鼠从外面匆忙窜过,惊得沈绝心想要起身跑开,好一会儿,方才意识到身在牢狱之内,出不去,更不知会有谁进来。她就这么坐在角落里无聊的咬着干硬的稻草,死亡的气息时不时的席卷而来,让她深深的陷入恐惧当中。
她并不知道此次牢狱之灾会否有结束的一日,而结束,是真正的结束还是死亡,她同样不知。今日所见所闻,她几乎确定了孙知浩想要她死的歹心。如果,为官的想要弄死自己,哪怕暂时不能,来日方长,她都将成为孙知浩被铲除的对象。不论是严刑拷打,还是言语威逼。她怕的,是女子的秘密就此暴露,如此,倒不如就此死掉。
可是,她大好年华,又心有牵念,怎么舍得这般无辜死掉呢?绾娘,楚卿,凝儿,还有狐狸精。这四个女人,她所承诺给她们的幸福还没有完全实现,怎么可以就那么死掉呢?想起她们,沈绝心的被恐惧包裹的心被暖意稍稍驱散。她是欣慰的,在这样的时刻,幸而有她们支撑着她,光是想着那些暖心的回忆,她已经可以笑着面对那些无端而来的恐惧。反正,她如今就只能是坐以待毙,至于接下来会是怎样的一个发展,唉!听天由命吧。
牢房里太过安静,若非狱卒还顾及她是个富家子弟,大抵连口水都不会送来。在牢里呆了两日,沈绝心也不过吃了一个稍微有点儿味道的馒头。长这么大,她何曾受过连乞丐都不如的对待?可那又怎样呢?手里头还拿着小半儿的馒头,望着它,沈绝心发出一声哀叹,终于把它吃了下去,勉强平复了饥肠辘辘的难受。
有脚步声谨慎的传来,这声音来的太过突然,不禁让沈绝心周身都跟着警惕起来。她竖起耳朵注意着那些由远及近的脚步。似乎,最开始是两个人在走动的声音,走在前面的人脚步较重,随后而来的,倒是格外小心,缓缓而行。
是谁呢?沈绝心抬起头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她以为,来的会是自己所熟识的人。事实,是也不是。当牢头儿拿着钥匙把牢门打开,沈绝心只觉得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开不了口,更动弹不得。
是她,是若雪!眼前提着饭菜随着牢头儿打开门而进来的素衣女子,那般艳冷的容貌,那般熟悉的身姿,不是若雪又会是谁?只是,她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还有,她看着自个儿的眼神,为何充满了恨意?
刺耳儿的关门声让沈绝心从长时间的晃神中恢复,她指着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的女子,嘴里喃喃不断:“若雪?你是。。。若雪?我在做梦吗?还是,我将命尽于此,你。。。来接我离开?”
“呵,你说的没错。”那女子的声音冷冰冰的刺入沈绝心的耳中,她丢下手里的竹篮,手里的匕首泛着冷光。“我不是来接你,倒是要送你下地狱的!”说着,她握紧匕首朝沈绝心直直的刺去,没有丝毫的迟疑,更没有任何的不忍。
☆、第105章 相似却不同
旧时的遗憾还没有被补平,面对女子突如其来的狠毒,沈绝心来不及心伤神断,更来不及思考女子眼底的恨意究竟源自何处。她踉跄着闪过冰冷的刀尖,却仍是慢了一步,在几乎措不及防的动作里被女子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捅在肩处。
血肉撕裂的疼痛让沈绝心的脸几乎扭曲,她发出痛苦的低吟,捂着伤口大口的喘息。殷红的血液缓缓的浸染肩处的衣料,那女子在见到沈绝心流血的伤口时愣了片刻,随后重新握紧了匕首,再度刺向沈绝心。看样子,她是真的想要沈绝心死,不留一点儿余地。
“不!”眼看沾染着鲜血的匕首就要触及致命的心脏部位,为求不死,沈绝心不惜忍着皮肉痛苦,用手接住刺来的匕首,握着它不肯放掉。手掌被刀刃所割,鲜血直流。忍着肩处和手掌的痛,沈绝心拼命从女子的手里把匕首夺下,踉跄的往最角落的地方挪动:“你。。。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听我说,你的父亲不是我杀的,我是被人陷害!凌姑娘!”
