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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契机都源于大一入学后没多久,她第一次认真观察绪雪的时候。
开始上课前,绪雪坐在座位上,撑着下巴阅读L。S。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那时,琦蓝第一次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沈绪雪产生兴趣。琦蓝最喜欢历史书籍了,但是她至今为止一次也没见过同年龄的女生阅读这类书。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琦蓝对这位和自己同一级的学生产生了兴趣。
当然,以琦蓝的性格不会没事就跟对方搭话,但是从那时起,琦蓝就开始暗中注意绪雪的样子并在她身旁偷偷斜眼观察。
她看向窗外夕阳下坠的那座公园,远处星星点点的鸽子在暮色中一起飞起。在公园上空飞舞的小小影子。变成一大群,划着弧线。渺小而又壮观的自由姿态。白琦蓝看着那幅场景,想着它们会不会像童话《灰姑娘》里的鸽子那样拯救自己,而这个空虚的想法在她脑中变得有些认真起来。
她并非不憧憬有型的女生,但是那些女生不是爱打扮就是运动型的印象太过强烈,其实琦蓝把她们都当成其它世界的人看待着。所以平常看起来温柔安静的绪雪正符合她的感觉。
沈绪雪似乎很讨厌过度受人瞩目,如果在某种机缘下受到瞩目就会立刻想办法糊弄过去。她还会巧妙地避免自己给人的印象变得太过强烈。
真羡慕。琦蓝也是不擅长被关注的人,但是,对她来说刚好相反。
因为总是没法顺利打圆场,琦蓝反而更显眼。所以老实说,她很向往绪雪。
今天也是因为她给自己解围,才能让自己不被其他学生责难。这让她开心得不得了。
但是……她看到了。跟绪雪一起高兴地走着的女生。至今为止暗中的向往、暗中的好意还有暗中的喜悦,都突然变成了重石,让琦蓝的心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
在用石材制作的冰冷长椅上,琦蓝低着头。
拥有跟球场观众席类似的大型楼梯,是这座位于堤坝旁的公园的标志,这座公园本身就像一个寒冷的物体,向琦蓝的胸口吹入寒风。
如果不知道的话,就能保持幸福了。
真的,如果不知道的话,就能继续向往了。只是这样就能幸福。只要看着她,就能看到梦想。
她没有想过要告白。她做不到,也没有那种感情真是喜欢的自信。而且也可能会被对方认为是奇怪的人,毕竟女生喜欢女生,在一般人看来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但是,她能消沉到这一步,就说明她一直以来怀有的好感确实是恋慕的感情吧。
发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
明明她对触手可及的绪雪的向往,曾经让她很幸福。
她知道了那是错觉,也已经终结。
看着绪雪和女孩,琦蓝觉得她们很配。大概吧。想到这里,琦蓝回想着自己至今为止的人生,思考着几乎没有过幸福时光的自己,有点想哭。
琦蓝用手指拭去了渗出的些许泪水,打开身旁的书包,取出了自己吃剩下的面包。发现了这股味道后,公园里稀稀落落的鸽子都一点一点向她身边靠近。
☆、黑暗中的真实
从小时候起,白琦蓝就很喜欢喂鸽子。年幼时她是从家里拿出面包,小学时是把吃不完的供给饮食里的面包带走,中学之后就特意买来没吃完的剩面包,琦蓝几乎每天都会到公园里喂鸽子。
住在这种大自然感不够充分的公园里,鸽子的数量果然也不那么的多。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的数量又减少了,即使如此,还是有新的鸽子拍打出翅膀的呼啸声加入,发出吸入了阳光的、温暖的鸽子羽毛味。
每块面包碎屑都聚集了好几只鸽子,琦蓝一直注视着这幅场景。
她喜欢鸽子。鸽子是和平的象征,纯洁的象征。它们飞在空中,是自由的象征。无论何时都可以从这里飞走逃开……但是白琦蓝不同。
现在的她就仿佛被锁链拴住的鸽子一样。而且她也不再认为自己是纯洁的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被绪雪知道的话一定会讨厌自己的。
她再也无法飞翔。无法逃跑。她被现实的锁链束缚住了。
金钱、
生存、
被这些东西牵绊而无法飞翔,无法逃开,就像是断了脚的鸽子。
