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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嗡鸣作响的脑袋步伐迟缓。
文宝杨刻意走走停停,也算是为了延迟回到宫里的时间,也算是为了缓解这大步一迈引起的脑袋昏痛。等拖延到梁洛兮差不多就寝的时候,她才姗姗来迟。
回房期间,文宝杨也遇到过几个宫女太监,幸好他们相隔较远,而且又是天黑灯暗的,文宝杨全拿没有破相的侧脸相对,他们也就无所怀疑。
走到屋前,发现室内一片漆黑,文宝杨想人应该已经睡下了。
因为早前传话给梁洛兮说自己不回来,文宝杨之前也想过在文轩殿住宿一晚。但被扇巴掌的这半张脸现在是又烫又麻又痛的,怕明天醒来时面相会更肿更难看,文宝杨才决定请假回宫休息两天,把脸上的伤养好再说。
但她回宫又能怎么样呢?以为回了宫这个巴掌印就能不被人察觉了么?文宝杨想得也太简单,她难道不知道只要到了白天,这张破相的脸迟早会被人看见?
所以说文宝杨想要隐藏伤势完全是徒劳无用。
大概后来她也想到了这一点,在屋前犹豫了片刻,最后打定主意去书房将就一晚。文宝杨认为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在明早儿醒来的时候将梁洛兮吓到。
这样想的,刚准备转身,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心虚的文宝杨身形一顿。
“太子回来了?”梁洛兮问。对本来说好要留宿它宫的文宝杨半夜突然跑回来的事情,梁洛兮似乎已经习惯了。所以当见到文宝杨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惊讶。
梁洛兮就在她身后,破相的文宝杨是断然不能回头的。所以这去书房的念头只能作罢。僵直身子,她徒留一单薄的背影予梁洛兮:“看着屋内没亮灯,我还以为兮儿睡了。”文宝杨说话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微弱几分,要不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想她的声音肯定更难听清。
“晚膳后都在凉亭里坐着,如今是沐了浴才回来。”梁洛兮的回答依旧简洁。
“原来是这样……”文宝杨边点头,边推门进屋。
看似平常的动作,梁洛兮却心细地发现了她的异常,说平日里文宝杨要见到自个儿,即便不是很欢喜地上前靠近也会隔着距离对视几眼。现在却冷淡得一反常态,自己还没上前的打算,她就迫切地推门进屋,像在躲避自己一样。这人是怎么了?怎么整个人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梁洛兮心有困惑,但她不会开口言明。
文宝杨后来的举止更让人怀疑起来,摸着黑进屋的她宁可被凳腿绊一跤,也不愿将灯点燃。等烛灯照亮屋内时,文宝杨已经开始脱下外袍,准备就寝。而此期间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是当人心慌的时候,总会出些纰漏。
文宝杨忘记了衣服里还有东西,随着手头的动作,玉佩从外袍掉了出来。听着玉佩一路滚过地面发出的清脆磕碰声,她的心被狠狠提了起来。
虽然知道那块玉佩对她的重要性,文宝杨也不愿意过去将它捡起来。毕竟那块竹节玉佩停落的地方真心让人犹豫不得。她刚才稍稍偏头,用余光扫到了玉佩掉落的位置。看到玉佩的同时,文宝杨脸上露出难色。说这块玉佩掉在哪里不好?偏偏滚落在兮儿的脚边。
响动的声音这么明显,文宝杨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干她手里的活儿,梁洛兮将竹节玉佩拾起,把东西递还给她。
感受到梁洛兮一步一步地靠近,文宝杨心跳得飞快,本来手头还在整理的衣服现在简直就是随意扔到一角了事。
左想右想不能让梁洛兮见到她的脸,文宝杨索性将手往背后一伸:“有劳兮儿了。”
梁洛兮对此也没有异议,顺意把玉佩放在她的手心。
文宝杨始终没有露脸看梁洛兮,她另一侧在昏暗里看似完好的脸的额角上其实有一个因为磕到地上而肿起的大包。整张脸都有伤,让她还是选择背对梁洛兮。
文宝杨心里暗示太多了,导致整个人都显得很紧张,以至于后来没有接稳对方递上来的玉佩。她知道自己的紧张忐忑让玉佩滑了手直直落在脚跟稍后的地方,像是要掩盖掉自己这样的心慌错乱,文宝杨连忙低头弯腰将玉佩捡起。
同一时刻,梁洛兮也蹲下了身子准备将那块竹节玉佩捡起。
