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小凤没有动手,就这么盯着刀看了半天。
“你在等什么?”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他。
“等你解释。”
西门吹雪道:“我解释什么?”
陆小凤道:“解释我中的是什么毒。你又看出了什么。”
西门吹雪道:“你染的是尸毒。跟你打架的那些死尸应该曾经在有毒的水里泡过。所以你身上所有沾到死人的地方都染上了毒。腿上的伤口最重。”
陆小凤看了看自己,忽然笑了,“是谁帮我洗的澡?你?”
“没错。”
“啊?!你?”陆小凤的脸居然红了,“你是不是也该先问问我?或者找几个女人帮我。也许我——”
“我问过你。”西门吹雪淡淡地。
“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你的时候,你没反应。”
“我没醒怎么会有反应?”
“原来你也知道。”西门吹雪冷笑。
陆小凤没话说了,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很吃亏。”
西门吹雪道:“你哪里吃亏?”
陆小凤道:“你看了我,我却从来没看过你。我不是很吃亏吗?”
西门吹雪冷笑。“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陆小凤又举起刀,还没刺,又放下,还用手摸了摸嘴上原来长胡子的地方。他只要一想事情就会习惯地去摸他的小胡子。
“你在想什么?”西门吹雪问。
陆小凤道:“我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连死人都不放过?”
西门吹雪道:“你在说你自己?”
陆小凤苦笑:“我那是被逼的。我说的是控制死尸的人。”
西门吹雪道:“你知道对方是谁?”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世上恶心的人虽然多,但是还很少有他恶心得这么彻底的。”
西门吹雪道:“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陆小凤道:“你知道江湖上有个怪人三毒乞儿吗?”
西门吹雪道:“我听说过他。”
陆小凤道:“你听说过他什么?”
西门吹雪道:“我听说他曾经杀一个人,足足杀了两天。这个人被抬出来的时候,已没有人相信他曾经是一个人了。”
陆小凤道:“然后呢?”
西门吹雪道:“没有然后。”
陆小凤道:“有。我来告诉你。然后他又奸杀了这个人的老婆,杀了他三个儿子和他们的家人,只不过是为了试试他新制成的毒药有多厉害。”
西门吹雪的脸色阴起来,冷冷道:“他最好不要遇到我。”
陆小凤笑道:“我倒希望他早点遇上你。我就可以轻松一点。”
西门吹雪看着他,道:“你如果要我为你去杀他,可以开口。”
“为什么?”
“因为你的胡子。”他又叹了口气,缓缓道:“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所以我一看见你刮了胡子,我就知道我的麻烦来了。”
陆小凤摸着嘴上光溜溜的地方,只觉得很想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动手?”西门吹雪看着他手上的刀。
陆小凤又举起手。刀尖刚触到大腿,他又停了下来,又伸手去摸嘴上原来长胡子的地方。
西门吹雪忍不住道:“胡子还没长出来。”
陆小凤只有苦笑:“你还怕我不知道,要特别提醒我?”
西门吹雪道:“你又在想什么?”
陆小凤伸出三根手指,说:“三个凝问。”他又皱起眉,道:“这件事我想来想去,有三个地方始终想不明白。”
西门吹雪道:“哪三个地方?”
陆小凤道:“第一就是赵世城的死。我明明救了他,他怎么会死的?如果不是韦月倾,又会是谁杀了他?我更奇怪的是,相思刀既然已经不在他的手上,为什么还会有人要杀他?”
西门吹雪道:“你看过他的尸体?”
陆小凤道:“没有。”
西门吹雪道:“你应该看看的。也许能确定他的死因。”
陆小凤道:“我也想看,可惜我还不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西门吹雪挑眉看着他,“江湖传言是你杀了他,你难道都没有见过他的尸体?”
陆小凤苦笑道:“所以我才更想不通。”
西门吹雪道:“你的第二点是什么?”
陆小凤道:“第二点就是司空摘星的主顾。我怀凝他和杀赵世城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西门吹雪道:“何已见得?”