无法飞翔的鸽子却对可以飞翔的鸽子喂食,真是讽刺。她注视着鸽子们啄面包的样子觉得很羡慕,考虑着它们能不能带自己飞到什么世外桃源去之类无意义的事。
以前琦蓝是不会想着这些事情的。但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一边看鸽子一边考虑这种事。大概是从小学高年级时起吧,她开始觉得自己是只无法飞翔的鸽子。
从因为一些小事在学校里被欺负时起。
从父母因为得罪黑社会而被杀害的时候起。
从生活变艰辛时起。
她想要成为鸽子。不是像这样被束缚住的软弱鸽子,而是无论何时都能从这里飞着逃开,得到真正自由的鸽子。
不是断了脚的鸽子。
手心的面包已经没了,即使如此,琦蓝还是眺望着在周围闲逛的鸽子,久久不想移开视线,终于,她从鸽群中心的石头长椅上站起。
差不多该去领今天的工作任务了。不工作的话不仅没有钱上学、甚至连温饱问题也成问题。租赁的房子需要交房租,每天的衣食也需要花钱,不工作的话就什么也干不了。
没等她到达工作接收点,她的负责人已经开始打电话催她了。
“喂,白琦蓝,今天有重要任务交给你,现在赶紧赶过来。”
“知道了。”
然而没等白琦蓝说完,对方已经单方面的挂掉了电话。虽然说是负责人,但是对于琦蓝来说,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
说道相互利用,其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很多关系都可以看做相互利用。去商店买东西的时候,客人和卖家各自获得了自己需要的商品与利润;去学校上学,学生和教育者各自获得了自己需要的知识与工资。当然这只是玩笑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对于白琦蓝来说,自己工作的负责人和自己却只有相互利用那么简单,就像白色墙上被泼上红漆一样简单明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样的人做事,只是每次从负责人那里接受任务,然后领取报酬。
“你要相信,我们是隶属于政府的机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于国家的。同样需要你记住的是,我们的工作是无法公众于世的,所以出了什么纰漏没人会替你顶罪,全部要你自己个人承担。”
说白了就是政府私下雇佣的用来处理那些用常规方法无法解决的问题的组织,是用非法的手段来达到政府目的的机构。从日本的首都定在京都的时代,这个机关就已经存在,而在世界大战之后则更名,继续发展至今。
那么问题出现了。这样一个国家级的秘密机关,为什么会雇佣像白琦蓝这样的中国人呢?即使在普通的日本公司,雇佣外国职员的时候都会避免用中国人的。
原因是她适合。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不过和知人善用一点关系也没有。首先,白琦蓝的父母双亡,便于身份掩饰以及行动。白琦蓝是中国人,这一点也很有用,在白琦蓝任务失败被抓的时候可以借机在外交上向中国当局发难。
不过即使有这些原因人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找到她。在她父母去世之后,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现在的负责人自称是她父亲的旧识,为了报她父亲当年帮助他的恩情,所以来帮助她。先不管这个人说的报恩之事是真是假,琦蓝当初也算是感动了一把,以为自己遇到了贵人了。
然而琦蓝现在的想法是,当初如果知道他让自己做什么事情的话,她宁愿住进社会救助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烦恼。
白琦蓝进入了作为机关总部的建筑物。外表看来像是普通的公司一样,可是内在却是让普通群众咂舌的组织。进来的路上碰到了几个同事,不过由于这项工作的特殊性,大家相互之间很少讲话,最多就是眼神示意打一下招呼。她敲了敲眼前的门。
“进来。”
“失礼了。”
琦蓝先讲了一声才走进门内。虽然内心在诅咒房间内的人早死,不过表面上的礼貌琦蓝还是知道的。
宽广的室内有着一张办公桌,一名读着手上厚重书籍的男子就坐在那儿。这个人年纪大概四十五、六岁,整个人散发出极为稳重的气氛,简直像是一大块金属矿石。他就是机关京都支部的代理负责人。
琦蓝听其他早于她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