不经意的触碰,会有无意间冒犯对方的意思。碰到梁洛兮的柔荑,文宝杨下意识朝对方看了一眼。一眼,文宝杨就知道刚才自己为掩藏而做出的努力全白费了。因为她在梁洛兮的眼睛里读到了惊愕。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眼神的变化实在过于明显,让人不发现也太难了。
文宝杨深知这张红肿的脸吓住了梁洛兮,欲盖弥彰地匆匆低下头,默默地将玉佩捡起来。
“太子,你……”梁洛兮开口,想说什么却像有东西哽在喉咙里,让她发不出声音。
文宝杨对她的诧异没有任何地解释,背过身,径直走到躺椅边,准备脱了鞋子睡下。
就在此时,手腕上传来的滑腻与暖意,让文宝杨转身怔怔地看向那个收紧自己手腕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伪更一下,等下更新。。
48第47章
“你脸上的伤……”面对那触目惊心的紫红淤血印,梁洛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这伤势的由来。不过一天不见而已,文宝杨脸上怎么就多了这么多色彩?额角的乌青发紫,侧脸的红肿泛灰,嘴角的暗红偏黑。借着灯光仔细看,便会发现她嘴角上残留的正是血液凝固特有的颜色。
说昨晚回来的时候人还是好端端的,只不过因为文宝杨要起早上课才擦身错过,晚上回来她人就变成这副模样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究竟会是谁这么无所顾忌,把堂堂的大齐太子打成如今的样子?
梁洛兮忽然冷静下来,如果打人的一方遭遇到的恰恰似自己曾经历过的事情,沉不住气或者失控,文宝杨真有可能落得破相的下场。但明知有那样的狠劲儿,文宝杨应该躲开才是,怎么会任由让人打成这样?再说了,文宝杨本来就是女子,她要那么多妻妾做什么?若是哪一天她的身份刚好被她所纳娶的妃嫔揭穿,可远远不止是自讨苦吃的简单。
……不对。目光转回文宝杨脸上的那个大巴掌印,梁洛兮刚才是被这个巨大又有些骇人的印记晃了神,只顾着瞧那一片异色的浮肿,根本没留意其他。现在,梁洛兮否定了刚才文宝杨是被姑娘家所伤的想法,能掴出这痕迹的尺度与力道,分明就是男子所为。那她又是和谁结了仇,才会遭遇这样重的下手?
见梁洛兮久久不说话,文宝杨担心她的沉默是因为自己脸上来路不明的伤而产生嫌恶的情绪。于是摇头解释:“我……没做坏事,真的没有。兮儿你要相信我!我……嘶……”情绪一激动,恰好扯到了伤处的脸颊,文宝杨疼得呲牙咧嘴,随后的话也再说不出来。
随后,文宝杨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得人都忍不住心软。
文宝杨的迫切表白让梁洛兮无声地叹了口气,就算这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也不能狠心把她伤成这样。到底文宝杨也是个姑娘,被打成这样,以后她的脸往哪儿搁?
梁洛兮的无动于衷让文宝杨十分沮丧,她以为梁洛兮会因为脸上的伤一改近来趋于和善的态度,把她归类到那些冲动鲁莽、君子不成便动手的贵族子弟里面。文宝杨垂下眼睑,声音放得很轻:“兮儿,这脸上的伤……就不要告诉别人好么?”
说完,她又快快地补上一句:“时候也不早了,兮儿去睡罢……嗯,我也困了。”文宝杨说着就背身准备卧床躺下。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这人怎么突然闹起了别扭?药也不上,打算搁着淤肿就这样倒头睡过去?文宝杨她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是怎么想的?她脸上的淤血要是不趁着现在揉开,明天指不定会成什么样。
想想都不住皱眉,梁洛兮心里也不愿搭理这人,不过见文宝杨当真要睡下,只得拦住:“太子先把药上了罢。”说着,转身到侧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活血祛瘀的药油和一盒愈合伤口的药膏来。
听出梁洛兮的口气并不像在反感脸上印痕的样子,文宝杨安下心来。虽然梁洛兮没有生气是件好事儿,但她实在不想抹这些东西:“兮儿,这药明个儿再上成不?”语气里全是恳求。
人都这样了还讨价还价耍性子。见她并不情愿,梁洛兮不知怎的冷下了声:“药早点抹早点好,太子莫不是想让这浮印在脸上多留几日?”
其实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