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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王小石又想起密林中那伤心的一箭,他也是自在门的人吧。倘若他为恶——王小石又想起白须园的那个晚上,比星子还要亮的眼波。想着想着,他干脆重新坐了下来,大声地问老板:“老板,有没有烈酒?”。
回到了京城,雷无妄甚至顾不上喝一口酒,吃一口饭,就直接赶到了“名利圈”——要找人、打听消息,自然要去鱼姑娘的名利圈。江湖上传言,只要有钱有办法,在那里都可以打听到你想打听的任何消息。
“名利圈”一向都是三教九流的天堂。
生意兴隆,客似云来。
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美食美酒,娼妇娈童,凭君所愿,各取所需
当然还有消息,第一手的,最新的消息。
可是当雷无妄到了“名利圈”的时候,整整一天半没吃东西的他,不仅觉得吃不下去,反而想吐。
这里眼下就是一个屠宰场,杀戮如此浓重,一地血腥,让人反胃欲呕的是,有人正在这里用刑。
什么人敢在这公开场合公然用刑?
自然是任怨。
——不过,如果那个坐在桌边的公子,任怨还真不敢用得那么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受刑的是天下第七。
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死,但是现在他想死也死不了。
连场中大部分恨他入骨的江湖人,见此情境,都不忍卒睹,甚至有人忍不住想动手帮他死。可是稍一移动,站在那少年公子旁边的任劳就深沉沉的说:“再动手,下场就跟他一样——你们可以试试看!”
——试试看?
谁愿意!这里的人刚刚才见识过那位少年公子的手段,现在,谁也不敢动。
生怕一乱动,大祸就会降临其身!
方应看淡淡地笑着,那能让能令蝴蝶飞,鸳鸯伫,翩翩俗世变红尘的笑意令人不敢逼视,而他腰间的剑,还散发着鲜血的腥甜。“放心,我既说过让你死得很难过,”方应看轻柔的说,“就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过。”
天下第七霍然望着方应看,他一生多欲、寡情、薄义、残忍、冷酷、好斗,但他死前唯一最强烈的希翼只不过是死得痛快一些!但是眼前这个公子哥儿显然不打算让他如愿。
方应看轻松的避开了那血肉模糊的视线,根本不去看他。他看着眼前的雷无妄,“王小石让你来的?”雷无妄点头,“我答应王小石帮他找天下第七问一句话。”方应看又淡淡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会让你问?”
看着这个风神如玉的公子哥儿,雷无妄觉得自己似乎变笨了不少。他这才想起,一时间不禁变了脸色,“你不许我问他?”方应看斜睨了他一眼,眉间带起一股邪艳,“不是不许,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他冲着那个求死不得的天下第七抬了抬下巴,“你看他那个样子,要问,就得赶快,他已经给整得差不多了。”
雷无妄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就是。什么条件?”方应看又一次轻轻笑了,“我还没想好呢。年轻人,别这么快答应别人的条件。”方应看此时心情极好,于是他凑过去,带着一丝戏谑在雷无妄的耳边说:“或许我会让你帮我暖床也说不定。”
看着雷无妄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方应看忍不住笑了,“王小石找来的人,和他一样有趣。好了,他也快死了,你问吧。”
雷无妄大步的走过去,问道:“那天晚上的局,究竟是谁设的?”天下第七望着方应看,吃力地道:“笛子……在他手里……”
雷无妄虽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是他也不需要明白,反正只是传话给王小石就行。见这个昔日的枭雄实在太惨,他还是忍不住出了手。
天下第七终于死了。
他倒地之后,向雷无妄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一个字:“谢。”方应看的脸色却微微变了,但是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常态。站起身来,他从雷无妄身边经过,”记住,你欠我三个条件,我会随时来拿的。”
坐进了神通侯府的马车,方应看抚着额角,望着远处那重重的宫墙,笑得矜贵而残忍,“蔡相爷,咱们的事儿还没完呢。”
神捕司的小楼里,无情的“燕窝”正停在叶告的房门前。这个孩子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了,要不是自己,他也不会被那个淫徒给——
无情愧疚地想,却看到陈日月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差点撞到他身上,“怎么了?”无情扶住他的身子,开口问道:“天下第七死了,听说死得很惨很惨,叶告,你的仇绝对报了,那个恶人可是死得没一块皮肉是完整的,连肚子都给人剖开,肠子流了一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叶告揉着红肿的眼睛站在门口,“真的?谁干的这么解气?”陈日月脸上红扑扑的,显然甚为激动,“是神通侯府的小侯爷。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无情听了这话一怔,“天下第七是蔡相手下的红人,方应看居然敢公开把他杀了,难道他真的要和蔡京翻脸?就算是天下第七曾经对他图谋不轨,以方应看深沉内敛的枭雄个性,又岂会因此坏了大局,难道,难道他的实力已经可以与蔡京分庭抗礼?”出了一会神,见叶告已经肯出房门,终于放下了心,嘱咐陈日月好好开导他,自己回到了小楼。
刚一进门,只见床上坐着一个人,华服金冠,丹唇凤目,眉宇之间是掩不住的贵气和稚气。看到他进来,方应看笑得温雅谦良,“无情总捕,在下送得这礼可还合心意?”
