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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的局势再一次变了。
方巨侠刚刚失踪,次日,有人看见蔡相亲自送小侯爷出府。
金国又提出增加岁币,大有南侵之意,圣上连夜召见神通侯进宫议事。
这等翻云覆雨的手腕,令世人侧目。
朝野之中,阿谀之声顿时不绝于耳,称其为股肱之臣,朝廷栋梁,更有人上表启奏神通侯应加封实职,统领兵部,与几天前众人弹劾神通侯举止不端,德行有亏时一样热闹。
一时之间,方小侯爷又成了朝廷红人,神通侯府门庭若市。但是来访的众人都吃了闭门羹——小侯爷不在京中。于是各种流言更加猖獗,有说小侯爷带着官家密旨与金人谈判去的,有说神通侯不愿领兵,挂印出逃的,还有说小侯爷去寻义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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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王小石正在血雨里狂奔。此次逃亡,才是真正的生死悬于一线。追杀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他浑身的衣服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旧的血迹凝成了干涸的紫褐色,新的血迹又洒上了殷红。
看着面前这十几个已经被血肉模糊却还在不断进攻的黑衣人,王小石年轻俊秀的脸上满是惋惜,一道剑气掠过,带着不可一世的杀气,十几颗头颅同时滚落。
王小石只觉心头一痛,他痴痴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想不到,我也会使出这样的剑法。”
“噗嗤”一阵细小的破空之声,王小石就势一滚,地上突然多了许多蓝汪汪的铁蒺藜,千钧一发之际,他硬生生地将身体抬高了一寸,贴地疾射入了树林。领头的杀手微眯着眼睛望着王小石逐渐把距离拉开的背影,眉头一皱。这个人的速度。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声唿哨,密密麻麻地箭矢追着那道灰色的身影而去。两颗小石头突然一前一后飞了出来,后面的石头奇异地撞上了前面的石头,啪嗒一声,一股劲气迅速覆盖了箭雨,然后暴卷出一阵狂风,箭雨消失了。
王小石刚刚落下,就觉得不对劲。的确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得感觉不到任何杀气。这太不寻常了。一股奇异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他周围,这种压力,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就在你的身下,但是你却看不到它,甚至感觉不到它的气息。
没有任何预警,王小石脚掌猛的一踏地面,身形暴冲而上。速度较之先前快了将近一倍不止。一股凶猛的无形劲气从他的“挽留”之中喷薄而出。
剑气,也是刀势。
但是此时,仍然没有人出现。他只有直觉。
他的直觉比反应快
一道红芒如赭,凭空浮现身前,与那股无形劲气对轰在一起。
“嘭!”两股凶猛劲气的对撞。直接将密林中的草皮生生的刮走了一层,而一些瘦弱的树干,也被拦腰斩断。
又一道血色的剑芒亮起,容不得再做选择,王小石也同时出剑,带着三分惊艳、三分潇洒、三分惆怅,还有一分不可一世的剑法,像少女的叹息,却能一剑销魂。
就在此时,一枚树叶被剑气所折,飘落了下来。
似一只蝶,翩跹而来,轻轻地从王小石眼前飘过。
就在这电掣星飞,一瞬即逝的时机,方应看攻了一招。
他出了指,一股血红色的指劲,直取王小石惟一的一丝虚处。王小石的“隔空相思刀”已经挡不住这无坚不摧的指力,他只得打出一物,带着诡异的紫,一颗小小的水晶被血气震碎、激裂,绞成了粉末,王小石却在这一瞬间腾飞疾闪,避过了那避无可避的杀招。
“王公子,别来无恙。”
魔一般神一样的翩翩俗世佳公子带着桃花般的笑意,站在了他的面前。
王小石的眉峰紧紧地皱着,他那双多情的眼睛里,此时却烧着一片火红,红得吓人!都说他是京城里的奇葩,出淤泥而不染,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的身上也不知不觉地增添了几分内敛的锋芒。
在这段跌宕起伏的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看到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眼下,他的剑依旧带着凌厉的剑意,他的手,也紧紧握着两枚石子。“小侯爷,又是你!”
