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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确定的事,楚留香从不说。
宁可自己上当一万次,也不愿冤枉一个清白的人。
这就是他的原则。
张三道:“谁手上有火折子?”
胡铁花恨恨道:“谁会有火折子?你莫忘记,我们是从海里被人捞起来的。”
勾子长忽然道:“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呼!
楚留香出手如风,已封住了勾子长周身要穴,胡铁花急道:“怎么了?”
勾子长呻吟道:“我的腿……”
楚留香沉声道:“勾兄的腿好像被一种极尖锐的东西划了个口子。”
张三悚然道:“就在刚才?”
众人无不感到冷汗津津,这密闭的石牢,难道还藏着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花无暇道:“我手上还有几瓶上好的伤药,先给勾兄瞧瞧吧。”
他蹲下来,动作轻柔地摸索到伤处,脱掉勾子长的袜筒,先是消毒,然后麻利地上药。感觉到一股清凉从腿上蔓延开来,勾子长不禁叹了口气,感激道:“多谢花兄,只可惜我的火折子……”
楚留香道:“可是藏在袜筒里的火折子?”
勾子长道:“不错。”
胡铁花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花无暇缓缓道:“若是我没有料错,勾兄的伤处,原本应是有一个极好的火折子……”
勾子长道:“这火折子是京城‘霹雳’堂特别为皇宫大内做的,特别小巧,而且不怕水。”
他叹了口气,又道:“刚才卷走它的到底是什么?我只感觉有极锋利的匕首划了我一下,然后还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了我的脚……”
张三道:“难道这儿真有鬼?这鬼也怕见火光?”他还没说完,自己就先一激灵。
除了鬼,还能是什么呢?勾子长明明和他们就在一起,若是真的有人对他下手,又如何会知道火折子放在哪里?又如何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掠过楚留香他们身边?
东三娘轻轻道:“这儿……是不能点火的。”
这句话陡然有了些宿命的味道,在这有些空旷的石牢里回荡着更显阴森。
火折子此时正在花无暇的身上,利用植物伤了勾子长,在他叫出声来的时候迅速卷走火折子绕到他的身后,送回被召唤的植物以防植物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响声被众人听到,然后借着医者的身份疗伤并且取回那个火折子藏好——
这一连串动作虽然精密,却并不难猜,只要知道花无暇有操纵植物的能力,这一切就能简单地推测而出,可这世上除了花无暇自己,也只有一个人知道而已。
楚留香笑了笑,柔声道:“只可惜我们不能瞧瞧你的样子。”
东三娘也笑了,轻轻道:“能够遇见你,我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花无暇道:“以后还有更多的幸福等着你,我们一定会带你出去,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胡铁花也道:“不错,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件老臭虫做不成的事情!”
黑暗里,传来东三娘压抑的哭声。
石门突然打开,还不等楚留香冲过去,外面突然撞进来个人,门也被更快地关上!
扭送着高亚男进来,这么迅速的反应……赌一把!
楚留香扣住了来人的腕脉,却听一个声音带着笑道:“你拉住我的手干什么?你不怕小胡吃醋?”
楚留香和胡铁花几乎在同时叫了出来。“高亚男,是你!”
胡铁花冲了过来,失声道:“你怎么也来了?”
这答案好猜的很,高亚男到了这里,自然是已经被蝙蝠公子识破了身份,胡铁花摸到了她的手,自然也摸到了她手上的伤口,恨恨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了你?那些王八蛋!”
花无暇道:“现在行踪不明的只剩下英老先生和华姑娘……”
高亚男忽然冷笑了一声,道:“不用再提华真真了,就是她出卖我们的!”
这句话说出,每个人都怔住了!
高亚男哭着道:“师父想必早就在怀疑她了,所以这次才故意将她带出来,想不到……想不到……”
胡铁花跺了跺脚,道:“不错,她当然知道蓝太夫人就是枯梅大师,当然知道我们的行动,当然也会摘心手,白猎想必也是她杀的。想不到我们竟全都被这小丫头卖了。”
花无暇缓缓道:“如此说来,英先生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张三忽然道:“莫非英先生也已经被她杀了,只不过尸体已经被抛下了海,所以我们才没有找着?”
