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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大选,必然得由太后、皇后掌眼。太皇太后身边的晴格格年纪也大了,索性便此良机,封了个和硕公主远嫁。毕竟适龄的皇家公主可已经没有了。
太皇太后心里憋闷得慌,唯有终日面对着佛龛诵经而已。
这日,皇后正与太后一道挑着秀女,忽然被胤禛叫了过去。她只道胤禛看中了哪家女子,也没过于细想。待去了养心殿,胤禛果然问道:“尹大人家的秀女可留了牌子?”
皇后应道:“已是留了的,却不知皇上要给个什么封号?”
“赐予八阿哥(永璇)罢。”胤禛言道,“也替履郡王挑个福晋……再有,替瑞王爷、廉王爷留两个。”
弘历的七阿哥、八阿哥,也该到了立福晋的年纪。
皇后没细想,照着做了。没成想完婚的旨意才刚刚到了古北口,青容便如同炸了毛的猫儿一般跳起:“什什什什什么?”
奉旨完婚?开什么玩笑!
胤祥瞥她一眼:“还不谢恩?”
青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扯着胤祥不放:“十三爷,您瞧在我透了这么多事儿的份上,帮帮我呗……”
胤祥啼笑皆非:“想是瞧上哪家女儿了?”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青容摇头再摇头:“不是……总之别问了,好歹替我挡了再说……”
“还真没见过似你这等避女子如蛇蝎的。”胤祥哑然失笑,“莫要胡闹了。先回京罢,若实在放不下此处,可待大婚之后再回来。”
青容泪眼汪汪,憋足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吼了出声来:“爷喜欢的是男人!!!”
……
胤祥默默低头,接着研究风帆战舰的龙骨图。
“十三爷——”青容总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吸吸鼻子,又道:“我要去盛京。”
这转变的也太快了。
胤祥抬起头来,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那儿沃土千里,又有许多不成器的宗亲,总该有个人掌着罢?”青容狠一狠心,立了军令状,“三年,给我三年,我可以把那里变成堪比江南的粮仓!”
胤祥怦然心动。
“再将那些少年人的疲懒性子收拾回来!”青容又加了个诱人的筹码。
片刻寂静之后,胤祥终于开口:“你不怕担个无妻无子的罪名?”
“不怕不怕!”青容忙不迭点头。开玩笑,比起无后,她更介意与女子同房。虽说这身子本身便是男子。
“如此甚好。”
待胤禛接了胤祥关于履郡王的密信,先是捶桌子顿足大笑了一阵,其后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末了不得不听从胤祥的提议,“诏命履郡王即刻赶赴盛京”。至于择好的履郡王妃……既没奈何,便索性全数给了胤礽。
宗亲圈子里又有谣言:宁亲王挟私报复,生生将一位出继了的元后嫡子挤回了盛京。
胤禛闻言几欲吐血:下旨的是朕,与宁王何干?!
这头一阵慌乱,江南那处可也没闲着。皇上有心照顾久居江南的廉亲王,一口气指了三位福晋下来,又加恩旨准许嫡王妃南行。胤禩被胤禛弄得火大,很是怀疑胤禛是否在取笑他上辈子的“畏妻如虎”。
这会子八爷九爷卿卿我我好得蜜里调油,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四位或敦厚端庄、或温柔小意、或大方爽朗、或我见犹怜的女子齐齐南下,胤禟忽然间憋了老大一口闷气在胸口。
咣啷数声过后,九爷屋里的茶具尽数换成了新的。
胤禩担心胤禟,大半夜地跑到他房里去,好声好气地问他怎么了。
胤禟卷着被子瞪着眼,边与胤禩置气,边闷头闷脑地想着:爷平白与八哥置些什么气……
胤禩忧心地试试胤禟额上的温度,发现并无异状。
胤禟裹着被子打了个滚,背过身去不理他。
“小九?”
