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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指指王座上人的衣着,又指指周围石柱上的雕刻,说,“你们看,雕的全是龙,可见这么些家伙是以龙为图腾的,但据我所知,后稷的母亲姓姜,是以羊为图腾的氏族,后来踩到熊的脚印而孕有后稷,后稷是黄帝的后代,又是周人的祖先,而黄帝和周人都是以熊为图腾……”
“……所以后稷时代的人不可能是信奉龙的?”吴邪疑道,他抬眼看了下前方端坐着的君王,“但这个人若不是后稷,那是谁?”
“后世的人修的,一个能在后稷墓里称王的人……”黑瞎子思考了下,“难不成是他某个比较出息的后代?”
“可后稷这个墓本质上是为了青铜门后面的秘密,”解语花道,“在这里面颂扬他后世的功德又有什么用?”
“要不走近点看看吧,”黑瞎子道,“反正不研究透了的话,后稷那家伙是不会放我们过这关的。”
于是众人又向高台走去,刚开始步伐很快,但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了,越靠近王座,就越觉得隐隐有种沉重的气压向人压来。
就像夏日暴雨来临前乌云压顶,漫天漫地都是水汽,灰黑而厚重的云层把整个世界都包裹起来,空气仿佛被隔绝了般,人如同置身于拥挤嘈杂的公交车内,被挤得喘不过气来。
胖子奇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场?”
吴邪:“……”
兄弟你想太多了真的。
然而当走在末尾的胖子把也最后一只脚踏上高台后,变故却突如其来。
头顶那个巨型铁炉突然间猛地翻倒,无数灼热的炭火像浪潮般倾涌而来!
那铁炉少说也有数吨重,但倾倒的整个过程却是毫无声息,待众人感受到那滚烫的气息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炭火已然离他们只有不到十米了。
宛如倒立在空中的火山百年来第一次喷发,整个场景非常壮阔,张牙舞爪的火舌如同地狱里奔走的恶鬼,又像遮天蔽日的大鹏,展开双翅俯冲而下,四溅的火炭无处不在,红黑相间仿佛古老的恶毒的诅咒。
躲已经来不及了,这空旷的大殿也几近无处可躲。
但只有尽量远离炭火中心,才有在这漫天火海中保命的希望。
然而吴邪刚抬脚想跑,心里便咯噔一下,落到了谷底——不知那王座上的人使了什么方法,那压迫感居然比刚才足足大了十多倍。
——他动不了了。
吴邪侧过头看众人,发现他们也和自己一样。
……所以这是妥妥的团灭的节奏吗?
在那灼热炭火浇没头顶的一瞬,吴邪竟还得空幻想了下几年后闷油瓶从青铜门出来的场景,他路过这里的时候会注意到这有几具尸体吗……他会注意到我吗?
多半不会吧,闷油瓶那样的人,说不定只单纯地当做一堆烤肉罢了……他想着那人微微皱着眉头头也不回地走过的模样,莫名地笑了下,然后闭上眼,感受到滚烫的热浪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章
然而热浪并没有把他烤焦,相反,吴邪倒感受到一阵凛冽的寒风向他袭来。
他不由拉拢了衣领,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皑皑的雪山上,天亮着,连片的雪地反射出刺目的白光,刺激得他眼睛水不受控制地就涌了出来,立马又被寒冷的空气给冻成冰。
吴邪揉了揉眼,把脸上那些个冰渣子抹掉,四面环顾,而后深深吸一口气,感受到那冰冷的温度直呛得他肺里一疼,终于不得已承认了——他从那墓里又穿出来了。
……这还真够及时的,再晚一步,他可就整个变成烤肉了。
不过小花胖子他们去哪儿了?吴邪踮起脚往四周望去,入目的尽是晃眼的白,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这一种颜色了似的,他看得头都晕了,仍是没有发现丝毫他们的踪迹。
呃,不会只有自己被那古怪的墓送上来了吧?那小花他们在下面岂不都……吴邪晃了晃脑袋,把这个不祥的想法晃出去。
雪山那么大,说不定是到其他的地方了呢?他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察看自己的装备,背包里的东西都还在,几袋压缩饼干,手电,登山绳……嗯,还有指南针。
吴邪举着那指南针,努力回想最初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凭着点些许的印象往前走。
就这么前进了两个多小时,他总算是受不住了,心里骂道,奶奶个熊,这雪山他妈都长一个样,鬼知道最开始是从哪个地界进去的,昆仑山那么大,光凭他两条腿找来找去,到猴年马月也到不了。
吴邪一屁股坐下来,扳了块压缩饼干泄愤般啃着,又团了一团雪送进嘴里,混合着嚼,尽管那温度把他整张嘴都冻得要没了知觉。
这冰冷终于使得他不那么焦躁了,吴邪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才发现刚才自己做的一连串事实在是欠考虑,明知道自己是被那墓给弄出来的,难道不该在周围再找找入口吗,为什么会不管不顾地拿着指南针就走呢?