陆小凤道:“我从赵世城手上拿到相思使人老的时候,司空摘星的主顾必须就在附近。他才来得及请司空摘星出手。他有杀赵世城的时间和条件。”
西门吹雪看着他道:“你一点也猜不出他是谁?”
陆小凤只能叹气:“我猜了几个人。”
西门吹雪道:“是哪一个?”
陆小凤气叹得更低:“一个都不是。他们都不是请得起司空摘星的人,所以我又没有头绪了。”
西门吹雪道:“第三个凝问是什么?”
陆小凤道:“第三个就是老实和尚。”
西门吹雪不禁皱眉:“老实和尚?”
说到这个和尚,陆小凤就头大如斗,整张脸都苦了起来,道:“对他,我更是没有一点办法。想得多的话,简直没有一点想得通的地方。想得少的话,又没有一点想不通的地方。”
西门吹雪道:“所以你才更头痛?”
陆小凤一下倒在床上,喃喃道:“我的头都痛大十倍了。还是找不到一把可以打开这三道迷题的钥匙。看来我知道的消息还不够。”
西门吹雪冷冷道:“还有一点你也必须知道。”
陆小凤道:“哪一点?”
西门吹雪道:“你要是再不动你手上的刀,你的腿就只有残废了。”
(2);
陆小凤当然不会变成残废。
一个活蹦乱跳惯了的人,要是突然间变成了残废,这个玩笑就开大了。可是陆小凤最近两三天也不能再出去到处乱跳了。
有的人是天生的宠儿。不但运气比大多数人好得多,连伤也比一般人好得快。陆小凤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腿就勉强可以走了。
俗话说:好医不自医。无论在哪方面,对自己下手总是不会彻底的。只要没有自虐的倾向,人都是很爱惜自己的。
割自己一刀尚且困难,更别说是从身上活生生割下一块肉。越是自爱自珍的人,就越难下手。
但是也只有自己动手才知道轻重缓急,循徐渐进。别人又怎知道你有多痛?若没有亲人,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会关心你的死活?
陆小凤其实是很怕疼的。他动刀的时候,牙咬得很紧,全身的神经也绷得很紧,整个人都难受得僵直。脸上的冷汗一颗颗往下掉。
他的手一直在发抖,落刀却丝毫不差。
时间其实并不长,但他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已经痛得有些神智不清了。一倒下去,就只想赶快睡着,好忘记这种要命的痛苦。
伤口还在流血不止,他也不想管了。他知道西门吹雪一定会处理的。
但他却偏偏没有睡着。西门吹雪在为他止血,包扎。腿上传来的触感很轻,有些微的冰冷。
在他的映象里,西门吹雪并不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心里觉得凝惑,他睁开眼睛。
眼中看到的人,眼角眉梢轻皱,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与关切,却又缥渺得像远天的白云。
这是什么?
陆小凤忽然有一种很想碰触西门吹雪的想法。
这又是什么?
他轻轻伸出手,但是在指尖碰触到那苍白,淡漠容颜的前一刻,又忽然收了回来。然后就“呵呵’地笑了起来。一笑又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痛得全身一僵,笑又变得比哭还难看。
“我很好笑?”西门吹雪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
闻言,他看着他,微微一笑:“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
“你有哪里好笑?”
“也许是因为我有毛病。”
“什么毛病?”
“不能告诉你。我已决心要把这毛病做为秘密。告诉你就没什么意思了。”
西门吹雪在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黎。
陆小凤到底有点做贼心虚,把头转向里,“我想睡觉。你先出去好不好?”
西门吹雪道:“不好。”
陆小凤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因为我想知道你的谜密。”
陆小凤转回头,看着他:“我问过你什么秘密没有?”
西门吹雪道:“没有。”
陆小凤道:“那你为什么要问我的?”
西门道:“因为我想了解你。”
陆小凤怔了一下,道:“也许我不想你了解我呢?”
西门吹雪道:“你不想是你。我想是我。这就已足够。”
陆小凤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说:“有很多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你何必一定要对我的谜密刨根问底?”
西门吹雪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