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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升,恒亲王允祺长子,时正黄旗都统。
弘皙,理密亲王允礽次子,时和硕理亲王。
弘昌,怡贤亲王胤祥长子,时贝勒。
弘晈,怡贤亲王胤祥五子,时多罗宁郡王。
允禄,康熙十六子,时和硕庄亲王,食双王俸。
胤礽安静地想着,仰头望向皇后,慢慢开口:“可是……谋逆?”
皇后的泪水大颗大颗涌出,沾湿了前襟。大约是压抑得太久了,竟有些收不住。嬷嬷们递了帕子,也不安抚。皇后哭了一会,只觉胸中郁结之感去了一些,面色平静下来,又变成了先前端庄温婉、大度雍容的皇后。胤礽轻轻挣开皇后的怀抱,安静地想着。
若是自家儿子谋逆,他当皇帝倒也不错。可若不是……
如今乾隆刚刚摆脱了雍正留下的阴影,完全掌控前朝。老臣们虽有影响,却也只能拽偏一些,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此时的乾隆,若蛟龙出海,凌厉非常。
若非老四插上这么一手,弘皙便是真正的东宫太子;弘昌为老十三侧福晋所出,自来也没什么大才;弘晈倒是嫡长子,可那也是在老十三的三儿子没了之后才成的嫡长子。而今继承怡亲王之位的,却是老十三当年方才八岁的小儿子。老四、老十三放弃弘晈选了弘晓,倒是怪得可以……
依附老四的老十三已经去了,十七在乾隆元年被夺双俸,去年也殁了。当年依附于老四的,可就剩下十六一个。至于现今皇族里风头最盛也最好拿捏的么……自然是年方十七的和硕怡亲王弘晓。
胤礽几乎要大笑:弘历啊弘历,你若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便是爷看花了眼!
胤礽只觉心中酸酸涩涩,分明担心弘皙,却不能前去看看他,甚至不能为他在弘历面前说句话……而今的乾隆日日宿在养心殿,日日御门听政雷厉风行,二阿哥永琏……怕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聪明孩子。
此时胤礽竟无比盼望老四当年为弘历留下无数绊脚石,无比疼宠十三十六十七,甚至做了样子要疼弘皙。惟有如此,弘皙才可能保下一条命!……
乾隆的圣旨终于放下:允禄革亲王双俸、革议政大臣;弘晳革亲王,准于郑家庄居住,不准出城;弘升圈禁;弘昌革爵;弘晈留王号,永远住俸。
胤礽一颗心终于放下。老四啊老四,哥哥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你!
不久之后,怡亲王弘晓任正白旗汉军都统。
胤礽听闻此事,几乎没笑坏了肚子:谁都知道正蓝旗是老十三的天下,你这么一调,明升实降,好个上三旗,好个汉军都统!弘晓没了正蓝旗做后盾,只能给你在正白旗管管汉人,果真能耐了啊!
可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乾隆下了另一道圣旨:弘皙圈禁于景山东果园,除宗籍,更名为四十六。
恨极,恼极。
胤礽只恨不得一刀斩杀了乾隆,将弘皙扶上皇位,真真“谋逆”了去。
可他无权无兵无人,阿哥们都被娇养过了,如何能争过年富力强的乾隆?
只幸运的是,胤礽再恨乾隆,心里终究是存了这江山的。他在忍,也在等一个好机会。前世多年圈禁早磨平了棱角,与大阿哥的勾心斗角也令他将局势看得无比清晰。
于是永琏毫无顾忌地娇纵起来,较先前胤礽太子犹盛三分。乾隆渐渐恼了这个儿子,诏命群臣,撤了匾后储君之旨。这样一来,先前永琏的太子之说可就坐实了去。可谁乐意供着这么个目中无人的太子爷?
最令乾隆恼恨的,却是永琏眼中对他若有若无的蔑视。作为一个君王与父亲,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
乾隆六年,愉嫔珂里叶特氏诞皇五子永琪。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唯三的本事便是:其一,学习刻苦、训练刻苦;其二,待人和善;其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万分仰慕他的皇阿玛!
也恰恰在这一年,户部侍郎奏报:国库入不敷出。乾隆一面安置了八旗屯兵,一面大肆举行了一场木兰秋狝。永琪恩宠日盛,永琏也渐渐失了宠。后宫风向大变的同时,前朝也是一场场风声鹤唳。
乾隆七年,弘皙殁。
胤礽哭了一场,将心中恨意埋得更深。乾隆愈发喜欢五阿哥,将前边四位都冷落了去。
于是乎,皇六子永瑢出世那日,除了永璋与纯妃,竟再无人正眼瞧过这孩子。
胤礽一年心冷似一年,浑浑噩噩地出宫开府。乾隆本已厌了他,也没指上什么家室良好地嫡福晋。好歹看在富察一脉的份上,胡乱指了个能看的过去。至于二爷在房中要如何不顾皇家体面地胡闹,却也由不得他管。胤礽本是想拉拢皇后的富察一脉,可人家是忠臣,人家只忠于皇上!