“是我。”方应看依旧神情自若,眸光流丽,带着说不出的风流多情。
“是你害了大哥,你还让人杀了白二哥——”王小石的声音有些喑哑,眸子里泛起了泪光,“你为什么这么狠?你还——”“我还什么?”方应看怒极反笑,冷冰冰地接口问道。
“你还设计让人陷害了杨将军,连他的遗孤都不放过,不惜将一个六岁的孩子被毒成了哑巴。”王小石满脸的激愤,手中的“挽留”也铮然作响。
“你白二哥是怎么死的,恐怕苏梦枕比我还清楚!至于那个什么杨将军,不是我做的,若是我出手,又怎么会做这种斩草不除根之事!”方应看一脸傲然,挑眉斜睨,却有种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魅。
杀局
“阿弥陀佛。王少侠,勿要听信诳语。令师尊天一居士可是被此人下手毒害,老衲与令师相交多年,今日绝不袖手。” 远远传来的声音浑厚入耳,显然是内力充沛。话音已落,一灰衣僧人方从树后转出。“志云大师。你怎么来了,我师父最近好吗?”王小石一边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方应看,以防他突然出手。
“方应看,你到底有没有害过我师父?”王小石双目赤红,手中的挽留剑芒已出,方应看冷笑一声,“蔡相手下的第一高手多指头陀,居然屈尊来到这穷乡僻壤,潜伏在天衣居士身边数十年,大师应该在相爷面前立得首功了吧。”
听了这话,王小石慢慢放下了剑,疑惑地看着灰衣僧。
多指头陀宣了一声法号,缓缓说道:“王少侠,贫僧与令师尊意趣相投,已成至交好友,这数十年来,蔡相数次意欲逼老衲出手,老衲都不曾应允。
令师尊乃是中了毒之后失去了数十年记忆,白须园机关繁复,外人根本不得入谷。而这位方小侯爷恰恰是一位用毒的行家,如果你我都不曾下手,令师究竟遭了谁人毒手,岂不是昭然若揭?出家人不打诳语,倘若有一字虚言,贫僧甘愿永堕阿鼻地狱。”
王小石听了,怀疑的目光又转到了方应看身上。多指头陀又加上一句,“令师的毒已经解了,王少侠若是不信,自可向令师求证。”
此时,突然有两个人疾奔到方应看身边,正是方应看的贴身侍卫胜玉强和小穿山,只听得他们附耳说了几句话之后,方应看脸色一变,不觉看向密林深处。
果然,那里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脸很长,颧很尖,鼻子很大的人。
问题就出在鼻子上,那里少了一块,显然是曾被人以利刃削去,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可笑。可是这个人漫身所散发出来的一股煞气和死亡的味道,让所有人都笑不出。
因为出现的人是——
天下第七。
在他身后,还有龙八麾下的“龙城八飞将”,如果说有这些人什么共同之处的话,那就是,他们身上都有着非常浓的杀气。
八大刀王在此时被耽误在路上,已经很不对劲。而眼前的这些人:王小石的紫晶专克血河神指,多指头陀精擅的五台山正宗气功“无法大法”恰恰克制血河剑的戾气,而天下第七却是江湖中知晓山字经、忍辱神功与伤心小箭关联的唯一一人。自己身边却只有武功只能勉强算二流的胜玉强和小穿山,心念一闪,方应看当即明白,这是一个局。
一个天衣无缝的杀局。
蔡京决不是笨人。
他若不是绝顶聪明,也不可能长期篡居大位、位极人臣、朋党天下、翻云覆雨。
他要杀的人,根本就不是王小石,而是自己。
一想到此节,方应看立刻出了手,他发出了一道奇诡的剑光,不是血河的腥,而是香,一种静静的香。
在这一刹那间,这充满血腥,残尸遍地的密林之中仿佛悠然生出了乐曲,一种淡淡的惆怅袭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在此一瞬间,天地间的血腥似乎都消失了。
伤心小箭。
方应看一发出剑光,立刻急退。
在他出手的一刹那,多指头陀以“无法大法”打出了“多罗指”,而王小石的“凌空相思剑”亦已出手,三道劲气在半空互相对撞,交击,发出了一声闷响,功力略低的胜玉强和小穿山只觉得极可怕的气浪如重锤一般敲在身上,自知肺腑已受重伤,当即呕出一口紫血。
方应看则借着这股劲气像一根洁白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