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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白色的屏障可以看见,门被打开了,接下来走进来了一个人……
穿着和服的人。
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总不可能是刚刚的那个两仪式又回来了吧?啊,这么仔细看看,这个人的身高比方才的少女高了不少嘛……
保健室的门被主动地从里面关上了。
……这是,在做什么?
人影在门前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打量着整间保健室,随即那个人向前走,绕过了屏障,出现在了空音面前。
少女清丽的容颜一瞬间扭曲了。
她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本能地向后退去,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墙面。
她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大。
面前的男子有着同她差不了太多的容貌,作为男性来说,略显阴柔了。
她在看清楚男性的瞬间就看见了他右眼处的符咒,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从喉咙中发出了细微的悲鸣声,几乎痛苦到不能自已。
等等……自己死了的话……他应该……并不记得……
这样想着,她终于松了口气,正视着青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看见他从袖中抽出了什么。
空音在瞬间暗叫不好。
青年的指间夹着几张符纸。
“你……”少女略显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青年微微垂下了头,碎发遮掩了他的眉眼,让空音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只听到他说:“你做了什么?”
啊啊……“你做了什么”?
这算是在质问她吗?
“回答我,”青年已经抬起了头来:“的场空音。”
——连名带姓直接叫出来了呢。
空音苦笑着捂住了脸,喃喃道:“静司……”
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青年的眼神微微动了动,但是他还是再一次问出了他的问题:“回答我,你做了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空音歪着头直视着他,眼神中已经酝酿着什么东西。
青年慢慢皱起了眉,刻意咬字极重地重复道:“‘这种事情’?”他看向空音的眼神中夹杂着疑惑、无奈以及……疏离和冷淡。
啊啊也是啊,五年不见了……
“五年不见了,就用这种态度打招呼吗?”
“……”青年移开了视线:“一直在这里吗?”
“没看见么,这个。”空音指指自己面前的床:“是我。”
看见青年怔住的神情,空音突然感受到了奇异的心情。
她使劲闭了闭眼睛,再度看向青年。
看到了,再一次看到了。
带领着族人前进的,青年的身影……果断、决绝而又冷酷……
明明都已经死透了,看,面前的,自己的躯壳早已经在自己面前一点点腐烂成为了白骨。
要是说的场空音有哪里不正常的话,那一定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不能离开这个房间,行动范围不知为何被局限在以自己尸体为中心的一米范围内。
“好了好了,怎么样都好,所有的事情无论怎么样都是一样不是吗!?”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她失控了一样抱住头大声尖叫了起来。
——只能坐在还算是干净的这张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腐烂掉。
“我做的一切!我做过的一切!我希望去做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去做的,我的愿望……全部全部都无所谓了对吧全部读没有任何意义,事情最后也还不是都变成了这样!我的努力,我的心愿,我的理想,全部都,是什么呢……”
——自己生前的灵力就很强,真正成为了灵之后,自己的力量自然不是这些怨灵可以比的。所以自己占领了这间屋子。
“我想要守护的东西,我努力想要守护的一切,最终也都是……”她呆呆看着青年的右眼,觉得明明都已经是幽灵了却依旧想要哭出来。
——一开始她在保健室帮助了很多被卷入到这个异界来的人。
让她想要哭出来的,那都是非常单纯的东西。
委屈,不安,恐惧,失望……
——最后他们一个都没能够走出校舍。一个死得比一个凄惨。
你们住手啊!有什么理由可以要让你们这样做呢?!
她尖叫过,哭号过,哀叫过,痛斥过,请求过,做出了一切她能够做到的努力。
最后她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让待在保健室之内的人暂时不能被幽灵们和那个男人杀死而已。
因为饥渴而死的孩子,倒在自己面前。
什么都没有办法做,没有办法帮助他们。
迎接他们的最终都是死亡,恐惧不断地折磨着他们,身上的疼痛和心上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纠缠着他们。即使是这样挣扎着活下去,最后他们的末路……自己都看见了。
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无法做。
……所以,不要再进来了。
我帮不了你们的。
我什么都……做不到……除了眼睁睁地看着……
为什么还要进来……
这个房间是我的,不要进来啊——
不可以进来,不允许你们进来……
我不要再看见了……再也不要看见了……我不知道怎么出去,即使为你们提供暂时的庇佑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你们最后还是会死的,接受过我帮助的人会死的格外凄惨,这是他们的报复……
【你明白了吗?你再怎么努力也都是徒劳的,最终,都是这种结局哦。】
小孩子们嘻嘻哈哈地笑了出来。
【你不帮助他们的话,他们还会死得轻松一点也说不定。】
胡说些什么……
还不都是你们吗……
啊啊,但是……为什么,自己如此凄惨地死在这里,而你们要活着逃出去呢?
这不是,不公平吗?
“我希望你和我都平平安安的啊!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就像是普通的兄妹一样可以互相嬉闹着,可以一起开玩笑,可以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修行……明明都还是有机会的啊!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的,新年的时候……新年我回家的时候……我明明过了新年也就要回来了,明年寒假的时候去滑雪,明年暑假的时候一起去海边,也许还可以和藤乃一起的……全部都还是有机会的,还有机会——如果我还活着的话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又怎么样呢!活得好好的吧,你活着,藤乃活着,痛苦着……我也一样,痛苦着……这样的话,为什么呢……还有什么意义呢……”
“哈哈哈,青叶很高兴吧……我终于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了,明白了……只要有像你这样的人被卷进来除掉我们就好,普通人的伤亡放到之后考虑……她真的是恨到了这种地步啊——”空音不停地笑着,看见青年可以说是平静,或者说是冷漠的神情时,猛地住了口。
微微扭曲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她慢慢地问:“你……见过她了?”
青年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空音低下了头,“原来她明白的啊。”
那是极小声的自言自语。
少女抬起了头来,深吸一口气,闭了眼。
“来吧,随你怎么样,我不会反抗。因为是你啊……比我大七分钟,所以一直要我叫你哥哥的混蛋。”
“不过你注意到了吗,我是实体呢。”
青年猛地睁开了眼。
他看着少女面前的尸体,刚想问出话来的时候便缄默了。
少女慢慢地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眼球之上。
“这是最后的请求,也是我最后的愿望。即使是你也别想阻止我啊。”她还在笑着,那是带着欣悦和解脱意味的笑容。
……
最后青年一个人走出了保健室。
保健室外的另外二人除了隐隐约约的少女的大笑声和尖叫声之外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是我最后的礼物,也是最后的愿望和最后的诅咒。
——对不起,虽然听起来可能很可笑,但是真的对不起,我没能够保护你。
她说,她想保护他。
——只是七分钟而已哦?也就是说,顺序出了一点意外。不然我就是姐姐了!
以前她经常说这样的话。
——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新年的时候……
少女的痕迹从人世间消失前的那一天,她打了电话有些不好意思又抱着期待地提醒青年他说过的话。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忘记。
这算是警报解除吗?
在所有人都离开了这座小学旧校舍后,相泽青叶试探着走进了保健室。
筱原幸子他们有没有被消灭都是无所谓的,那些家伙……就像是蘑菇一样。
而的场空音就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