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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不逃不行,但双脚却像黏在地上似的丝毫动弹不得,连呼吸都愈发轻浅了,冷汗不断地自背脊流下。
『让你受惊了吗?』
察觉一护无声地紧盯自己,男人回头挑出了一个像是要让一护安心下来似的柔和微笑。但就算用如此温和的语气询问,已经陷入半恐慌状态的一护也什麼都没有回答,於是男人只好一边露出苦笑,一边缓缓地一步步接近少年。
『虽确定了崩玉的所在处安然无事,但可惜我接下来还有项工作要做,得先和你暂别了。』
看著彷佛真的非常惋惜似说著的男人,一护不明原由的脑中仍持续著一片混乱。
『你又……要去杀人了吗……?』
而后绞紧了喉咙好不容易才绷出来的,却是这麼一句话。连一护自己也不懂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男人没有任何不悦的迹象,反而像是被挑起了兴趣似的露出了愉悦的表情。
『还真是个相当聪颖的孩子呢,不过这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事,只是去收拾这些人的同夥而已。』
彷佛是家常便饭似毫不在乎地说著的男人,令一护感到连身体都要被冻结般的恐惧感。对著这样的一护,男人却将手掌放在他头上,想平稳少年情绪似地缓缓抚摸著他的头发。
『我下次再过来接你,在那之前就先在这个世界渡过最后的时光吧。』
『下次……?』
『先把你关於死神的记忆全都消除比较好,这麼做,你也才能安稳的渡过剩下的时间吧。』
『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麼!!』
即使脱口而出的声音已然乾哑,一护也拼命的想让自己不处於被动的模样,令男人看到了有趣的事物似的微微睁大了眼,而后露出了深具亲和力的笑容盯著他瞧。
『我不讨厌好胜的孩子喔。』
如此说著的男人微屈下身躯和一护平视,紧盯著少年的双眼,靠得极近的桧色双眸清楚地将一护紧绷僵硬的脸孔尽收眼底。
『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我的名字吧,黑崎一护君。』
他对著僵住了呼吸的一护用隐含乐趣的语气说完,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低喃了一阵内容不明的音节。一阵脑浆被剧烈摇晃似的不快感猛然侵袭上了一护,同时脑海一片蒙雾。
在感觉到男人笑了的同时,他的意识被急速的剥离。
「啊……」
汹涌灌入的记忆,令一护不禁用手捂住了嘴,掩不了颤栗地看著眼前的蓝染。
「都想起来了吗?」
「啊……」
对於蓝染温和的问句,一护什麼都无法回答。
「为了要将你的魂魄带来尸魂界,并取出藏在里面的崩玉,於是,死神就杀死了你。」
蓝染透露更进一步的真相给处在惊惧之中的一护。
「我、是被杀的……」
「是。」
蓝染用温文儒雅的神态肯定了彷佛下一秒就会消失般的一护的低语,少年抓著男人衣襟的手紧得发白。
「为什麼……要这麼做……!」
「……你的这里,」
蓝染将手指指向了悲痛嘶哑著的一护胸口。
「隐藏著一种被称为崩玉的物质。」
「那种事我根本不知道!!」
「对,你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一开始就和你的意愿无关,你没有做错过什麼。」
蓝染异常冷静的盯著逐渐激动起来的一护,用沉稳的语调重覆。
「你知道名叫浦原的男人吗?」
「浦原……浦原商店的浦原先生?」
蓝染唐突的问题令一护露出了讶异的表情,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是一护仍在世时,不是急诊却在非门诊时间上门的带著奇妙气息的男人。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头和浮在夜空中的月亮一样,淡淡的菜种色的头发。总是叫著『一护小弟』一副亲昵的态度跟他搭话,虽是个奇怪的男人却不让他反感。浦原是个说话总颠三倒四、根本就摸不著脑袋里在想什麼的男人,但他看著一护的目光,却总是闪耀著真挚的温柔。
「他是个死神喔。」
「……吭?」
「他是在一百年前就被尸魂界流放的死神,曾经担任十二番队的队长,也就是现在的技术开发局的创始人。」