无情冷然笑道,“素闻神通侯礼数周全,为何数次擅入公门重地?”方应看口气带上了几分轻佻,“应看有感于无情总捕那日洞中援手之义,特来自荐枕席,以报君恩,难道还要递帖子通报?”
寒光一闪,方应看抄起枕头挡过明器,又在床上侧身一滚,方才完全避过。无情素有洁癖,看到眼前这个人将自己床上弄得凌乱不堪,眼里不由得带了怒意。“方应看,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方应看似笑非笑的看着无情带着薄怒的眸子,“咱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交易?”无情一双锐生生的眸子盯着方应看,“关于蔡京?”,方应看拊掌,“我最喜欢和崖余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了。”
“我从不做交易。”无情拒绝得很快,也很坚决。“那可就不好玩了。崖余,到时你可别后悔。”方应看蹙着两道黑而浓密,秀气如刀的眉,更是好看。
他扔给无情一只小小的羊脂玉小瓶,越窗而出,清朗的声音显然用用了传音入密,“这个是大内的秘药,那天,我大概弄伤你了。”无情的脸骤然笼上了一层红晕,“方——应——看!”
江湖子弟江湖老
雷无妄准时赶到了约定的地点。
王小石果然在这里等着他。
江湖子弟江湖老。王小石看着这个年轻得发亮的少年,忍不住又想起初入江湖时遇见白愁飞的情景,那个连烛光都沾不上的人再也不会老了,而自己却背上了越来越重的责任。
现在他终于明白师父所说的,“一入自在门;终生孤枕眠”的涵义。原来,自在门从来就不自在,为国为民的诸葛,算尽天下的蔡京,嗜武成痴的元十三限,甚至连师父,也一生为情所困,终老于空门。而自己,想挽留的人一个也留不住。
看到雷无妄的表情似乎十分别扭,王小石开口问道:“你没找到人?”雷无妄的神情有几分忸怩,甚至低下了头:“我找到了,也问了,可是——”
“可是他却不得不答应带我来找你。”接话的是位贵介的公子哥儿,他的身后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八大刀王如陶俑般肃立。
王小石一看到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小侯爷,在下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值得小侯爷三番两次地屈尊降贵,与我这种小人物为难?”方应看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王公子何出此言?你我也算是故交,应看仰慕公子风采,既闻公子就在左近,特来拜会。”
王小石苦笑。
雷无妄却插话道:“王少侠,天下第七死前看着小侯爷说‘笛子在他手里’,然后就咽气了,在下话已传到,先走一步。”说完,飞身掠起,眨眼间已在十丈开外。
雷无妄实在是怕了这位笑起来能令翩翩俗世变红尘的侯爷。在京城里,“神通侯”三个字就像一个魔盒,谁都无法拒绝,但是谁也不知道,盒子打开之后会发生什么。那天有人来通传他,说是神通侯要见他。
当他壮着胆子跟着那个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矜持温柔,却只是个二等丫鬟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