胤禟发现重生之后,胤禩便极喜欢用这种宠溺温柔的语气这般唤他。
分明恼极了旁人说自己小,可却又撒不出火来。毕竟那人是他的八哥呢。
毕竟是他上辈子生死以随的八哥。
胤禟裹着被子想了又想,又想了再想,胤禩便一直坐在他床边,依旧用着那种温柔得溺死人的目光瞧他。
胤禟忽然觉得,老十的话其实偶尔可以听听。
又忽然觉得,太子二哥那般龙阳之好其实并无坏处……
一般的栉风沐雨,一般的如影随形。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宴尔新昏,如兄如弟。
胤禟有种狠狠抹泪的冲动。
胤禩仍旧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忽然胤禟又卷着被子翻过身来,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八哥……”
微笑如和煦春风。
胤禟一刻也不肯错过胤禩面上的表情:“若我与八嫂只选其一,你选哪个?”
“兄弟如手足。”胤禩答得相当干脆。
胤禟眼底忽然有些涩。兄弟……便不好么?
胤禩依旧是含着笑意,慢慢俯下。身来,轻轻在胤禟额上印下一吻。
“我一直在想,你究竟要何时才能通透……”
胤禟彻底傻了眼,心底分明酸酸涨涨的尽是满足。他狠狠拉了胤禩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不管不顾地吻着那人。
一吻既毕,他极其丢脸地趴在胤禩身上,呜呜哭出了声。
胤禩将胤禟抱在怀中,轻轻抚拍他的背,柔声安慰。
“我要纳无数侍妾——”胤禟咬牙,哽咽道。
“好。”
“我一定要纳得比你多十倍、百倍——”
“好。”
“爷要纳尽天下最好的女子,定要将你的一众妻妾给比下去——”
“好。”
……
胤禩柔柔地在胤禟唇边印上一吻:“莫要乱动,小九。你……还太小。”
72
72、三子 。。。
胤禛自来是畏暑的,即便换了个身子也是如此。
紫禁城里燥热兼且气闷,远不如圆明园来得舒爽。故而四月才过,胤禛便连人带折子一并去了圆明园。
交晖园里少了个人,着实教胤禛有些不习惯。好在两人皆不是那小儿女般腻歪的性子,分分合合倒也还看得开。横竖再远远不过生死,再近近不过交心。除开胤禛习惯了在胤祥的请安折子里静心宁神之外,也不过是多嗅了几缕鼻烟。
好在此时政事不多,胤禛也无须日夜操劳。否则胤祥是万万不肯丢开军机处、前往古北口练兵的。
迁徙之事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旗人也渐渐发现了“自谋生计”的好处;随着各地调粮开仓,险险将米价上扬的势头压了下去。
还有什么遗漏的不曾?
胤禛抿了口普洱,命人唤来弘晖,要考较他的功课。
弘晖表面上不过六岁,胤禛已将他当成十四岁的皇阿哥看待,其严厉苛刻之处连王杰也瞧不下去。王杰几番想出声提醒胤禛,却每每弘晖那憋红的小脸面前欲言又止。
罢了罢了,既然大阿哥聪慧,皇上也有意将他当成储君培养着,只怕也听不进自己的劝阻。
“……安天下之首务,当是——当是黎民生计。”弘晖那双琉璃般澄澈的眼睛直瞅着胤禛,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背心隐隐出了汗。
每回被皇父抽问功课,几乎都会扯到治国之道上去。
弘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头有些不安。
胤禛低低“嗯”了一声,又问:“如何用策?”
弘晖咬咬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因时、因地、因利导势,切忌‘何不食肉糜’。”
这话倒不像个孩子说的,想来王杰也不可能教他这些。胤禛挥手让王杰下去,方才绷了一张脸,问道:“谁教与你的?”
弘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并无旁人!……”
这护犊子一般的作为,倒是像极了。
胤禛如何瞧不出弘晖在撒谎,顺带连那背后之人也一并猜中了:“暾儿?”
“皇父息怒!”弘晖扑通一声跪下,小膝盖磕得生疼,“弘暾阿哥并无教唆之意,只怜子臣每每应对艰难,方才大胆揣测了圣心……”
胤禛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亲自上前将弘晖拉了起来,俯身揉揉他的膝盖:“可疼?”
弘晖泪眼汪汪,点了点头。
“也是朕太急了些,怨不得暾儿。朕来猜猜,暾儿试了几次才中?十次?八次?”
弘晖细细数过一回,有些犹豫着说道:“总有二十余次罢……”
还真赶不上他阿玛。胤禛忍笑替弘晖又揉了几回,方才寒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