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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凡乐并非愚钝之人,自从窦威死了之后,她也从别处听过窦净最近的动向,再见这段时间公主大人的忙绿,也能猜出一二。
这窦丞相怕是有睨视天下之心。可如今民间并无民怨,诸侯也臣服,这大晋显然气数未尽。
她用鼻尖轻触一下公主大人光滑秀眉的额头又在上面落下轻轻一吻,温和道:“回到府中,别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有我在,嗯~虽然我不能帮到你什么忙,但可以听你倾诉,这样也会帮你减压。”
公冶卿梦抬眸见她温润清澈的眸子,嘴角也勾画出完美的弧度,心田被灌满了甘露,甜蜜满足,微微一颔首:“去沐浴吧!”
木凡乐却未起身仍然拥抱着她,忽而轻轻一叹道:“公主大人,今天我去见我外公,他消沉的实在让人觉得可怕。我又想到我外婆,你知道吗?我外婆的眼睛和杜夫人长的极为相似,我想他们两个的结合,是存在一定的悲剧的。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以前见到外公看外婆仿佛想在看别人一样,原来他是在我外婆的身上找杜夫人的影子,也难怪我外婆难展笑颜。”
公冶卿梦离开她的肩头,抬起雪藕般洁白的臂膀,勾了着她面容,带玉葱勾画到她的唇角之处时又细细的摩挲,宛如诱导,见木凡乐心神一动,转而停下指尖上的动作,转而清明一笑,道:“可外祖母一直对杜大人不离不弃,足见她对杜大人用情至深,纵使有些怨恨,怕也强不上她心中的那点爱意吧!”
嘴角的□让木凡乐有些不适迫切想要需要些摩擦解决,在听闻公主大人的话转移了注意,细细一想,的确如此。
她转首见公主大人柔媚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突然扬起一个兴高采烈的笑容,搂住公主大人的腰身,笑嘻嘻道:“那公主大人是不是像外婆用情至深的对我啊!?”
“呸,厚颜无耻!”公冶卿梦被她这么直白的戳穿,顿时弄得晚霞烧蓉,羞涩儿微恼的嗔她一眼,后又推她一把,难得拿出公主的威严,道:“沐浴后再回来!”
“好!”见公主大人一脸被说中心思的样子,木凡乐满足的笑颜扬的更大了。
她起身在属于她的衣柜中翻腾着自己换洗的衣物,忽而她触碰到一个冰冷沉重之物,拿起一看,尽是皇帝岳父赐给她的金牌。
“公主大人,这东西怎么会在在这个地方!?”
“那是父皇赐予你的,想来你将来或许会有用处!”
“哦~”
木凡乐拿着自己的衣物,朝外走去,寝殿的门刚一打开,一个黑影如闪电般迅速蹿了进来,还未见清来人的模样,霎时就觉得身子重了许多。
“小根儿,我弱不禁风又百无一用还愚蠢至极的小根儿,你武艺高超,智勇双全,活力四射,人见人爱,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声名远播,绝代风华的娘亲来看你了!”
暴道姑一口气说完让木凡乐嘴角抽搐不停的褒奖词后,又兀自拿起被她和木凡乐夹在中间的换洗衣物,伴着一声‘哧’的清脆声音,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再抬头一脸无辜又带着慈母思儿的样子看着木凡乐。
木凡乐刚听见‘小根儿’三个字,便知是道姑阿姨,内心欢喜无比,道姑阿姨在皇帝岳父的追捕下终究安全了。所以听见后面‘弱不禁风又百无一用还愚蠢至极的小根儿’也能笑着包容,可越往后走,那些个自我褒奖的话就让她有些忍耐,拿起她干净衣服擦鼻子就有些强忍,在见她一脸刻意的无辜又深情款款的模样简直忍不可忍。
公冶卿梦也在一旁披上了通体银色狐裘,脚步轻移过去,关上房门,转身看着暴道姑,关心道:“师傅这些时日可有什么难处?”
暴道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和小根儿过的怎么样!?”
“我和公主大人过的很好!”这么生龙活虎还爱调戏人,真是白担心了!
暴道姑不怀好意的来回打量着木凡乐,让木凡乐有些寒得慌后,她又一脸的坏笑道:“当然好的很,不过是几月不见你,你就和卿儿生了个女娃,如何的不好!娘亲刚听见容嬷嬷那老太婆说什么‘婴孩就是这样淘气’之类的话,哎呀,不说这些,带娘亲看看我的孙女。”说完还想拉着木凡乐向外走去。
木凡乐闻言顿时觉得无力,她是女的,百分之百纯种女的,还是一个连公主大人都打不过的百分之百纯种女的,哪能和公主大人生出孩子,扳开她的手:“小雅歌是杜大人的孩子!”