母族无望,妻族不堪。
可他又能如何?总不能反了这大清江山!他要处理的是弘历,可不是整个天下!
恨极,气极,竟连带永琪也不待见了去。你不是得弘历欢心么?好好好,且待爷架空了朝堂,却又看你如何继承了皇位!胤礽恨恨,私下里在朝堂上动了不少手脚。太子爷好歹也是与弟兄们争斗过的,虽重活了一世,手段却也刁钻得紧,竟无人瞧出半点端倪。
于此同时,生云精舍新鲜出炉的秀才纪晓岚纪大学子,冷眼旁观了永琏阿哥的种种行为之后,执帖登门拜访。其后,永琏多了个幕僚,纪晓岚亦多了个知己。
帖子上唯一一个字便是——祉。
乾隆十一年,皇七子永琮、皇八子永璇、傅恒次子福隆安出世。胤礽、胤祉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乾隆也好心地给永琏封了个贝子。先前风头盛及的秘密皇储落得如此下场,胤祉也不由好一阵大笑。
乾隆十三年。
加封允禵为郡王的一道圣旨下来,胤礽、胤祉彻底惊了去。老十四肯在乾隆朝安分守己已经足够令人惊诧,弘历这小子生生加封了人家为郡王……呵,有意思,有意思。太子爷整理心情,办好了几个差事,荣升贝勒。至于心里的那股气,可是一点也没少。
乾隆感到自己儿子终于长进了,不免有些欣慰。故而趁了这好心情,东巡去也。
东巡么,自然有酒有肉,有美人。
这些日子乾隆过得太舒心了,好大喜功的本性未免又漏了些出来。见了美人心中高兴,未免多喝了几杯。皇后劝谏不能,失足落水而死。
远在京城的胤礽几乎要大笑出声:好个失足落水,好个失足!本以为弘历的后宫是个干净的,却不想依旧如此龌龊!七阿哥前些日子出痘,好不容易才拣回一条命来;而今堂堂皇后失足落水……呵,好!好!好!
而留在宫里的永琮,则对着丧报目瞪口呆:永琮被自己穿了,自然不死;孝贤皇后的死也正常。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还会有一个活生生的二哥永琏?
清穿酱油党青容童鞋华丽丽地哀伤了。
女穿男,她认了。穿乾隆朝,她也认了。可谁能告诉她,这疑似穿越党的二贝勒,是打哪里冒出的?莫非……这不是清穿?被抱到嘉妃身前抚养的七阿哥握了握小拳头:无论是或不是,先安置好自己要紧。清朝皇子不能处死,可令人不生不死的法子,却不止千百种。
第2章 诸子安 二
顶着永琮壳的青容两眼一闭,乖乖扮起了两岁幼童。皇后灵柩抵京那日,她真真假假也哭晕了过去。内里终究是个女子,哭也是要容易些的。乾隆命人将永琮抱回去歇息,抬眼却望见三阿哥永璋面色哀戚,却不流泪,霎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永璋,嫡母灵前不见哭音,可谓不孝!即刻滚去太庙给朕跪上一月!”
纯妃闻言,几要晕去。
永璋紧抿了唇,恭恭敬敬地拜别乾隆与皇后,转身去了太庙。胤礽暗叹一声:永璋果然是太平日子过得惯了,竟连做戏也不会。罢罢罢,好歹是这个身子的生母,且将她当作赫舍里,悼念一番便是。
太庙之内,永璋身子摇摇晃晃,几要摔倒。他于胎中受损,本就体弱;又为乾隆所斥,早已气郁于胸。跪太庙者一日一餐,更将他的身子折腾惨了去。这日跪着跪着,身子一歪,倒地不起。
随侍太监大惊,一个个赶上来掐人中扣脉门,生怕位阿哥爷出了什么岔子,那他们可也是不妙的。折腾了约莫一刻钟,本已停止的鼻息渐渐绵长,脉搏也渐渐平稳。诸太监松了口气,扶他跪好,各归各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永璋身形一顿,抬眼望向太庙之上密密麻麻的灵位,漆黑的眼中满是凌厉阴冷。跪太祖太宗,他认了;可为何他竟从圆明园来到了此处?依稀奏折之上一口鲜血溅出,之后便失却了意识。想他堂堂大清皇帝,何时竟经历了这等诡异的事?
脑中纷纷乱乱,太多事情搅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