吴邪猛地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心里仿佛有个什么声音在暗示着,不断引导他往某个方向走。
那声音如同鬼魅,低低的仿若吐息,飘忽不定地缠绕在那里,待你去寻时,却又兀自消散了。
吴邪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这是那后稷搞的幻觉还是什么,琢磨着也不可能往回再走两个小时,索性就跟着那声音的指引迈开了步子。
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小爷还能怕你不成。
就这么着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吴邪愈发觉得周围的环境变得眼熟起来,可又一想着雪山嘛,看多了都长得差不多,眼熟也正常,然后他突然注意到远处有一个黑影闪过。
吴邪定了定神,确认自己没看花眼,确实是有个人走过去了……虽然是在另一个山头上。
他急忙大力挥手,同时喊道“喂——”,可下一声还没出来又想着这里是雪山不能吼,要是引起雪崩就麻烦了,可不吼的话怎么办呢?那人眼瞅着就要翻过山头看不见了。
只能自己追过去了,吴邪有点无奈地想着,可望山跑死马的道理谁都懂,等他追过去,那人多半连影子都不见了。
吴邪在心里把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圣母玛利亚都一一给召唤了来,祈祷让对方走得慢一点,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吴邪简直要骂娘了,奶奶的,你他妈给我走慢一点啊!!
他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脚步抬起带出纷撒的雪渣,仿佛开出无数朵花来,一如他此刻快炸出花来的心情。
跑着跑着吴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话说他追着跑了这么久……那人是谁啊?
他顿时就囧囧有神起来,若是小花他们中的一个还好,若不是的话,他该怎么办?
鉴于对方只有一个人,应该不是郭开富那一方的,而能进入到雪山这么深处的地方,该是比较资深的当地居民吧。
吴邪突然想起了一开始就没进墓的向导提拉阿卜,如果是他的话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让他带着去刚才雪崩的地方,说不定就能够再进到墓里去了。
然而事实和他想的完全是两回事,老天这东西,总是一天不折腾人便不高兴,吴邪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他。
他离那人还有很远,可对方不知为何停了下来,仿佛在等他,却又没有转身,吴邪趁着这工夫紧赶慢赶往那跑,可当他一抬头,终于能看清那人轮廓时,却不由愣住了。
皑皑雪地上一览无余的白,唯有那一抹异色,对方孑然一身立在那片茫茫白色之中,淡漠的背影显得孤寂而渺小。
吴邪瞪大了眼睛,任炫目的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不敢动,不敢眨眼,仿佛零星一点空气的波纹就会让眼前的人消失似的。
“小哥……”
然而山顶上的年轻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百米处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他像是一块石头般立在那里许久,久到纷扬的雪花几乎铺满他的肩膀,这才动了一动。
年轻人跪了下来,朝着那万重大山,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
与在长白山时的行径如出一辙。
吴邪愣了愣,突然有些不懂对方的用意,闷油瓶是在跪什么?有什么值得他下跪的呢?
是青铜门后神秘莫测的鬼蝼,还是张家祖祖辈辈的守护?抑或只是对这十万雪山巍峨昆仑的敬重?
吴邪自己是想不明白的,一如他永远也不明白那人在想什么,可谁又能懂得他呢?或许连闷油瓶自己也不明白。
然而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年轻人已经站起来向前走去,片刻间,便消失在了茫茫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