暴道姑听见一脸受伤的模样,隐咬下唇,悲切道:“别人啊孩子!?你个不孝子,你成亲都一年多了,都没让可怜又慈爱的娘亲做祖母,你于心何忍,无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知不知道啊!?。”说完又是一副备受打击的伤心欲绝挂在木凡乐身上。
“我是女的!”木凡乐在此时只能翻个白眼。
“哦~对啊!你是女的,和卿儿是不会有孩子的。”暴道姑突然反应过来,片刻之后,又理所当然的口吻责怪道:“谁叫小根儿你作男人打扮!害的娘亲都不记得你是男是女了。”
当初是谁给了她一套男子装扮,当做店小二卖了,后面又要她乔装打扮作驸马的啊!!!!!
公冶卿梦见木凡乐实在是憋不了要爆发怒气,走到她身边,与之十指紧扣,莞尔一笑安抚她的怒气,见效之后,她又对暴道姑道:“师傅在公主府久居可好!?”
她能笃定皇帝是不会在她院中拿人的!
“对啊!你搬到离我们近的院子,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相互照应!”虽然道姑阿姨还是依旧的讨厌又无下限,可只要住在这里,皇帝岳父叫人捉拿,她们也可以及时出现解决。
暴道姑怎会不明白她两的用意,千疮百的心被一股温暖包裹着,婉拒道:“不用了,我是个闲不住的人,要久居在公主府,我会短命的!我今天来是替你师公给小根儿送东西的?”
“给我送东西?”这下,木凡乐惊讶了。她连师傅也没有,哪来的师公啊?
公冶卿梦也微微一愕,不知她是何意。
暴道姑从怀中拿出一块如道符大小的白色纸张,又在上面喷了几口水,狠狠的贴在木凡乐脑门上:“这是娘亲的师傅,卿儿的师公,给你这个素未蒙面的徒孙女婿的金字玉言。”
木凡乐风驰电掣扯开额上明显很润热的纸张,恶心道:“你好恶心,我不和你说话,公主大人,我先去沐浴了。”话落,她重新翻了一套干净衣物,匆匆离开。
劝她留在公主府的事还是交给公主大人,难保道姑阿姨这样的怪阿姨会不会在下一秒喷她一脸的‘珍珠霜’。
公冶卿梦的眸光却落在毛毯上的那白色纸张上,见上面舞有苍劲有力的四个字‘天道自’。
她不解道:“这是···”
“小根儿的命理!”
“···命理?”
天道自,落叶归根。
“卿儿···”木凡乐走后,暴道姑神色正经且严肃
公冶卿梦知晓她有话说,怕她这次的来的并非单纯告诉她凡乐的归宿,怕她言一些她所忧之事,藏于白衣中衣内的柔荑不由的紧了紧:“师傅,可有话说?”
暴道姑见她红润清绝的容颜上故作镇定,那双深邃沉稳的黑眸中却出卖她透射出隐隐不安,她心中一疼狠心告之:“···据为师所探,公冶统已知小根儿是红颜驸马!”
☆、尘埃落定,不离不弃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一些适龄学童扬起童真的笑脸在书院中玩得正乐之时;京城刑场那头却聚结了不少看热闹的小民,众人都伸长脖子,个个都唾弃的的等待着那位欺男霸女的狗官,看筷子手如何的砍掉他的首级,大快人心。
京城郊外通往那神奇的林子;公冶卿梦的马车在急速的飞奔着;车内身上沾满斑斑血迹的木凡乐一只手紧紧的按住杜之恒不停向外流出的滚热鲜血的腹部;一只手慌乱的在触手可及的暗格中翻寻公冶卿梦以防万一的药物。
待翻出一贴有‘仙鹤草’精致的小瓷瓶时;木凡乐紧绷的神经得意一缓,迅速的扯开昏迷中的杜之恒的囚衣,在那条血肉模糊的刀伤上洒上被碾为粉末的仙鹤草,见血有明显被止住之势,她像是被抽空周身所有力道般瘫坐在一旁松了口气。
那些个官衙简直就是要将人置之死地,好在最近随时带着韩氏兄弟护着,要不然她和她外公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