没想到沈绝心竟会知道她是谁,女子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后冷笑几声,道:“这世间有谁会主动承认自己的恶行!早知道你还有力气夺走匕首,不如在饭菜里下毒,哪怕不是亲手为父亲报仇,也可以了解你的性命!沈绝心,把它给我!不然,你自己动手自尽!杀人凶手,何苦多做贪恋!”
“我没杀。。。。我没杀死你爹。凌员外,凌员外根本不是我杀的。”沈绝心似乎怕极眼前的女子,哪怕她有着和若雪一模一样的容貌,她们的性格,声音都是不同的。望着她,沈绝心把匕首掩在身后,伸出尚且流血的手不让她再靠近。她急促的喘息着,冷汗自额间点点渗出:“凌姑娘,凌姑娘你听我说。事情原委,并非你所想那般。。。我。。。我是被冤枉的。凌姑娘,我信你不是那般不讲道理只信道听途说之人,我已身在牢狱,脱逃不得,哪怕你当真要置我死地,起码。。。起码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不等女子反应,沈绝心已经开始将发生的种种悉数道出。她相信面前的女子并非真的要置她死地,她只是不明真相,为父报仇之心过甚,方才被奸人所利用。“凌姑娘,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没有说谎,我见到你爹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再者,凌员外与我合伙做生意,而今生意蒸蒸日上,我好歹富贵人家,就算心存歹念,也不会傻到亲自动手。凌员外和我也算忘年之交,试问,我如何做得出那般无情无义之事?凌姑娘,今日这番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求你放过我,只是想给你个建议。”
“你看,我如今已是身在牢狱之内,逃无可逃。若我真是凶手,早晚都要被送上断头台,又何须你亲自动手?但倘若我不是,姑娘这般唐突出手,岂不冤枉好人,让做了坏事的歹人逍遥法外?有些话,我也不想瞒你,新上任的孙知府与我有私人仇怨,他。。。呵呵。。。他巴不得我死呢!说我出现在凌府的时间和凌员外死去的时辰相同,真相究竟如何,姑娘大可找个通晓医术之人重验凌员外的尸体,到时便知我之所言是真是假。”终于把该说的话说完,沈绝心失了力气,颓然跌坐在地。哪怕没有铜镜,她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是何等的狼狈。发丝凌乱,衣衫亦有着斑斑血迹,至于那张本该清秀的脸,更是脏兮兮的让人不愿靠近。
听完沈绝心所言,女子当下停在了原地。她望着狼狈满满的沈绝心,看她因为疼痛而稍显扭曲的脸。许久,女子抿了抿唇,眼泪倏然滑落脸颊:“我姑且信你。”不愿被她人发现脸颊的泪,女子转过身去背对着沈绝心,“你猜的没错,我确是凌员外的女儿,名唤凌如初。此番寻来,是府衙的捕头告诉我,爹爹被你所杀。我本在外城独居,偶尔回家,爹。。。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今连他都不在了。。。我。。。。”
凌如初。望着女子落寞且悲伤的背影,沈绝心的心亦显得失落。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想要伸手轻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又不想手掌的血染脏她的衣衫。“我懂你的心情。”几经犹豫,她到底把手缩了回去,眼底划过最后的不舍:她是凌如初,不是若雪。若雪已经死了,眼前之人,纵然有着若雪的容貌,也不过是相似之人。
“沈绝心,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不然,等官府判案之后,我定会在你被送上断头台之前,亲手将你杀死!”似乎太过倔强,凌如初始终不肯承认心底的软弱。她垂在两侧的手悄悄握紧,微微仰头深呼吸着,以免不争气的泪水肆意横流。
“若我真的被定罪,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但我始终都要说,我是被冤枉的。”沈绝心垂耸着双肩绕到凌如初的跟前,见她强忍着继续流泪,颇有些无奈的发出叹息:“凌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只是,你尚须振奋精神,作为凌员外的合伙人,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你爹去了,留下的生意需要你前去搭理。免得,他辛苦多时得到的,全都断送在你的手里。若有朝一日沈某获释,定会助姑娘一臂之力,帮姑娘把你爹留下的生意处理稳妥。”
“还是等你先出来再说吧!”明明心有柔软,却始终不肯承认,凌如初大抵就是这种故作坚强的女子。看见沈绝心身上的伤,她有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