花无暇不禁勾起了嘴角,他当然知道英万里就在这个石牢的某一处,不知道英万里听到这一堆人都以为他死了是什么表情。
勾子长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们现在弄明白这些事情,已是太迟了些。”
只听一人冷冷道:“不错,你们都已活不长了。”
这句话不是石牢中任何一个人说出的。
声音仿佛很遥远,但每个字听来都很清楚。谁也不知道这声音是哪里来的。
石狱中骤然变得死一般静寂,几乎连呼吸也都已停止。
花无暇却松了口气。既然原随云还好好的,那么刚才把高亚男推进来的人当然不会是他。
过了很久,那声音才又响起:“但我并不急着杀你们,现在你们已什么都瞧不见,我立刻就要你们连听都听不见,然后再慢慢的要你们的命!”
楚留香突然纵身一掠,只带起一阵清风。
花无暇知道,这声音是通过埋入石壁间的铜管传播,在石牢里说话的人若是不用上内力,另一端的人就什么也听不到。
楚留香显是已经找着了地方,一字一字道:“阁下可是蝙蝠公子?”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久闻楚香帅轻功妙绝江湖,不想内力也如此深厚,若能与我为友,何愁不能雄霸天下。只可惜……”
说到这里,他语声忽然停顿,仿佛在叹息。
但突然间,这叹息声就变了,变得说不出的尖锐。如果非要花无暇形容,也就是劣质粉笔刮过黑板的声音,或者是自行车刹车的那一下,再乘以一百。他没有再听下去。
清香的植物已经把花无暇全身都包裹起来,他已经屏蔽了所有的声音,什么都已听不到了,但还能感觉到脚下的震动,整个石窟都在震动。
黑暗,死寂。有风吹拂。
石门竟已开了。
这石门也是被这声音震动的力量,再加上楚留香本身的真力所震开的。
无论多可怕的人,你只要懂得如何去降伏他,他就是你的奴隶。无论多可怕的力量,你只要懂得如何去利用它,它也会变得属于你。
楚留香一向很懂得这道理。
这情景花无暇早就知道,但事到如今,他还是不能不佩服。
急中生智、才思敏捷、空前绝后……再多的赞美似乎都理所应当,人类在逆境中到底可以燃起多明亮的火光?
花无暇轻轻走在门边,握住了楚留香的手。他的身上带着还未散去的木叶清香。
楚留香全身都已湿透,显是筋疲力尽,他剧烈地喘息着靠在花无暇身上,贪婪地呼吸着清香的空气,抓紧时间回复着体力。
花无暇抱着他,轻轻道:“胡铁花?张三?勾子长?高姑娘?东姑娘?”
胡铁花的声音第一个响了起来,惊喜道:“高亚男在我这,门开了?”
东三娘道:“我……我在。”她显然也受了极大的痛苦,声音里已有些颤抖。
张三有气无力道:“你们先走吧,勾子长好像昏过去了。”
一走出石狱,他们就险些绊着一个人,死人!
楚留香蹲下来查看,东三娘轻声道:“当心些,你先用布包着手。”到底是女人心细,若是这个人中毒而已,毒素可能会通过皮肤接触传染。
黑暗中,楚留香的声音却很凝重,道:“枯梅大师!”
高亚男立刻惊叫起来:“不可能!”
胡铁花也道:“枯梅大师不是早已死在船上了吗?”
楚留香沉声道:“我摸着了她的脸。”
胡铁花怔住了。枯梅大师的脸干枯瘦削,满是伤疤,耳朵缺了半个,眼睛也少了一只,若是楚留香摸着了她的脸,就绝不会认错她的身份。
高亚男也蹲下来,双手摸索着枯梅大师的尸身,喃喃道:“师父,你告诉我,是谁害了你?是她?还是他?”
胡铁花道:“是谁这么缺德,既然还把枯梅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