「……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来就已经因为愈来愈混乱而摸不到一丝头绪了,再听到从蓝染口中道出的更加料想不到的台词,一护觉得他的思考活动几近停摆了。
「他发明了这种取名为崩玉的危险物质,但却一直找不到能够毁坏它的方法。因为害怕崩玉被人恶意利用,所以从尸魂界将它带出来以后就藏到了当时还是婴儿的你的魂魄里。」
「……为什麼是我……」
一护的茫然低喃令蓝染愉悦地眯起了眼。
「因为黑崎君,你的父亲黑崎一心,原本是名死神。」
「老爸他……?」
到底是在说什麼……蓝染嘴里说出的话语,让一护只能露出愕然的表情,逸出嘶哑的音节。
「他以前的身份,是足以担任护廷总队长职务的死神呢,但某日却突然决定作为一名人类活下去,於是就到现世去了。接著他与人类结了婚,生下了你。纯粹的死神与人类的混血儿被称之为『真血』,大多数都是在生来即拥有非常高的灵力——就像你一样。」
「……啊……」
接连的震惊让一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你也应该理解了吧?因为初生之际,周身就缠绕著异常的高等灵压的你,就是个能隐藏崩玉的理想魂魄。」
蓝染使用了宛如一护就只是为此而存在似的说法,他凝视著一护随著字字句句而愈渐如同白纸般惨白的脸色。
「正因你的魂魄中藏著崩玉的缘故,於是死神便杀害了你……可怜的孩子,你还有很多想做的事吧?」
像是在谈论完全无关的人事物一般,蓝染仅用没有感情的声音串联著词语。
「你的妹妹们还很小,母亲过世之后,是你代替了忙於工作的父亲一路照顾她们成长的吧。对她们来说,你还是必要的。」
一护的胸口深处无意识的随著蓝染的话而起了波澜,那段怎麼也无法割舍放弃的情感被男人的话语重叠其上而触动了。
个性活泼且运动神经超群、总是一脸心情恶劣而常被人说和一护很像的夏梨。有著和母亲相似的栗色头发,家事万能且什麼都能管得很好、却怎麼样也离不开哥哥的游子。
那是打从心底发誓,要连同病逝母亲的份一起好好地用慈爱守护的、他钟爱的妹妹们。
但一护没有完成他的誓言。并非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一护的誓言,是由於第三者的缘故而被强硬夺走的。
「……怎麼可能会有这种事……!」
好不容易出了声,一护像是连血都要咳出来似的抛出了这句话,少年露出了无所适从的表情,紧握著拳头低下了脸。一护的模样,令蓝染嘴角一抿,挑出了一抹不知为何的满足微笑。
「浮竹无法对你说出真相的原因,你理解了吗?因为他在害怕,害怕你会憎恨打乱了你的人生,甚至夺走了你的性命的死神们。」
蓝染的语气维持著一贯的温和稳重,但那些话却异常冷漠地通过了一护的耳膜。
一护缓缓地操纵著茫然失措的身体而抬起头来,那对总是寄宿著饱含坚强意志清澈目光的琥珀色瞳眸,现今就像是混入了不净的纯水般带著混浊。宛如只能呆滞地站在砂漠的正中央,遭遇了既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的绝境的旅人一般,脆弱、混乱、悲哀及绝望在其中摇晃。
这样的一护却让蓝染脸上的微笑愈加地温柔了,他以未支撑一护身躯的另一手,徐徐地伸向一护的脸颊,轻轻地触碰著先前被自己的指甲给抓伤的伤口,朱红的细线沿著柔嫩的颊边线条流了下来。
「……流血了呢。」
语毕,蓝染以指腹擦过了仍些微渗出血来的颊上伤口,而后让自己的唇瓣贴了上去,轻轻地舔舐。
「不好好消毒的话,接下来要是发炎化脓就糟糕了喔。」
蓝染看著瞪大了眼的一护,脸上挑出一道混著深沉嘲讽的冷笑,接著缓缓地拉开两人身体间的距离。
「那麼,晚安了,黑崎君。」
抛下了这句极其普通的招呼语,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室内,留下了仍僵硬地维持著半跪姿势的一护。
「为什麼要告诉小一护?」
宁静的队舍外公用出入走道,没有任何一丝灵压泄露、悄声无息地隐藏在柱子后的身影叫住了走在路上的蓝染。
「反正不久后一护也会知道,那麼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什麼差别。」
没有被惊动的模样,蓝染面无表情地淡淡回答道。
「这是怎麼一回事?」
「王属特务再次有了行动,明天的紧急队长会议就是为此召开。」
「小一护的事被揭穿了吗?」
市丸皱著眉头,朝冷漠地道出语句的蓝染发出疑问。
「不,他们也只掌握到崩玉藏在这里的某位死神当中这样的程度而已。下次就会要求护廷的队员们全